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折命舖3-2

對不起，最近幾天比較忙，所以改在今天po文。 先行預告，由於適逢端午連假，原訂星期五會發文的，將於明天提前放文。 ***正文開始*** 紀翩看著緊鎖眉頭的父親，他開始猶豫那張成績單要不要交給紀默然。上面的成績，竟然 是全班第十名。他確信自己應該是吃到馮菈菈的口水──可能是馮菈菈偷吃他的便當之類 的。因為第一次考到這麼高的名次，自己也嚇了一跳。 「欸，紀翩。」紀默然出聲了：「你覺得一個人的清白是有多值得用命去換？」 紀翩想了想，沉吟了一會兒。自己的爸爸總是跟別人不太一樣，因為別人的爸爸不會問才 唸國中的小孩這種問題。 「可是爸，我們不是都不知道對方交換之後，會扣掉多少命數嗎？」 「這個案子比較棘手，我相信這個如果交換，一定是會扣到餘命結束。」紀默然敲敲桌子 ，低頭地說。 「你怎麼會知道要求換命的人是清白還是罪有應得？」 「因為……。」紀默然嘆一口氣：「因為昨晚我睡著後，對方的靈來找過我了。」 編號四二零八還記得，誤會開始的那天，正下著傾盆大雨。那時候何一東坐在自己電腦前 面享受一份熱騰騰的鹽酥雞，然後手指開始飛快的打著報告。 手機響了。何一東望眼一看，是顏遙打來的電話。老實說他可以不接的，畢竟不是他上班 時間。但是何一東總是心軟，他怕家教學生出了什麼必須解決的意外。只是他沒想過，自 己不過是個才升大二的大學生。 「怎麼了？」 「我在ＸＸ區的好樂迪，來接我。」口齒不清的，顏遙咕噥說。 「下大雨耶小姐，還有，你喝酒了是嗎？」 「喀。」電話掛了。 咒罵著該死的何一東，不知道哪裡來的責任感就這樣奔出去。大雨滂沱，何一東穿著雨衣 都可以感覺到雨水潑打在他身上的痛感。 半夜十一點在好樂迪，是瘋了嗎？只見顏遙蹲在門口，神情有些恍惚。 「你喝酒了嗎？」 劈頭對著顏遙說這一句話，何一東看著眼神迷濛的顏遙。 顏遙直盯著何一東看，然後哇啦就哭出來了：「爸爸，爸爸媽媽要離婚了。」 「先上車吧，回我家我們再講。」看這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何一東只能半哄半騙的把顏遙 拖上他的機車。那時候大雨還是不停，坐在機車後座的女童也是哇啦哇啦的哭個不停。但 是環在腰上的觸感，他到今天都還記得。 軟綿綿的。 何一東真的第一次有被人依靠的感覺。吳易安辦事能力很強，她跟何一東同系不同班。當 時吳易安接了系上迎新的總召和系會的活動長，手段強硬卻讓人懾服。可是吳易安面對問 題總是強勢的態度，讓何一東有點吃不消，無論是系上的公事或是去哪裡吃飯這種再小不 過的私事。所以顏遙這個舉動，讓何一東暫時忘記他有女朋友這件事情，也讓何一東忘記 坐在後座的女生，只有國小六年級。將她安置好之後：「你今天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家？」 「我說我到李貴華家裡住了。」顏遙嘟著嘴說：「李貴華考試作弊的證據在我這邊，她必 須幫我掩飾。不然我就威脅她說我要去告訴老師。」 「那你說爸媽要離婚是……？」 「我要搬家了。因為爸爸說他無法跟媽媽繼續生活下去。」顏遙坐在床上，兩腳晃晃：「 所以我今天約了一些人去唱歌，想要讓自己心情好一點。可是大家到十點就說要走了，一 點也不好玩。」 嘆一口氣，何一東丟了一件球衣跟一條毛巾給她：「這件應該可以遮住你很多地方，今天 借你當睡衣。浴室在那邊，我這裡是套房不用擔心。洗髮乳沐浴乳你應該分的清楚，那自 便。我今天不住這邊，有事情再打我手機。」 「你要去哪裡？」 「住我女朋友那邊。」何一東隨手收一收行李：「我不可以跟你住一起。」 任憑顏遙又哭又鬧很久，何一東還是堅持要去住吳易安那兒。 當天晚上，他又跟吳易安大吵一架，原因仍然是因為顏遙。吳易安認為，顏遙必定心有不 軌才會要求何一東去載她，甚至住他家。 「你為什麼不直接拆穿她的謊言，把她送回家？」吳易安問。 「她一定是信任我才來找我，我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何一東生氣的說：「再說，我都 已經來這裡住了，你還不放心什麼？」 「我不放心是為什麼她非你不可！」看著吳易安重重甩上門，何一東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吳易安，如果那時候，他就這樣把顏遙載回家，是不是他就不會在法庭上被曲解？ *** 林同學（目前就讀Ｔ大五年級）：「喔，他喔。他是我學弟呀，看不出來平常是這種人耶 ，我本來覺得他乖乖的，所以才介紹這個家教給他。誰知道他會這樣呀？那個小女生就嬌 嬌的而已也不是說多難帶啦，怎麼會搞到性侵人家呢？真的很奇怪……。」 吳同學（目前就讀Ｔ大四年級）：「他是我前男友（吞口水）。他……我不相信他會做這 樣的事情。他是爛好人，我們就是因為那個女生分手的。你說為什麼分手喔？因為那個女 生認為我是她的情敵呀。你絕對想像不到才國小的女生怎麼會打出那種訊息跟說出那種話 ，可是何一東竟然說是我想太多。我覺得他對那個女生的注意比我還要多，所以我們就分 手了。話雖如此，我還是不覺得何一東是那種會強暴別人的人，尤其是那個小女生。為什 麼？因為何一東就是那種，他看不下去你沉淪他會拉著你，然後被你拖下去的那種人。還 有，我之前跟他交往的時候，無論說出再怎麼過分的話他都不會動手。所以我覺得他不是 會用暴力強迫人家就範的人。可是這也是我這麼認為……。」 蔡太太（何家鄰居）：「那個小孩是我帶大的啦，他吼，以前就很皮。你也知道男生都這 樣……嘿嘿嘿記者先生我不是在說你啦。小時候就跟隔壁的那些猴死囝仔一起玩呀，啊不 是偷媽媽的內褲就是去掀女生的裙子。就是個不正經的樣子，所以我叫我家阿強不可以跟 他一起玩。那時候聽說他考上Ｋ中，去都市讀書，就知道他一定會學壞。誰知道那些亂七 八糟的思想會怎樣影響一個人，你說是不是啊記者大哥？啊我今天沒有化妝捏有沒有關係 ？我不知道你今天要來採訪啦，早一點通知也可以早點做準備咩呵呵呵呵。你說什麼？他 喔，阿東有在打球啦，常常看他抱著籃球說要去打球，可是他不會打人，應該啦，我也不 知道。可是男生應該不會打女生吧，阿東看起來乖乖的，那時候新聞報的時候我也不敢相 信阿東是這樣的小孩。你也知道，小孩子皮是皮，可是有沒有膽子去做那件事情吼，需要 一點點氣魄啦。記者先生我不是說做兄弟那種氣魄喔，是說要有一點點的……嘿啦，勇氣 啦你知道我要講什麼，矮油聊這麼久口都渴了，來家裡喝杯茶啦，我這邊有幾張阿東小時 候的照片我拿給你看。什麼？說我覺得阿東會不會做這種事情喔？我偷偷跟你說喔，我覺 得有可能，啊你也知道吼……。」 鄭同學（目前就讀Ｓ中學附屬國中部）：「蛤，你說她。靠，她超正的好不好，你出去問 十個人會有十一個人說她很正。你知道她爸超有錢的嗎？那時候聽說她爸媽離婚，她媽給 她一萬元去散心，所以她拿去包好樂迪的包廂唱歌。超屌的她才國小喔那時候。為什麼離 婚喔，我其實沒有跟她很熟耶，不過聽說是因為她爸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在外面偷生了 一個弟弟。我亂說的啦，你聽聽就好，欸這不要寫出來捏我怕被打。她會打人喔？不會啦 ，但是她認識很多……嘿啦就是那個。聽說她有一個乾哥哥在賣Ｋ他命耶，只是我也是聽 說的。她喔，你不要告訴別人喔，很多人都超哈她的。為什麼？幹她身材好又那麼正，家 裡又有錢，誰不喜歡她？女生喔……她在女生裡面有一個好朋友，長蠻醜的，叫做林美珠 。對呀，名字很聳對不對哈哈哈哈。我跟你說喔她還叫自己叫做梓因，想說這樣大家就會 忘記她叫做美珠這件事情哈哈哈哈。她被人家幹喔，不意外啦我說真的。她那麼騷誰都馬 想來一下，你說國中生講話不要這麼難聽？毛的咧你不就是個屁記者是在那邊講……。」 林同學（目前就讀Ｓ中學附屬國中部）：「你說是你從鄭偉那邊聽到的喔？他超豪小的不 要理他說的話。我是顏遙的的朋友嗎？應該吧……。為什麼不確定喔，因為顏顏她那麼漂 亮，身邊好朋友又那麼多，誰知道哪個是真心對她哪個不是？我？我當然是真心的呀，她 人很好，常常會教我功課又會教我化妝。而且男生在笑我醜的話她會去幫我罵他們，才不 會像其他人一樣一起嘲笑我。你說顏遙有沒有男朋友？我想一下喔，應該不算有。因為她 跟男生都很好呀，有些人明明就只是單戀她然後在外面自稱是她男朋友的人也很多，像那 個何一東就是呀。何一東常常傳訊息給顏顏耶，都是那種……『要去吃飯喔』或是『今天 過的怎麼樣？』那種噁心的曖昧訊息。他以為他是誰呀？人家顏顏又不喜歡他。喔，因為 那時候顏顏有男朋友呀，是我們學校的學長，可是現在已經出國了。你還有東西要問嗎？ 我等一下還要去補習……。」 何一東坐在樓梯台階上，手上看著那封訊息：「阿東，我好難過。為什麼爸媽不要我了？ 」 「在看什麼？」吳易安走到他旁邊坐下來：「今天不是說好要去看電影嗎？」 「安安，顏遙又傳訊息給我了。」雖知道講到這個女朋友一定會生氣，但是何一東怎麼也 不想要欺騙女友：「她說……。」 「她說什麼到底干我什麼事？」徹徹底底，吳易安被激怒了：「到底你是我男朋友還是她 男朋友？為什麼你整天就是掛在嘴邊？我要你重視我有這麼難嗎？」 「安安，我不是不重視你。只是顏遙她年紀還小，很多事情是需要我們的。」 「她沒有爸媽，沒有朋友嗎？你只是一個家教老師耶，有必要包山包海包吃住包生小孩嗎 ？我真的搞不懂，你如果有這麼大的愛為什麼不去做義工？把那該死的家教給辭掉！」吳 易安不能理解何一東對顏遙的態度，她覺得已經超越了她可以忍受的極限：「如果再一次 ，再一次你又跟我提到那小女生的名字，我們就分手。」 「安安……。」 「你不要這樣叫我，我覺得很噁心。我覺得自己要跟一個小女生搶男朋友這件事情也很噁 心，何一東，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麼程度你才罷休？」 每次都這樣，吵完架後吳易安甩門就走，從來不聽他解釋。他知道這樣很怪，但是他就是 不忍心看到自己認識的人這樣消沉下去，前幾次上課，顏遙總是兩頰掛滿淚痕。她說沒有 人懂她，沒有人真正關心她。 「不要說了，趕快算數學。」何一東每次聽完，也只能這樣的告訴顏遙。 他想要幫助她，關心她。難道這樣也錯了嗎？他真的愛的是吳易安呀！為什麼吳易安不懂 ？ 「不要想太多，還是很多人支持你的。」想了想，何一東還是回應了。 如果這點小小的關心可以救回一個少女，就算被誤解他也願意。當時何一東是天真的這樣 認為。 -- https://www.mirrorfiction.com/zh-Hant/book/13946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03.69.34.65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559732578.A.AAC.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