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瑯琊榜》情意綿長的古裝經典(上)

「一卷風雲琅琊榜，囊盡天下奇英才！遙映人間冰雪樣，暗香幽浮曲臨江，遍識天下英雄 路，俯首江左有梅郎。」 這部劇有毒。 看完第一遍的我馬上點開第二遍，細細搞清楚其中的人物關係與權謀算計，順便把原著火 速補完，等看完第二遍，又想要點其中的精采片段好好看看劇中人物的情感起伏，每個角 色都恰如其分，每個角色都情意豐沛，甚至又鬼使神差的看起第三遍，這是一部有毒的劇 。 Netflix上是如此介紹《瑯琊榜》的： 「成功閃躲摧毀雙親的政治傾軋後，一名前程似錦的年輕將士隱姓埋名，矢言恢復家族的 名譽。」 是的，這是一部王子復仇記，這是一個由烈燄歸來的人，得償所望的故事。 「既然我活了下來，就不會白白地活著。」 本劇一開始，便為我們揭示當年梅嶺的那場殺戮，漫天大雪、屍橫遍野，林燮抓著滿身是 傷的林殊，在懸崖邊說著：小殊，活下去。 梅長蘇在睡夢中驚醒，握著赤燄手環，等待多年的他，總算要邁向他此生的目標。 林殊本是金陵城中的豪門公子，將軍爸爸、公主媽媽、皇帝舅舅、寵妃姑姑，極富聲望的 皇長子表哥，摯友皇子表哥，活脫脫就是人生勝利組。 如果沒有發生梅嶺慘案，聰明光彩如林殊，應該會承繼父帥威名，與靖王一同成為祁王的 左膀右臂，國之棟樑。但命運給了他一段殘酷的試煉，赤燄七萬大軍在梅嶺慘遭冤殺後， 他身中火寒之毒，在所有人都以為他難逃一劫時，他化名成了江湖幫主，以梅長蘇的身分 積累他復仇的能量。 劇的開頭，給了我們世外桃源般的瑯琊閣，後製及特效做得極為用心，藺晨所執掌的瑯琊 閣，情報網龐大、眼線眾多，精緻的是開頭還為情報資料庫(?)做了一段書庫場面，而第 二幕精緻的特效則在河上，長身玉立的梅長蘇在輕舟上吹著橫笛，軟硬兼施的對著攔路幫 派說著，「在我江左的地界，買賣可不是這樣做的」暗中護送著慶國公一案的原告前往金 陵。 胡歌真不虧是古裝美少年，即使已邁入30歲，出眾的氣質與臉龐，這些年經歷所累積出的 滄桑，恰恰適合這個角色。 化名蘇哲的江左盟宗主，順著寧國侯長子蕭景睿與言侯府世子言豫津以養病之邀請，重返 金陵。 在看劇之前我是一張白紙，本來帶著可有可無的心態打開這部戲，也非胡歌的粉絲，但當 看著金陵城外的梅長蘇，在馬車上聽到霓凰郡主的名號，微微掀開布簾，卻又慌忙放下， 那股無奈、糾結卻又思念舊人的傷感，透過眼神精準地傳達出來， 是我認真看起這部戲的緣由。 「瑯琊榜首，江左梅郎，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 回頭來看才知道，梅長蘇從一開始就在佈局，從北燕六皇子在眾人意外中被立為太子，名 聲傳入金陵，太子與譽王都爭著要得到麒麟才子，背負著一身秘密的梅長蘇，住進了寧國 侯府的雪廬，以一介布衣開始介入朝局。 梁帝在親手滅了祁王與林氏一門之後，學得了乖，雖然扶立越貴妃之子為太子，也同時扶 植能幹的譽王上位，對於坐在至尊之位的他而言，本是無可厚非，但後來，他也越來越沉 迷於制衡之術，得意於控制雙方的消長，不讓其中一位佔了上風。 梅長蘇看著紊亂的朝局，被放逐沙場的昔日好友，他的野心極大，意圖甚高，他想要為祁 王與林氏平反，他想要徹徹底底的清白，更希望將自己心中的主君推上帝位，他表面輔佐 譽王，實際上卻是暗助靖王，因為不管是舊日情誼，或是陳冤待雪，靖王都是他唯一的選 擇。 在謝玉幾次暗殺未果後，梅長蘇搬離了寧國侯府，住進了蒙大統領推薦的蘇宅。 這個蘇宅，蒙大統領帶他參觀時喜孜孜的推薦道：「我說這個院的後牆，怎麼跟靖王府的 後牆，隔得那麼近?這中間是地溝陰渠，沒有街道，四周樹林環植，最重要的，是這兩個 宅子的正門，分別對著不同的街口，你要不是跳到半空中，根本不會發現，這兩個宅子， 原來在同一個街區。」 「到時候，你找一個府上擅長縱地術的人，直接挖通一條密道到靖王府，這樣的話，靖王 就算平時不跟你見面，他也可以通過這條密道，來跟你私會。」 蒙摯是林殊重返金陵後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主動聯繫的舊人，他曾在赤燄軍下短短一年， 很快調到禁軍，一路爬升到目前的禁軍統領，成了梁帝少數信任的心腹，他從一開始就知 道梅長蘇的身分與目的，他忠心耿直，也對當年冤案氣憤填膺，而在電視劇中陳龍主演的 蒙摯，比起原著中更顯可愛，不論是時時為蘇先生的擔憂，常常搞不清楚狀況說錯話，又 適時的為梅長蘇擋下靖王的懷疑，也即時傳遞宮中的消息，最有趣的是飛流總是打不過他 的懊惱，讓沉重的復仇之路上多了不少笑聲。 「我想選你，靖王殿下。」 靖王蕭景琰是林殊最好的朋友，十多年前梅嶺一役，靖王正好去東海練兵，待他返回京城 ，曾經的好友、兄長竟成了謀逆之犯，滿門被滅，他多次向梁帝替祁王與林帥喊冤未果， 自此被梁帝放逐，長年在外征戰，縱是軍功累累，卻僅是郡王之位。 如今聽到一個來歷不明的謀士，竟然說要選他，靖王聽了哈哈大笑： 「那先生可太沒眼光了，我母親在後宮，只是次嬪，並無顯貴外戚；我三十一歲了，還未 封親王，素來只跟軍旅粗人打交道，朝中三省六部，沒有半點人脈，你選我能做什麼?」 十幾年來自我放逐的靖王，一直為皇長兄與摯友的慘死悲痛，太子與譽王相爭的局面，搞 得朝野烏煙瘴氣，但他無意也無力去插手。 梅長蘇以謀士利益的角度使靖王相信他的輔佐之意，兩人也開始暗中結盟，表面上，江左 梅郎輔佐著譽王，實際上卻是暗中拔掉他一股股力量暗助靖王，情節設計之巧妙，會不由 自主的讓觀眾一集集看下去。 而梅長蘇在靖王面前隱瞞真實身分，是整部戲最大的懸念，也是戲劇推展一個很聰明的安 排。 觀眾從第一集就知道，這位梅宗主是當年差點命喪梅嶺的林家小殊，但金陵城的這些皇親 貴冑並不知曉，看著梅長蘇透過自己的鋪排一步步把靖王推上至尊之位，而靖王卻不知道 好友一路都陪在身旁，不但沒死，還為他熬盡心血，這個謎底成了觀眾與劇最大的連結( 你知道、我知道、只有靖王不知道)，貫穿全劇，成了百看不膩的關鍵。 「不是還有我嗎? 那些陰暗、沾滿鮮血的事就讓我來做，想要把惡貫滿盈之人推倒，難免 會傷及無辜，甚至有些時候，還要在他們的心上，狠狠的扎上一刀， 這些痛苦和罪孽，靖王承受不了，就讓我來背負吧。」 林殊是豪門貴公子，金陵上流社會或多或少都跟他有著親戚關係，但梅長蘇只是一介江湖 布衣，踏入金陵只為才幹抱負得以實現，一次次的陰謀鋪排，他其實對付的都是少時的故 人，在原著中，作者把梅長蘇無奈之語零碎的藏在文字中，他會說著"蒞陽小姨"、他會想 著小時候捉弄豫津被父帥處罰的往事，他對難產而死謝綺的印象是當年還蹣跚學步的模樣 ，而對蕭景睿，這位身世坎坷的寧國侯長子，他有著最深的愧疚。 因為謝玉是他復仇計劃的關鍵之一。 他是當年冤案的主謀，如今的護國柱石，梅長蘇早知他暗助太子，是實力雄厚的軍方名將 ，是梁帝最信任的臣子之一，也是他的殺父仇人。林殊初返金陵的形勢，謝玉仍是實力堅 強的一方重臣，為了扳倒他，他一路設局鋪排，以景睿的身世為引，帶出他的心機深沉與 狠辣，在外人眼中，他是個忠心為國嚴謹治家的駙馬爺，但私底下卻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的陰險之人，當年對蒞陽長公主如此，對剛出生的景睿如此，利用他聯繫與卓家的關係更 是如此，而真相大白後，他當機立斷想將眾人滅口也是如此。照理來說，這樣滿肚子壞水 的反派角色應該是讓人恨得牙癢癢，但劉奕君把謝玉這個反派角色演繹的極好，他的眼神 透露著不著痕跡的深沉，卻帶著更深層的盤算，即使那場生日宴上他惱火的說著「扶保太 子本身就是大義!」我也無法感受到自己對於這個反派的憎恨，畢竟他是真的愛著蒞陽， 他也是為主效忠，而整部劇也是由此讓人欲罷不能，一口氣看到結局。 胡歌在這部戲的表演很穩，幾場與資深演員的對戲(vs謝玉、夏江、言闕、靜妃、梁帝)， 都沒有青年演員的膽怯，是整部劇成功的關鍵之一，與謝玉在天在天牢裡的那段，我一直 在想，梅長蘇到底是如何壓制自己的恨意，冷靜地對當年在梅嶺砍向自己的一品軍侯周旋 呢? 梅長蘇利用了謝玉與夏江薄弱的互信。 他從卓鼎風那裡得知，當年謝玉授意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教書先生，他把這個消息拿去 問夏江，讓夏江知道，謝玉的嘴巴並非密不透風，梅長蘇知道謝玉想活命，如果能保他一 命的夏江都不再信任他，那自己這個江左盟宗主，將是最後一根浮木。 謝玉倒台後，譽王沾沾自喜於梅長蘇為他剷除了重要政敵，靖王卻已開始無聲無息的竄起 ，蕭景琰與梅長蘇兩人時常在蘇宅談論國政、交換對軍事的意見，靖王在一次次的深談中 發現梅長蘇不只是出身江湖，對治國更有自己的見解，兩人看法相似，相談甚歡，他幾次 發現梅長蘇幾個無意識的小動作是當年的小殊才有，但都被梅長蘇四兩撥千金的帶過，也 是水牛靖王的耿直，加上眾人合力隱瞞，讓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思念的好友就在身旁 。 電視劇用了一個特別意象，梅長蘇書房中有個木盒，裡頭放在三省六部的木牌，紅色名字 代表太子的勢力，黑色名字代表譽王的勢力，每對付一個官員，他就燒掉一個木牌，鏡頭 下的木牌在赤燄下烤著，終至成灰，梅長蘇曾在火爐旁烤著手說，「你知道我這雙手，也 是彎過大弓、降過烈馬的。」為了復仇，他選擇了抹去以往所有的痕跡，也甚少出門，卻 在蘇宅中觀察朝局，一路透過濱州侵地案、戶部私炮房案、蘭園藏屍案、妓院殺人案，一 步步拔除太子與譽王的朝中勢力，並默默的換上與靖王交好的純臣，當譽王還喜悅於花了 十年終於鬥倒太子時，整個朝中已成了靖王的天下。 譽王蕭景桓是一個被描繪得十分立體的反派角色。 由台灣演員黃維德飾演的譽王，反應機靈、野心甚大，生母出身低微的他，有幸被皇后扶 養，進而獲封七珠親王，成了太子最大的威脅，大家都知道，譽王是最像梁帝的兒子，他 看似賢德，其實自私無情，這源於他的出身低微，他親眼看著祁王喝下梁帝所賜毒酒，卻 連一句遺言都不願意轉告，黃維德將當時畏畏縮縮時期的譽王演得極好。 他身邊一直有著秦般若這樣的謀士，也有滿朝大小官員支持，但他還差臨門一腳，於是梅 長蘇藉譽王之手將寧國侯府瓦解，卻換了一身空架子，等靖王翻身成為五珠親王時，譽王 才發現自己手中竟無好牌，於是透過秦般若，他找上了夏江，他想要反擊。 衛崢案成了最好的契機。 在江湖中隱姓埋名多年的衛崢，是當年梅嶺僥倖逃出生天的赤羽營副將，懸鏡司追查多年 終於找到他的行蹤，一舉擒獲要做為扭轉朝局的利器，此處是本劇中段的第二高潮，電視 劇做了小小的改編，夏江與譽王不但透過衛崢被捕想逼靖王與梁帝衝突，更透過內宮的安 排欲使靖王與梅長蘇反目，於是本劇令人一看再看的名場面出現了： 「蕭景琰你給我站住!」梅長蘇撐著病體在大雪中生氣的喊著。 「蕭景琰，你有情有義，可你為什麼就沒腦子?! 十三年前梅嶺的那場火燒得還不夠旺 嗎? 祁王府的血流得還不夠多嗎?你到底還想把多少人命給搭進去?你說!」 「我不管你信不信得過我，這都不重要，但是想把衛崢救出來，沒有我的籌謀你就辦不 到!到時候玉石俱焚，你有何顏面到地下去見你的皇長兄，你又有何顏面去見林殊!」 「殿下，你的心情我明白，十三年前在他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沒有在他們身邊，這份懊 惱、這份苦楚，到今天都沒有減輕分毫，是不是?」 夏江不愧是特務機構的掌門人，擅於洞察人性，他深知梁帝的多疑，也了解靖王的耿直與 硬脾氣，他可以為了赤燄與祁王自我放逐多年，也一定會為了衛崢不惜放棄大好形勢，挺 身而出，有苦難言的梅長蘇，除了要被懷疑並無營救衛崢的誠意，還得拼了命阻擋衝動的 靖王，而那個貫穿全劇的懸念(你知道、我知道、只有靖王不知道)，再度成了戲裡戲外的 連結。 《瑯琊榜》這部戲令人著迷的是選角精準，除了幾位主角彷彿是書中走出來，一票資深演 員做為配角，更是讓整部劇鮮活生動，毫無冷場。 當王勁松飾演的言侯出現時，我簡直興奮到不行，他是《大明王朝1566》裡裝瘋賣傻的太 監楊金水，他是《北平無戰事》中效忠建豐同志的國防部保密局北平站站長王蒲忱，他絕 非帥哥，身形也普通，但一站出來台詞一說，就讓人難以忽視，而此次在《瑯琊榜》中也 是，言侯戲份並不多，但每次出場，都是關鍵。王勁松在訪談裡說，他其實很不喜歡戴頭 套，因此要接演古裝戲，劇本必須要能打動他，而這位遠離朝局多年的朝中要角言闕，看 來就是打動他的角色。 言闕和林燮是莫逆之交，一個忠良之後、一個將門出身，兩人與梁帝一同長大，卻看著梁 帝成為至尊後的多疑與翻臉無情，他本與宸妃互相鍾情，卻只能看著梁帝奪他之愛，他隱 忍，卻換得林氏與宸妃的滅亡。 小說與戲劇介紹言侯出場的方式很是傳奇，豫津從蘇先生的口中得知三十七年前有一位大 梁使臣孤身出使敵國的事蹟： 「那名使臣年方二十，手持王杖櫛節，絹衣素冠，隻身一人穿營而過，刀斧脅身而不退， 他在敵營王帳之內舌戰群臣，心堅如山、舌利如刀，當時敵人的利益聯盟本就鬆散，被他 一番遊說，漸成分崩離析之態。我王師將士一舉反擊，方解此危。如此使臣，當不比藺相 如失色吧!」 赤燄一案後，言侯心灰意冷，遠離朝局，終日埋首香符丹爐，連對自己的兒子的關照都少 得可憐，豫津完全不知父親年輕時的豐功偉業，只道自己家祖輩庇蔭才有這侯位，原本一 派瀟灑樣貌的言豫津，聽到這樣一位出色的大梁使臣，竟是自己的父親，驚訝得說不出話 。 而謀畫了黑火炸彈的言侯，原來這些年來也像靖王一樣，始終為舊人忿忿不平，因而想出 這玉石俱焚的辦法，想要殺掉梁帝。這事不在梅長蘇的謀劃之中，卻意外讓他多了一道助 力，之後的衛崢一案，言侯與豫津發揮了關鍵的作用。 梅長蘇利用夏江故意讓靖王來劫的彎繞心思，藉機將衛崢救了出來，還反將一軍，讓梁帝 失去對懸鏡司的信任，他透過言侯將夏江由城中引開，等到夏江急忙趕回懸鏡司時，又跟 蹤他找到實際藏匿衛崢的大理寺，成功劫囚，待夏江到皇帝面前喊冤時，有了心理準備的 靖王一概裝不知，還反問懸鏡司阻礙巡防營搜捕江洋大盜，夏江有口難言，最後再由豫津 借紀王之口，目睹夏冬帶著疑似衛崢的欽犯在京城移轉，完全正中疑心深重的梁帝下懷。 但梅長蘇有一點沒有事先告訴靖王，那就是夏江一定會把他提審至懸鏡司。而面對夏江這 樣的特務頭子，梅長蘇兩次與他直面，都是直球對決。 他們兩人在懸鏡司的對談，真是令人好氣又好笑。 梅長蘇一股腦兒地把他們的謀劃說了出來： 「好吧我承認，我早就和靖王勾結，這次劫衛崢一案，他是主使、我是策劃，那天我們首 先攻進了懸鏡司，發現那裡的守衛非常鬆懈，確定是個陷阱，然後大家又撤了出來，當然 ，在整個撤退的過程裡，多虧了巡防營的配合，才得以全身而退，後來大人你就回來了， 我的眼線發現大人當天的行跡非常可疑，便悄悄地跟在了後面，沒想到一路跟到了大理寺 ，發現衛崢就在那裡，於是，我們在高興之餘，又喪心病狂的把夏首尊大人暴打了一頓， 最後救出了這個逆犯，整件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大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這大概只有對著心機深沉的夏首尊才有辦法如此袒誠，因為夏江早已在懸鏡司準備好一百 種酷刑的方法逼他吐實，但梅長蘇這樣一招認，反而把他故意放水的圖謀無處施展，梁帝 問起，怎麼如此鬆散的守備等他們來劫? 根本無法回答。而他也藉此隱藏衛崢的真實躲藏 之處，與夏江一番周旋後，終於等到梁帝查封懸鏡司。 (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6.143.28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hina-Drama/M.1626537425.A.5C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