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莉茲與青鳥-成長的痛苦與喜悅

這篇心得是希望能吸引更多人來參加包場活動，等等會公布第二波包場活動的相關信息喔 也希望大家會喜歡，我花蠻多心思寫的，還請指教 medium好讀版： https://reurl.cc/A49yj8 https://i.imgur.com/UaxzGMV.png 前面幾次的觀影我一直在思索何謂青鳥這個命題，所謂的青鳥是一種執著還是一種暗喻 ? 何謂放走青鳥 ? 青鳥對於兩人而言究竟為何 ? 這些命題一直深植在我還沒長大的那些日子裡，那時候的我還太稚嫩，無法去解構這些情 感，我閱讀了許多評論去拼湊對於電影的理解，但我還是感覺理解仍然還不夠透徹，那些 評論是他們的青鳥，他們自身對於電影的感悟，那我的理解與感悟又在何方呢 ? 有沒有可能我也能寫出自己的感悟，而非像是雜亂無章的思緒毛線球一樣，我也能夠慢慢 梳理字句，將其編織成溫暖人心的針織品呢 ? 直到兩、三年後，某一天我恍然大悟，在這之前對於電影本身過度的凝視，忽略掉其他重 要的事物，忽略掉我自己，忽略自己到底想要寫出什麼；後來細想，所謂的心得，是從自 身出發，也就是我所思所聞所見，與別人的共感或是用不一樣的取景框去欣賞風景才是其 中的趣味吧。就算拙劣或是有缺失，美麗的風景有缺憾又如何 ? 重要的是他人的風景到 底是為何物，我想這就是閱讀和聆聽他人想法的樂趣吧。意識到這點的我開始有了思考的 立足點，開始慢慢下筆，去描繪我心中所思所想，心中的感悟、青鳥。 在觀影的前幾次我一直以為是那種青春特有的憧憬讓我特別的有共鳴，那種憧憬很難用言 語表達，實在太複雜，在電影完整的呈現真的令人印象深刻。 這些情感並不單單只有「啊…我以前也這樣」那麼簡單的感觸，確實有青春的火花在一瞬 間迸裂這種感觸，但山田導演在抓住了一瞬間的感觸如此不簡單的命題之上，再加上了兩 人未來的不確定性這種同樣也隸屬於青春範躇的不安定感，還有透過全員努力傳達的情感 如同玻璃一般的易碎感。 牛尾憲輔親自在校園取材那帶有環境音富有透明感的音樂、導演的屏氣凝神地透過取景窗 凝視的他者視角、聲優對於台本優秀解讀的演繹、原作原先就近乎完整的詮釋… 讓作品完完整整的昇華，不安定感、瞬間、易碎感，所有的感觸都在平穩的校園生活這個 主基調上譜出唯一且無二的作品。 另外山田導演在訪談中也十分理解本劇的核心主旨和本質，劇中有一幕是霙在生物教室趴 在魚缸前，看著河豚放空身心的同時，長笛反射的微光，忽明忽暗的閃爍，霙注意到了希 美的長笛的反光，希美也注意到了霙的舉動，透過長笛閃光的嬉戲，兩人的歡笑，嘻笑過 後一人的失落，山田導演特別強調，只要把這段場景拍好，整部電影所想要表達的主軸便 一覽無遺。 在短短一幕中，把上述的「不安定感」、「瞬間」、「易碎感」三個要素全部都捕捉在內 ，同時也完美的概括了整部電影的主旨，人與人之間偶然的心有靈犀與溝通的鴻溝。 在前面幾次觀影逐漸意識到這部電影有多麼「獨特」後，而後的觀影我就更著重在兩人的 執著和所求究竟為何物，這些前面幾次的觀影都被我概括成憧憬的消逝究竟還沒有更多可 能性 ? 到了電影的中後段，霙透過新山老師的引導以及希美與夏紀優子兩人組之間的交談，讓霙 與希美彼此之間本來不相交的情感交集，在此之前希美一直都不理解青鳥的心情，青鳥想 走就走何必駐足呢 ? 只要青鳥願意，隨時都可以回到莉茲的身邊，象徵著希美對於關係 的自信與自在；霙則是對莉茲放手讓青鳥飛翔十分不解，關係只要放手就會消逝，只有緊 緊不放手才能維持關係原本的樣子。只要關係不是原本的樣子；不熟悉的樣子，那就會是 自己不想要的樣子。 霙在與新山老師相談前，他一直無法理解為何莉茲能夠放手，讓青鳥去往更廣闊的新天地 。新山老師引導霙透過將自己代換成青鳥，重新構築自我認知；霙了解到因為青鳥深愛著 莉茲，青鳥無法改變莉茲的選擇，只要是莉茲的選擇，就算再難過也要接受，因為這是他 的唯一選擇。 並非是青鳥選擇飛翔，而是莉茲選擇放手，青鳥無法改變這既定現實，從這裡我們可以看 出霙在對待重要的關係時，是將自己感受放在他人感受之後的人，沒有好或不好，但這種 特質註定就是容易受傷，容易不安。 「青鳥是幸福的嗎 ? 我不知道，但我衷心希望你幸福，因為這是青鳥表達愛的唯一方式 。」 相較於霙了悟青鳥的情感，面對這段關係選擇用異質的方式鬆手；與夏紀、優子相談的希 美的心境卻有所不同，希美在相談中逐漸認知到自身的不堪與脆弱；自己選擇音大的理由 、有意無意的忽視霙的情感，其實是因為自己那微小的忌妒心與迷茫，妒忌被音樂老師所 青睞的霙，也迷茫自己的實力和覺悟究竟在何處。 導演巧妙的讓兩人在同樣的時間，不一樣的空間與他人一同面對著彼此的情感，延續了電 影前面種種不交集，堆疊的不解、矛盾、掙扎，如冰一般慢慢消融的感覺十分令人舒坦。 我很喜歡導演在一瞬間跳脫出學校的箱庭，在拉回到學校本身這種手法，明確的告訴觀者 希美知曉情感的出口在何處，但現在還不是飛翔的時候。同時透過希美的口中訴說 https://i.imgur.com/5168GEH.jpg 「神啊，為什麼要教會我打開鳥籠的方法…」 看似跳脫出學校箱庭，卻還是在校內的觀景陽台，眺望遠方風景的希美加上這句感觸極深 的台詞，讓原本的脆弱從朦朧到清晰。觀眾也因此更了解希美的心境，對於希美也有了更 強烈的帶入感。 如何去面對這些情感我們往往都有了答案，知曉了青鳥要飛向何方，但青鳥卻還是望著沒 有門鎖的門，卻步於此。因為過往的陰霾、經驗的缺乏 ? 又或者兩者皆是 ? 不是每一個 人的人生都盡善盡美，我們總是在摸索的過程中停留，感嘆景色美好的同時，仍對廂庭外 的景色抱持著敬畏與恐懼。 廂庭外，會是更好的結局，還是另外一個壞結局，亦或兩者皆是 ? 緊接著的合奏環節，霙用他的演奏柔聲細語的訴說自己的情感，自己已然放手，從牢籠中 被解放，青鳥已經可以用自己的翅膀展翅高飛。我很喜歡電影這種生活逐漸的、平淡的改 變一個人的敘事方式，一開始觀影我也沒有注意到這種自我認同的轉移，霙在不知不覺中 慢慢跳脫出自身所構築出、空想的牢籠，慢慢建構出全新的自我。 從前作可以發現，在希美退部後，霙仍繼續吹奏雙簧管的動機是想要拉近與希美的距離， 這種異質的動機，讓原作的主角久美子都忍不住吐槽 : 我無法想像抱著這種心情吹奏樂 器是什麼樣的感受。在前作是無法想像霙的改變的，到了本作這樣的改變一開始會為霙由 衷感到喜悅，但深究後真的是會讓人心情複雜，這種鬆手方式真的能夠解決兩人間的隔閡 嗎 ? https://i.imgur.com/l15o2tX.jpg 另外一邊的希美呢 ? 希美聽到霙的演奏，情緒潰堤了，希美在霙的演奏前被迫正視自己 吹奏技巧的不足，身為長笛部的首席卻完全技不如人還想要他人青睞的羞恥、覺察自己妒 忌友人的羞恥……這些羞恥如同排山倒海的向希美襲來。 傳統的作品都會用較大的生活起伏來撼動腳色的自我認知，像是原作新老師的到來與新目 標的確立。但莉茲與青鳥不同的點在於，導演透過從中開始，從中結束這一特性，去擷取 日常，讓我不禁思考「有沒有可能，我們會改變不只源於周遭的劇變，更多的是我們習以 為常的日常 ? 」 我們會因為與他人關係的劇變、親人的消逝、理想追求的不順遂，而逐漸改變自己看世界 的方式，但更多時候是潛移默化的改變。那些隱匿在日常中的小事，我們定義了這些事情 的性質為何，也讓這些定義再次塑造自身。 少了他人的情緒的誇張起伏，也沒有外在環境的大改變，霙只是在自己的心中找到屬於自 己的天空，吹奏著沒有束縛的雙簧管，希美的自我認知就在這樣的「日常」被撼動了，加 上前面與優子夏紀雙人組的對談，造就更劇烈的情緒波瀾，在平淡的日常中，自我認知被 一點點的撼動，到最後潰堤，這是鮮少作品才能做出的感觸。 在心底的一角，霙已經發現吹奏樂器的快樂，但霙還是不了解為何莉茲要收留青鳥，他知 曉了莉茲對於青鳥的期許為何，期望他飛向更廣闊的藍天；卻不知為何莉茲一開始要綁住 青鳥，就像不知道為何自己要那麼執著希美一樣。希美則是知道自己為何執著於霙，知道 廂庭外的景色為何，但不知如何才能跳脫出箱庭，在此刻，他不是青鳥，而是莉茲，沒有 青鳥翅膀的莉茲。 或許莉茲一開始收留青鳥是因為美麗的羽毛吧，如同希美一開始邀請霙到吹奏部一樣，但 到後面莉茲索求更多的是青鳥的自由；青鳥的自由與翅膀讓莉茲稱羨，因而想要將青鳥關 在牢籠中，想必就是因為攫取不到青鳥的翅膀與自由而想要將青鳥留在身邊吧。對比之下 ，霙與希美在此時的關係不言自明。 兩人合奏後，場景一轉，來到了與前面二人頗有淵源的生物教室，希美紅了眼睛，找到希 美的霙不知道希美所想，只注意到紅著眼睛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出現觸動到希美更深處的 情緒，面對希美的自說自話，只能笨拙地關心希美。但對於希美來說，關心只是利刃，現 在霙的身分只讓他感到妒忌，霙擁有他所沒有的才能和新山老師的青睞；這些種種讓希美 開始了自嘲，想要透過傷害自己來傷害他人，但這種傷害的反面是一種期盼，希望霙去否 定他的話語，去肯定他的微小存在，肯定他的價值，對她而言，現在這種微小的衝突是他 確立自我認同的最後手段。 希美的思緒越來越混亂，在一切事態要往更糟糕的事態發展時 https://i.imgur.com/2OCWwr0.jpg 「聽我說 ! 」 雖然你總是自說自話…我總是追逐在你的身後…但是希美啊... 「只要能在一起，我做什麼都可以」 「希美，你就是我的一切」 霙用它特有的，帶有怒氣的平靜聲線，如此訴說 「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甚至應該受到輕蔑才對」 希美有點不知所措地說著 霙想要用積極的肯定去否決希美對於自身的看法，但希美選擇用更強烈的話語來否定自己 ，霙發現只有言語是不夠的，於是訴諸了行動，巧妙利用前面電影所提到的愛的擁抱，擁 抱，互相講出雙方的優點，試圖去撫慰希美的內心。 在霙毫無保留的訴說自己對於希美「優點」的想法面前，希美像是掙扎似的與他作出最低 程度的交心，最後的最後希美道出了這句話。 https://i.imgur.com/Z2UOeWN.jpg 阿，放錯了是這張 https://i.imgur.com/ieVYoW0.jpg 「喜歡霙的雙簧管」 經過了短暫的沉澱，希美笑了 最後希美只是淡淡地回應 https://i.imgur.com/GM1VOqJ.jpg 「謝謝みぞれ」 「謝謝」 https://i.imgur.com/k6jGiuQ.jpg 上述的橋段中，霙很純粹的講出自己的愛，每每都讓我動容，儘管這些話語在希美耳裡有 可能聽起來是刺耳和不解的；但霙像是不記得自己曾被拒絕似的，願意付出第二次真心。 有可能在擁抱前的那些話語是霙的懵懂無知吧，如同赤子之心的純潔話語；但沒有經過深 思的言語往往是傷人的利刃。但第二次的「愛的擁抱」需要的則是真真切切的勇氣；可能 會被拒絕但是還要給人溫暖的勇氣。對於霙來說，希美的心情他不了解，但他只想給予溫 暖。妒忌是什麼他不曉得更何況是輕蔑，他只明瞭一直以來默默注視著希美的自己，並希 望自己的擁抱能夠給予希美溫暖、慰藉。 我想這就是溝通最令人沮喪的地方吧，我們總是詞不達意，無法將心意傳達給對方；或者 過度在意語詞而把意義置諸度外；就算語詞和意義互相咬合，我們真的能夠傳達我們所想 傳達的嗎 ? 我們總是無法坦誠的去面對自身赤裸裸的情感，如同希美無法坦率地跟霙說 ，請認同我的才能，又或者我們根本沒有注意到自身的情感為何，如同霙那樣，不知道這 樣的真心對他人又是如何的沉重。 許多探討憧憬、傾訴的作品大部分都以青春期為主軸，像是導演的另外一部作品聲之形， 或者是BEASTARS…未成年的我以為這些情感是青春期的特有表徵、又或者說特權，一種能 夠質疑一切和擴張自身所能掌控的場域的特權。 我以為這些情感只會在青春期慢慢摸索，只要度過了青春期，這些張牙舞爪的欲求就會漸 漸消失；大人是成熟的，而我們會隨著年齡增長慢慢失去青春期的多愁善感，但隨著我長 大成人，我發現長大並不是結束，我們仍在摸索，差別在於我們封閉在自身的繭中摸索， 而非在校園的箱庭之中摸索。長大的我們摸索的形式或許有所區別，但成熟的我們更習慣 包裝自己、武裝自己，對於講究利益交換效率的成人社會，真心是奢侈品，不是必需品。 與他人一同探究真心實在太難，自己孤身一人摸索言語的重量與思索不會造成別人負擔的 真心為何才是慵懶的我們的最佳解吧。 電影的中後段，當中所演繹的希美的複雜，還有讓觀眾擁有各自解讀空間的縫隙感真的是 每看一次就讓人讚嘆一次。 何謂縫隙感 ?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從醒來到睡著，每分每秒都在活著，但是我們有意識 或是無意識的去記憶與篩選哪些事情是重要的，具有特殊含義。而在生活中這些事件與事 件的間隔，就是所謂生活中的縫隙，又或者稱為故事間的縫隙。在事件發生的當下，我們 可能可以感受到事件的重要性，但還是要等到了有喘息空間的時候，我們的意識才能有意 無意的定義這些事件對於人生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在本作，將其視為日常系作品都不感到意外的作品中，如何留白和在何處留白就是考驗導 演對於電影主體的熟捻與生活節奏的掌握，如果把控的好，兩者契合所產生的效果將有如 暴風雨似的強大，觀者此刻已經不是在看劇，而是入戲，在戲中的世界遨遊，更甚者甚至 會影響觀者的生命軌跡。 上述的電影效果為何，結果不言自明，是十分成功的。同時隱喻和留白都是十分的自然與 咬合生活的節奏，對我來說，經過長時間的閱聽和思索，我不只是入戲，更是可以透過思 索該劇來觀察自己到底改變了什麼。 莉茲與青鳥已然成為我生活中的隱喻、路標、明燈、避風港...，而非過客，人生中要找 到這種角色有多難能可貴，相信度過些許風雨的人就能理解。而我認為，正是因為該劇的 縫隙感十分的強烈，才能在我的人生中扮演這種角色。 這些路標、明燈也並非一直都是正向的，有時候也伴隨著成長的痛苦，因為該劇的縫隙感 ，我獲得了在箱庭中喘息的空間，獲得了慰藉，得到了向前的勇氣。但有時我也會陷入沉 思，甚至會因此絕望，只因我提前預習和複習了何謂雙方慢慢看向不一樣的天空時，自己 還在看向同一片天空的感受。 也許逐漸習慣不同生活節奏的我，未來又會有新的路標與明燈吧，但莉茲與青鳥是我的第 一個清楚意識到的路標，這點無庸置疑。 我自己在17歲第一次觀影的時候，其實沒有辦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一切就這樣突 然結束了? 對我來說，霙擁抱了希美，將情感給予希美，希美給的回應如此冷淡，兩人之間應該會有 更激烈的情感衝突吧 ? 一切就這樣嘎然而止，究竟意義何在 ? 過了一年後，我在兩場電影重映後所看到的光景，至今仍歷歷在目，在閉幕時人們三三兩 兩的散去，沒有人說話，凝重的氣氛，我一直無法理解，對我來說這部電影的結束更多的 是一種坦蕩而不是哀戚。但我後來想想，或許那群大人們是將電影視為一種哀悼吧，對於 自身關係的默哀，遺憾自己做得還不夠好。 又過了一年，19歲的我，對於雙方都更邁向了前面一步，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去形 容這種雙方明明是在往前，卻看起來止步不前的情緒，於是我再次觀影並重新看了看訪談 ，原來這就是山田監督所要表達的「成長的痛苦」啊…… 成長的痛苦就是逐漸看向不一樣的天空，脫離箱庭獲得自由的我們，究竟何時才會再次遇 到對的人，看向一樣的天空? 如今的我再重溫這一橋段，我覺得這就是成熟的關係吧 ? 有時候我們會將理想投射在身 邊的人，也會想要身邊的人滿足自己的期待；但我想兩人之間，最難能可貴的還是那份自 在吧，為了保持這份自在，雙方都心照不宣的各退一步，這份關係在未來會熠熠生輝，又 或者會就此逐漸磨滅，實在都取決於緣分、命運。但想必會成為雙方記憶中最崇高的一部 份吧… 大家都會逐漸看向不一樣的天空，不一樣的天空自然有不一樣的景色，能夠共享同一片 天空固然是好事，但是遇見不一樣天空的他人，互相理解與認同，我想就是成長的喜悅吧。 https://i.imgur.com/fsrSGi1.png -- Sent from PTTopia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26.5.44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707384967.A.74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