[翻譯] 日本怪談：上吊的小鎮06完

原文網址：https://yakou-ressha.com/kukuri-11/ 原文標題：首くくりの町　第11話　最終話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 在那之後，不管是皋月還是我都非常辛苦。 當然，皋月比我還要辛苦了不止數百倍，但我在睡著的時候也會看到皋月被怨靈殺害的樣 子，完全沒辦法讓身體休息，就在這樣無法藉由睡眠恢復疲勞的狀況下，過著一天又一天 。 皋月夢見靜婆婆的時候是數天一次，但我和皋月的組合，每天都一定會面對怨靈。 雖然皋月的身體持續沉睡，但她藉由醫院的治療獲得營養，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相對的 ，我逐漸瘦了下去，半年之後，連我也覺得自己的臉看起來就像鬼一樣。 我的眼睛周圍出現了眼袋，臉頰消瘦，體重也減少了二十公斤以上，變得骨瘦如柴。當我 在路上遇到朋友的時候，對方都會先被我嚇一大跳，接著關心起我的狀況。 雖說如此，但我看得見希望了。 與一開始看到皋月受到猛烈的暴力對待就手足無措的我不同，現在的我已經可以在一定程 度上冷靜地看著皋月被殺害的樣子了。多虧了這一點，我能夠觀察怨靈的狀況了。 竟能說出「已經習慣皋月被殺害」，連我自己也覺得這樣非常冷漠。但即使如此，因為沒 辦法阻止持續在眼前發生的事情，不管我願不願意，都只能適應這個事實。 關於這點，皋月也是一樣的。 一邊因為害怕而顫抖，一邊被怨靈折磨的皋月，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正坐著等待怨靈了 。 當怨靈現身的時候，她便雙手著地，低下頭，這麼說。 「您的憤怒是理所當然的。請您……請您原諒我們。」 雖然怨靈毫不在乎皋月的道歉、凌遲她，但皋月還是持續向著怨靈道歉。 即使因為痛苦而尖叫，即使因為恐懼而顫抖，即使如此，為了平息怨靈的怒火，為了乞求 原諒，皋月忍耐著怨靈的暴力。 我也一邊看著這樣的皋月，一邊拚命地向怨靈請求寬恕。 在皋月慘遭殺害以後，我也仍然對著動手的怨靈不斷道歉。 怨靈之中也有一部分的人，在瞥了我一眼之後就消失了。 其中也有像那個老人一樣，一邊邪笑一邊離開的怨靈。 就這樣過了大約半年，我注意到，來殺皋月的怨靈，數量減少了。 雖然每天都有多到沒辦法記得長相的怨靈來殺皋月，但漸漸地，讓我發出「咦？又是這個 人？」的感嘆的熟悉面孔增加了。 這樣的熟悉面孔越是增加，其他的怨靈就越是減少。注意到這一點的我，向神主和早紀江 太太報告了這件事情。 「皋月……」 早紀江太太握起皋月的手，輕輕地摸著，說： 「妳很努力呢。很了不起喔。謝謝妳。謝謝。」 說完，她哭了出來。 神主也流下淚來，摸摸皋月的頭，接著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圭太。也謝謝你擔下這麼辛苦的任務。」 這麼說完，他拍拍我的肩，說了一些慰勞的話。 還差一點，再撐一下就可以看到終點了。 我們漸漸地看到了這樣的希望。 那段期間，當我在家裡遇到哥哥的時候，他都彷彿很尷尬似地迴避我。 哥哥原本應該是那個待在皋月身旁支持她的人才對。我想，哥哥也覺得自己逃避了這個責 任。 就算我在早晨向哥哥問早，他也只會說聲「嗯，早安」，也不看向我的臉。 在我看來，論關心皋月的心情，哥哥和我應該是一樣的才對。我在大法會的時候被女人的 靈給抓住，才是現在由我來支持皋月的主因，哥哥其實沒有想要放棄這個責任。哥哥的心 情似乎也很複雜。 我想，自己找一天也和哥哥好好地聊一聊吧。 就這樣，又過了幾個月，季節逐漸由秋入冬。 到了那個時候，來殺皋月的怨靈已經差不多減少到了十人左右。 其餘的一百多人都已經不再出現了。 怨靈之中也有露出羞赧的笑容、踢了皋月一腳之後，就彷彿感到很害羞似地消失的小孩。 在襲擊小鎮的可怕怨靈之中，有各式各樣的人格聚集在一起。 根據人格的不同，怨念的強度也不同。我想，這將會是我們得救的關鍵吧。 這個想法並沒有錯。正要進入冬天的時候，皋月的周圍起了變化。 以前曾經出現過，很害羞似地消失的小孩的靈，開始蹲在不遠的地方看著皋月。 那個女孩子的靈穿著襤褸的和服，是個年約五歲的少女。 不久之後，總是會來殺皋月的老人的靈出現了。他拿著鐮刀，刺向皋月。 皋月什麼都沒有說，雙手著地，低下頭。 少女默默地看著每當老人用力一刺，就發出苦悶聲音的皋月。 在那之後，少女就一直觀察著皋月。 每當我在夢中見證皋月的使命時，那個少女也必定在那。 而且，我注意到，少女所在的地方，正在漸漸靠近皋月。 少女到了距離還有幾公尺的地方，就沒有再繼續靠近了。 某一天，我對少女說了。 請妳原諒我們。 姊姊受到折磨，非常痛苦。 我會代替她道歉的，所以希望妳能告訴大家。 我什麼都會做的，希望你們能原諒皋月，請這麼告訴大家。 少女彷彿聽不見我的聲音似地，依舊看著皋月。 這時，一雙手從我的背後伸了出來。 伸出來繞住我的脖子的，是那雙我想忘也忘不掉的手。 蒼白的肌膚上布滿傷痕，鮮血淋漓的手。 我因為出現在頭部正後方的氣息而全身僵硬。 我緩緩地回過頭，在那裡的，是那個女人的臉。 「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 耳際傳來的大聲叫喊，讓我全身的寒毛直豎。 有一種彷彿血管中的血液被抽乾似的感覺。 女人的靈抓住了我，低語。 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我感覺她是這樣說的。 那個女人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雙手著地、低著頭的皋月身邊，將她的頭給用力踩碎了。 毫不猶豫地殺害了皋月的女人轉頭看向我，喃喃自語了什麼之後，就消失了。 「請原諒我們！……請原諒我們！……拜託了！……」 因為恐懼而顫抖的同時，我不斷叫喊著。 雖然牙齒喀喀作響，沒辦法好好說話，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拚命地乞求原諒。 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因為腳踝傳來的劇痛而醒來了。 我捲起睡褲，看向腳踝。手印的顏色變得更加深沉了。 我想，這或許是她要給我的警告吧。 那天晚上，在盯著皋月看的少女身旁，多了一個男孩子。 接著，又出現了一個大人在遠處站著。 我想那是個成年的男子，但我看不見他的臉。 他雙手抱胸，遠遠地看著皋月。 少女還是一樣蹲著，看向皋月。 那天，來殺皋月的還是那個女人。 女人抓住跪坐的皋月的頭，把臉給抬起來，就這樣把脖子給折斷了。 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內，那個女人出現的機率變高了。 頻繁出現的有兩個人。那個女人，還有老人。 旁觀皋月被殺害的人影也日漸增加。有數十個看不清楚臉孔、像是霧氣一樣的人影。 有時候，從霧氣般的人群中，會傳來唸佛的聲音。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某人唸著這樣的經文。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何唸佛，但我感到這也是一個得救的徵兆。 為了把這件事情告訴住持，我得到了神主的首肯，讓他幫我聯絡了住持，將他請到了皋月 的病房來。 至今為止，住持也來探望過了皋月幾次，但因為他沒有跟我打過照面，對於我在幾個月內 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模樣感到相當驚訝。 「圭太小弟，你沒事吧？我從篠宮神主那邊聽過你肩負的重任，但再這樣下去的話，你會 撐不住的吧？」 我回答沒問題，接著對住持說明了怨靈最近的變化。 當我說完唸佛的事情後，住持沉吟了一聲，撫摸著他那剃得乾乾淨淨的頭。 「怎麼這樣……怎麼會這樣啊……皋月妹妹。」 他這麼說完，看著皋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圭太小弟，你的負擔也很大，辛苦了。對於雖然辛苦，但還是將崇高的工作給做得很好 的你們，我感到非常敬佩。」 他直直盯著我的眼睛，這麼說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 「不過啊……雖然我以為那怨靈是個不得了的怪物，但在那些靈魂之中，竟然也有產生了 憐憫之心的人啊。即使是化成了怨靈，也還是為了皋月妹妹祈求佛祖的救濟嗎？」 住持轉回神主的方向，說了。 「篠宮神主，那個……方便的話，可以讓我唸段經嗎？」 住持從懷裡取出了佛珠，雖然他是穿著便服來的。 「對於願意為了皋月妹妹唸佛的那些靈魂，我也想為祂們唸一段經。」 神主很爽快地答應了。住持雙手合十，開始靜靜地唸起經來。 與大法會那時慷慨激昂的模樣不同，那是一段靜靜地在心中迴響，帶著溫柔感覺的經文。 那天晚上，那個女人來殺皋月的時候，我也聽到了唸佛的聲音。 我注意到，那個聲音與住持白天時的經文相同，帶著同樣溫暖的感覺。我感到胸口一熱。 女人的靈有些困惑似地看了那群人影一眼，接著露出焦躁不安的樣子，胡亂地把皋月的頭 給扭斷了。 與老人交替出現的那個女人的靈，在不久之後，她殺害皋月的手段漸漸變得不帶情緒了。 對於不逃跑也不抵抗，只是忍耐著的皋月，她似乎已經厭倦了。 與猛烈凌虐皋月的老人不同，當她現身的時候也像是沒什麼興趣一樣，把皋月的頭扭斷之 後就消失了。 某一天，女人的靈低下頭，看了皋月一陣子，接著就將雙手著地跪著的皋月的頭給抓了起 來，盯著皋月的雙眼看。 接著她似乎摸了一下皋月的頭，就這樣把皋月的頭給扭斷了。 在那之後，女人的靈就沒有再出現過了。 還剩下一個人。 到了最後都不願停止凌虐皋月的老人的靈，彷彿像是在說他絕對不承認只剩下自己一樣， 比起之前更加兇殘地折磨皋月。 即使如此，皋月還是忍耐著，不斷道歉。 我也同樣不斷道歉。 就算這樣，老人還是持續殺害皋月，笑著。他的惡意絲毫沒有消失。 加諸在皋月身上的暴力逐漸變得猛烈。老人也開始會在皋月死去之後繼續固執地摧殘她的 屍體。 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有一天，老人像往常一樣拿著鐮刀出現了。 皋月額頭貼地，擺出道歉的姿勢。 這個時候，像是要介入皋月與老人之間一樣，總是在觀察皋月的少女的靈站了起來。 她靜靜地盯著老人看。 老人雖然困惑，但還是當場高舉起了鐮刀。 「你們……可惡……！……你們這些……宰了……！！」 老人雖然在說著些什麼，但是我聽不懂他的話。 在少女身邊看著皋月的男孩子的靈，也站到了少女的旁邊。 接著，在周圍看著，那些霧氣般的人影的人群之中，一個接著一個地，大人們的靈走了出 來，並站到了少女祂們身邊。 我能清楚看見走出來的靈的長相。 在那之中，有一個婆婆的靈正雙手合十，唸著佛。 原來是那個人……！ 因為感激的心情，我感到全身都熱了起來。 「已經可以了吧。」 某人這麼說了。 雖然聲音聽不太清楚，但是我能充分理解。 「已經可以了吧。」 「已經可以了吧。」 「已經可以了吧。」 「夠了吧。」 「已經可以了吧。」 「原諒她吧。」 「我們也有不對。」 「好可憐啊。」 像這樣的聲音，一個接著一個地傳來。 那些聲音像是隔著霧氣傳來一樣，有一種很不可思議的感覺。 老人似乎被眾人的氣勢壓倒，往後一退，一邊揮舞著鐮刀，一邊大吼。 「……是想說……！……啊！？……」 老人激動地大聲怒吼。 「已經可以了吧。」 「已經可以了吧。」 「已經可以了吧。」 那些朦朧的聲音沒有停下。 「既然這……！……你們……！！…………走著瞧！！」 老人留下了這樣的叫喊，消失了。 接著我醒了過來。 在我接下這個重擔以後，這還是我第一次沒有看見皋月被殺就醒來了。 我簡直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不過漸漸地，喜悅與真實感一起湧了上來。 怨靈們異口同聲地說「已經可以了」。 皋月終於得到了原諒。 我很確定這並不是夢。 還剩下一個人。 那個老人的靈會原諒皋月嗎？ 我有這不久之後就會成真的預感。 畢竟，就只剩下那個老人了啊。 說不定即使現在放棄使命，怪異事件也不會再發生了。 我也有這麼想過。 我想，接下來就是皋月什麼時候會醒來的問題了。 接著，那天晚上，老人的靈現身了。 在老人身後，跟著許多人的靈。 我凝視著宛如一團黑色霧氣般的那群人，沒想到，他們穿的不是古代的衣服，而是現代的 西服。 其中也有我看過的臉孔。 那些是獵友會的人。 過世的氏子也在那裡。 在校園中變成亂動的屍體的老師也在。 老人所帶來的，是因為一連串怪異事件而死去，幾十位小鎮居民的靈。 老人的靈在皋月的面前與小鎮居民站在一起，露出邪笑。 那一天，少女和男孩子的靈夾著皋月，站在她的左右兩邊。 大人們的靈則在稍遠的地方看著。 現代居民的靈帶著憎恨的表情，盯著皋月看。 被怨靈殺害的他們，似乎也成為了怨靈的一部分。 居民的靈一邊竊竊私語著什麼，一邊往皋月的方向走去。 皋月正坐著，雙手著地，說了。 「過世的各位，請您們安心地……安心地休息吧……拜託了……」 像是在回應皋月的誠懇請託一樣，從居民的群體中，一個身形矮小的人影走到了前面來。 「婆婆……」 皋月看到了那個人影，不禁脫口而出。 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的，是靜婆婆的靈。 居民們的靈停了下來。 只不過，祂們還是帶著憎恨的表情盯著皋月。 靜婆婆的靈站在皋月與居民之間，對著居民們靜靜地、緩緩地，低下了頭。 她的手在身前交疊，腰彎曲到了接近九十度，深深地一鞠躬。 居民們似乎心生動搖，不安地動著身子。 「婆婆……！」 皋月用手摀著嘴，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我的眼中也湧出了淚水。 即使在死後，靜婆婆也依舊守護著皋月。 對於這樣的愛，我的心中充滿了感謝的念頭。 靜婆婆低著頭，維持鞠躬的姿勢不動。 居民們的靈，一個接著一個地，搖搖晃晃地消失了。 不久，等到全部的人都消失以後，靜婆婆的靈抬起頭來，轉身面向皋月，一邊微笑，一邊 點點頭，消失了。 「婆婆！婆婆！不要走……！……婆婆……」 在皋月哭喊的同時，老人垂下頭，周遭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了。 不管是身為過去被害者的怨靈們，還是被怨靈所殺害的現代居民們，大家都原諒了皋月。 老人似乎明白，只有他一人的話，已經無法將身為集合體的怨念給維持下去了。 老人垂著頭，握緊了鐮刀，顫抖著。 不知道他會不會殺死皋月。我直直地盯著老人看。 不久，老人無力地讓鐮刀落到了地上。 接著，他對著皋月，像剛才的靜婆婆一樣，深深鞠躬。 老人就維持著這個姿勢，消失了。 等我注意到的時候，看著皋月的靈也已經全都消失了。 站在皋月身旁，少女的靈，在摸了摸皋月的頭之後，消失了。 男孩子也彷彿追隨少女而去一樣，消失了。 「………………」 在寂靜的包圍之中，皋月呆呆地坐著。 接著， 「嗚哇哇哇哇哇哇哇！！！」 她大聲哭了出來。 皋月哭得很慘，我甚至能看到眼淚從她的眼中像是瀑布一樣地流淌下來。 看著再也不用害怕怨靈，像個孩子一樣大哭的皋月，我也放聲大哭。 一直以來持續到現在的使命，終於結束了。 我們得到原諒了。 深深的喜悅、安心，還有感謝的心情爆發了出來。 我們一時之間就這樣大聲哭著。 雖然不記得到底哭了多久，但是當皋月哭累、進入睡夢中的時候，我醒了過來。 醒了過來的我，跑到了醫院。 說不定皋月已經醒來了。 雖然我抵達醫院的時候還是清晨，但是醫院的大門開著，我就這樣進入了大樓。 病房裡的皋月還在睡夢之中。 從她閉著的眼中所流下的淚，牽出了一條淚痕。 我看著她的睡臉，呼地鬆了一口氣，拉近椅子，坐在皋月的身邊。 這時，我注意到病房中飄起了甘甜的芬芳。 我閉上眼睛，對神明大人獻上自己的感謝，等待皋月醒來。 結果，皋月到下午才醒了過來。 當我向早上來探病的早紀江太太說了昨晚的事情時，她也喜極而泣了。 我聯絡了神主，眾人在病房中等待皋月。 我向神主簡短說明了昨晚的事情，他也靜靜地流下了淚來。 「母親……」 對於靜婆婆守護了皋月這點，神主似乎比其他的事情都還要感到開心。 接著，在冬日的陽光開始傾斜，日落西山之際，皋月醒過來了。 「媽媽……」 睡著的皋月低語。 大家跑到了皋月身邊，盯著皋月的臉看。 皋月那閉著的眼皮微微顫動，接著緩緩地睜開了。 「皋月！」 早紀江太太像是要撲到皋月身上一樣，叫著她的名字。 「媽媽……結束了……」 皋月以沙啞的聲音這麼說了。 「皋月……啊……皋月……歡迎回來……皋月……」 早紀江太太一邊淚流不止，一邊摸著皋月的額頭和臉頰。 「皋月。」 神主在皋月的身旁彎下了腰，看著她的臉說道。 「謝謝妳。皋月。妳很努力呢。」 「叔父……婆婆她……」 「嗯，我知道。圭太告訴我了。婆婆保護了妳呢。」 「圭太……」 皋月叫了我的名字，於是我也走近到皋月看得見的地方。 「呵呵」地，皋月輕聲笑了。 「你看起來……好落魄喔……」 皋月似乎也對我這副不成人形的樣子感到驚訝。 「你一直……都在看著我呢……」 「嗯……」 突然，淚水湧了出來，我不禁潸然淚下。 「呵呵……」 皋月再次微微地笑了。 「圭太……謝謝你。」 在那之後，經過了幾天的復健，皋月出院了。 身上的肌肉萎縮，坐著輪椅出院的皋月，在那之後緩緩地花了一年，逐漸恢復了健康。 我也同樣從半人半鬼的樣子，恢復成了像個正常人的外貌。 接下來就只是我自己微不足道的記述而已，就簡短地寫一下。怨靈消失後的小鎮比以前更 加有活力。哥哥和金森前輩一起去東京搞樂團成功了，正在追逐夢想。而我則和皋月結婚 ，有了五個孩子。 在昭和末年襲擊小鎮的怪異，到了現在，就只是像童話一樣被人傳誦而已。 大人們要嚇小孩子的時候，就會這麼說。 「不當乖小孩的話，就會有上吊的鬼怪出現喔。」 終。 -- 首先，謝謝各位讀到這裡，《上吊的小鎮》系列翻譯完結！！ 前面的故事實在令人開心不起來，至少最後是好結局，太好了。 這回也會盡可能向原作者傳達各位的感謝還有想法，謝謝大家的回文。 原作者夜行列車仍在持續擴展這個世界觀，已經有了一篇新的， 以《我再也進不了山裡的故事》中的帥哥僧侶，笠根為主角的短篇外傳。 至於我自己，大概也要再次休息一陣子了。總之，下回再見！！ -- https://unlin.tw 這個字念恩林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5.165.204.15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556973216.A.C0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