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混蛋（24）

Chapter 24 再喜歡一次很難嗎 一樣的路線，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警衛伯伯。 徐煦然扛著曹伊帆到門口，警衛一看見他就放行了。 電梯上樓，來到曹伊帆家門口，指紋解鎖後開門，把人丟在沙發上，結束。 一雙手猛然抱住自己的腰，那力道完全沒有喝醉的無力。甚至還不小心把徐煦然拿在 手裡的手機碰落在地面。 不太意外。 「你幹嘛？」不妙的預感在徐煦然心裡悄然成形。 「......今天是最後的機會了，我不想放手。」 徐煦然感覺到曹伊帆的臉埋進自己的背後，聲音悶悶的，帶點潮濕。 彼此間的沉默後，那雙腰上的手臂更加收緊。「你真的......不考慮我嗎？為什麼？你 不是喜歡過我嗎？再喜歡一次很難嗎？」 聲音微微的顫抖。「還是，你依然認為，我喜歡你，讓你覺得很噁心？」 徐煦然想起在返回仙台的列車上，曹伊帆小聲的說：「能跟你一起來，真是太好了。 」 想起高中時的曹伊帆噘著嘴，拜託他教作文的傲嬌模樣；同時也想起，一邊說著「很 噁心」一邊把他手寫的小說筆記本用力丟進垃圾桶的畫面。 幸福與屈辱的情緒在腦海裡相互拉扯，像充滿荊棘的藤蔓在回憶裡抽打著心臟，又像 深秋裡的陽光，無聲的溫暖著。 思緒在這些衝突的情緒中激烈擺盪，幾乎要撕裂。 曹伊帆說：「我知道你因為我受了很深的傷，可是，請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想好 好彌補你。」 徐煦然一動也不動，說：「你喜歡的，只是我整形後的臉吧。」 「不是的！」曹伊帆一頓，而後說：「不管是過去的你還是現在的你，我都喜歡。」 徐煦然一臉「我不相信」。 曹伊帆的語氣越發顫抖：「我......我恨自己高中時為什麼要那樣對你，我花了十年的 時間在後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道歉嗎？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我 是真的喜歡你。」 你要怎麼證明？ 徐煦然盯著用力抱住自己的手，那雙手正在發抖。他知道這個懷抱可以輕易的掙脫， 可是腳下卻彷彿灌了鉛，動彈不得。 應該要有復仇的喜悅，但是，為什麼一絲痛快都沒有，甚至還有些疼痛。就像看過對 方睡著時天使般的側臉那樣，每次跳動都在抽痛。 就在世界近乎靜止轉動時，徐煦然掉落地面的手機發出響鈴與震動，螢幕亮起，新訊 息跳出。 來自皮膚科小醫生訊息：現在有空嗎？約？ 那一封訊息提示音好像一把小刀，割開凝結的空氣。 徐煦然看見小醫生的訊息一愣，隨即感覺抱著自己的手臂更加迫切，手指緊緊抓著自 己衣服。 此刻曹伊帆的反應是他從未見過的激動，原本微弱的哽咽變得急切，「你不要走！」 他背對著曹伊帆，儘管看不見對方此刻的神情，然而從背後擁抱的溫度感覺到急促的 呼吸聲，「我知道......那個醫生是你的砲友......不要去，好嗎？求求你。」 那破碎瀕臨崩潰聲音，有著不尋常的感覺，徐煦然怵然一驚，他回過身發現曹伊帆臉 色蒼白。 曹伊帆呼吸的樣子不太對勁，他迅速反應過來那是換氣過度。「曹伊帆，深呼吸！」 他凝視著對方，企圖引導曹伊帆放緩呼吸的節奏，慢慢吸氣吐息。 曹伊帆蒼白的臉色慢慢消退，像隻幼犬靠在徐煦然的肩膀上，徐煦然撫摸他的背讓激 昂的情緒趨於冷靜。 約莫五分鐘後，曹伊帆抬起通紅的眼睛，臉上滿是淚痕，「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曹伊帆全然拋棄自尊的模樣，讓他覺得很窒息，很窒息。 徐煦然推開他，說：「你不要這樣。」 熱燙的液體掉在他冰冷的手上，那是曹伊帆的眼淚。 徐煦然慢慢掰開曹伊帆捏著自己衣角的手指，好像也把自己的心一塊塊掰開。 他轉身離開，而曹伊帆不再動作，只是低垂著頭，緊握著拳頭，像是稍微一放鬆，就 會不成人形。 ————————— 有人猜到會變成這樣嗎？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0.135.17.184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689063387.A.EA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