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終章』：第一章、終章（三）

很快地，我們便離開樹林，再走一小段路便是呂雲鎮。 「我知道你為何不答應式神千尋的要求...但是，就這樣拒絕她，會不會太無情了？」 「一起去吧。」我停下腳步說道。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原本跟在我背後的小泉差點撞了上去。 「喂～不走就早點說啊，怎麼突然停下來...」 「一起去吧。」 「什麼？！」 「我說，大家一起去找千尋吧。雖然有小林管家在，但她身邊沒有可以談心的朋友， 　應該蠻寂寞的。」 「這主意不錯。你是想讓她有家的感覺...對吧？」小泉說。 「嗯。總不能讓我留在當地，或是硬把她帶回來吧。」 「我也很想跟她當面聊聊天，或許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一定可以的。」玉兒以一個肯定的語氣說。 「是啊，一定可以的。」我也附和玉兒的話。 就在準備進入呂雲鎮前，式神千尋走到我面前，行一個90度的鞠躬。 「阿任少爺...非常抱歉，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小雅小姐已經跟我解釋過了。」 「解釋？啊...沒關係，我自己也該把話說清楚才對。」 「不是，是我沒考慮到阿任少爺的心情。」式神千尋一臉歉意說：「作為誠意，今晚 　請讓我服伺少爺，為您消除一路上旅程的疲憊。」 「今晚就...就...不用了。」 我趕緊拒絕，誰曉得這怪怪的式神要做什麼。 「晚上不行，是嗎？嗯...原來少爺有這個嗜好。那好吧...雖然有點羞恥，但在白天， 　我也是沒問題的。」 式神千尋話一說完，便準備解開腰帶上的蝴蝶結。 我一看，趕緊按著她的手：「妳...妳要做什麼？為什麼要解開腰帶？」 「難不成少爺喜歡穿著衣服？」 「跟穿不穿衣服無關，阿任只是不想跟妳做。」 我抬頭一看，小雅正在身旁，一臉氣呼呼地看著我們。 「稍不注意，就想趁虛而入？！」小雅將我拉到一旁，「阿任你也太不小心了。」 「什麼跟什麼啦？？！我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要是讓你搞清楚那還得了！千尋那傢伙一定施了法術在這個式神身上，讓她看到你 　就跟蜜蜂繞著花朵飛一樣...」 「阿任！你對千尋做了什麼？」 我回過頭，小泉正站在式神千尋身邊，只見她半掩著臉哭泣，白色的和服內衣因腰帶 鬆開的的關係，胸前飽滿的渾圓若隱若現。 「作為剛才的誤解而想道歉，但阿任少爺...他...並不接受...嗚...」 「為何衣服會...？該不會他要你用身體...」小泉緩緩將帶著殺意的視線移到我身上。 「嗚...我也只能照做了。」式神千尋微微點著頭。 「不要亂講話！」我抗議道，「玉兒，妳幫我說句公道話。」 「別牽扯玉兒進來。你想對千尋做色色的事，對不對？！」小泉怒吼道。 「唉唷～變成修羅場了。還沒結婚就已經這樣，我大概可以預期我那好兄弟之後 　的生活。」胖子嘆了口氣說。 此時，突然聽到玉兒對著前方大喊：「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一聽到玉兒的喊聲，心中起了警覺，轉身逆著光看到不遠處的人影，立刻整理好衣物， 趕緊衝到玉兒身邊。 一見到雙親，玉兒便飛奔過去，緊緊投入他們的懷抱之中。 我定睛一看，除了玉兒雙親，還有四位像是隨從（護衛？）的男子與兩位女子 一字排開站在身邊。 玉兒的父親是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如刀裁般的二道劍眉、雙眼炯炯有神，剛毅的臉孔， 一股懾人的氣勢，顯得相當有威嚴。 而她的母親則是一位有著跟玉兒同樣漂亮的鵝蛋臉孔、全身散發著優雅貴氣的女子。 脖子戴著一串漂亮的珍珠項鍊，搭配著黑色的皮草披肩，襯托出她那高雅姣好的容貌。 「阿任，好久不見。」玉兒的母親向我微笑道：「啊，抱歉，可以叫你阿任嗎？」 「沒...沒關係。」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其他原因，我的雙腳有點發抖。 「哦！有新面孔啊！」玉兒的母親看向小泉與式神千尋。 我趕緊依序介紹小泉與式神千尋。 「妳就是小泉呀～有聽玉兒談起妳，一直受妳照顧了。」 「別這麼說，我也常受玉兒的幫忙。」 「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式神千尋恭敬地說。 「來自日本的陰陽師所使役的式神嗎？」玉兒的母親語氣略帶驚訝：「長得好漂亮啊～」 「謝謝。伯母您也是，年輕又有氣質。」 玉兒的母親看向我，意有所指的說：「玉兒的身邊都是些不錯的女孩子呢！」 聽她這樣說，我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父親、母親，您們怎麼會來這裡？不是說好會派人過來嗎？」 「這是我的意思。我來說明吧。」玉兒的父親摸了摸玉兒的頭說。 「原來如此。你們也感應到呂雲鎮周遭的不祥之氣...」我說。 「在接到洛黃村王大媽的通知之後，我們便打算親自迎接你們了。只是族內有 　一點事要處理，一下子無法抽開身過來。加上時值月破之日，我們非常擔心你們 　的安危。」玉兒的母親接著說：「但現在看到你們都平安無事，我們也放心許多。」 玉兒的父親向身後的隨從揮手示意後，說：「我們在武龍鎮已有了安排，大家都上車 吧，路上我也想聽聽你們遭遇到的事。」 玉兒的父親說完，隨從便將三輛轎車與一部九人座的廂型車開了過來。 「終於不用再走路了...。」胖子看了看車子臉上滿是感動的表情。 就在大家準備上車之時，玉兒的母親走了過來，笑著對我說：「阿任，可以跟你 單獨坐另一輛車嗎？」 「呃...好啊。」 雖然有點猶豫，但我還是答應。 一來，我不太擅長跟年長的女性單獨相處，二來，我不知道要談些什麼，很怕出現 尷尬的氣氛。 上了車，我跟她分坐靠窗的座位，前方駕駛座與副駕駛座則是兩位女性隨從。 在我還未開口之前，玉兒的母親臉上表情略顯嚴肅地說：「昨天在武龍鎮上聽到消 息，王婆已經死了。」 「果然被阿公說中了。」我鬆口氣說：「這次的事件總算有個完結。」 我回頭看了一下逐漸消失在視線之外的呂雲鎮。 「之後，呂雲鎮的重建可能得耗上幾年的時間，畢竟，要從人們記憶中抹除這件 　可怕的事，可不是那麼簡單。」 我點點頭同意她的話。 「換個話題吧。」 玉兒的母親話一說完，突然拉起我的手，將一件外觀外常精緻的木盒塞進我的掌心。 「玉兒已經跟我說過要延遲你們之間的婚事...。」 「抱歉...」 「唉～玉兒這孩子的個性就是這樣，面臨競爭就會退縮，不積極點是不行的。」 玉兒的母親看著我，笑臉盈盈地說：「這東西在你回去之後親自交給她，好嗎？」 「這是...？」 「無論如何，希望你能好好善待她，我知道你能公平地對待她們。」 我允諾，並帶著些許困惑收下這個看似貴重的物品。 「可以坐過來一點嗎？」玉兒的母親伸手拍了拍她身旁、後座中間的空位。 我挪動身體，靠了過去。 「明年的春天，玉兒就會成為姐姐了。」玉兒的母親在我耳邊悄聲地說。 「ㄟ！！！！！！！！」 一聽到這個消息，我突然發出聲音。 「哎啦...請替我保密。我甚至都還沒跟他說呢。」 「他？呃...好好。」我連忙點頭示意，「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呢？」 「或許我也在期待你們的好消息...」 玉兒母親臉頰上浮起一層紅暈，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一時之間我看了入迷。 不知為何，我的耳根子有點燙。 車行一段距離後，往前一看，可以見到遠處的村落。 「那就是武龍鎮。雖說是個小鎮，但現代化算是這七個村鎮中最高的，加上附近 　又有一些熱門觀光景點，近幾年來發展迅速。」 「原來如此。」 「這裡也是妖狐一族出入的重鎮。至於我們的居住地...」 「這個不用說沒關係。」 「是嗎？」玉兒母親仍是維持著一貫的笑臉回答。 不久，車子駛入武龍鎮後，繞了幾個彎後，在一家旅館前面停了下來。 「行李我會請服務員拿進去，大家先去餐廳。」玉兒的父親說。 見我與玉兒的母親一起下車，小雅便湊了上來問：「你們聊了些什麼？」 「她想知道玉兒的事...」 「喔...。」小雅有點失望地說。 「那妳原本是想要問我什麼？」 「沒什麼。快走吧！」 小雅拉著我的手，催促我趕快追上小泉她們。 我向玉兒的母親微微地點了一下頭後，便跟著小雅快步往前。 我們一行人魚貫地走進餐廳，驚見桌上早已擺滿各式各樣的食物。 「你們這一路辛苦了，也算是給你們接風洗塵。」 「總算有一餐是正常的了。」胖子因為太開心了，不自覺地流下兩行淚水。 「在王大媽那裡你吃得還不夠嗎？」我說。 「不是量的問題，而是質。」胖子反駁道，「我是重質不重量。」 眾人一聽，皆笑了出來。 午餐就是大夥和樂的氣氛之下進行著，而我帶來的伴手禮也被拿來當成的飲料。 酒足飯飽之際，時間才不過中午，但大家的睡意逐漸湧現。 於是在服務員的帶領之下，各自回到房中休息。 連日的疲憊與緊張終於在這個時候得到充份的舒解，躺在柔軟的床舖上，很快地 我便進入夢鄉。 也不知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通知下樓吃晚餐的電話聲吵醒。 匆忙地換上乾淨的衣服後，一打開房門，便看到胖子。 「好兄弟，晚餐之後，我們出去逛逛。」胖子提議道。 「好啊，但各自行動。跟你在一起，準沒好事發生。」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胖子故作玄虛地說：「要不要去王婆的家中瞧瞧？」 我看了胖子一眼，卻見胖子漫不經心東張西望。 這就怪了，什麼時候胖子竟然學會釣起我的胃口。 「晚一點吧，等大家都睡了之後。」 「那就11點，在旅館後門的巷子等。裝備我來搞定。」 胖子說完，若無其事地吹著口哨下樓。 晚餐的菜色依然豐盛，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旅途上的事。 席間，胖子拼命地幫其他人倒酒、勸酒(想必這也是他的計畫之一)，除了我、玉兒 與玉兒的母親。 酒過N巡，眾人早已東倒西歪。 小泉在最初的兩杯啤酒下肚後，因不勝酒力，紅著臉上樓回房休息。 玉兒與玉兒的母親則是早在情況失控之前，便離開餐廳。 又喝啤酒，又喝威士忌的式神千尋，最後還嫌酒精濃度不夠，開了一瓶高梁，獨自一人 喝了起來。 眼看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胖子與我分別交換了眼神，準備動身離開。 此時，小雅突然轉過頭，雖然捂住嘴，但終究忍不住嘔吐的衝動，嘩拉嘩拉地 吐了我一身。 「好噁心啊～你快去弄乾淨啦！我多給你半小時～」胖子將小雅拉回她的椅子上： 「這裡我來就好。」 「別再讓她喝酒了～」我說。 「我知道啦～你身上臭死了～」胖子捏著鼻子、一臉厭惡地說。 「酒...酒...我還要...」趴在桌上的小雅口齒不清地說著。 此時，玉兒的父親低著頭，垂下雙手，背部斜靠在椅背上，像是睡著般。 式神千尋則是看著手上的酒杯，歪著頭，嘴裡不知道在唸啥。 看著有點混亂的場面，我雙手一攤，趕緊上樓回房換衣服。 一進房門，便直接進到浴室，扭開水龍頭，脫下滿是酒臭與食物發酵酸味上衣， 扔到洗臉盆上。 快速地洗掉身上的臭味之後，看到衣架上空無一物，發覺還沒拿換洗的衣物進來。 苦笑的我打開浴室的大門，立刻聽見屋內的門鈴聲響起。 「死胖子！多等個幾分鐘是會死喔！」 氣呼呼的我用力打開房門，卻見小泉站在我面前。 「我有話要跟你說！」渾身酒氣的她一臉正經地說。 「妳喝醉了，快點回房休息。」 話剛說完，正想關上房門時，她一個箭步用力撞開我，趁著這個空檔，溜進屋內。 她一屁股地坐在我的床上，並招手示意我坐在她的身旁。 「我沒穿衣服...」 她將床上的一條毛巾扔到我身上：「拿去！」 圍著下半身的我走到她身邊坐下，心想得趕快打發她走人才行。 「小泉，妳真的喝醉了，而且現在很晚了，有什麼話明天睡醒再說，好嗎？」 「不要！」 「好吧，那妳想說什麼？」 小泉轉過頭，看著我，欲言又止。 ※※※※※ 依慣例的X.5 ※※※※※※※※※※※※※※ ※※※※※ 依慣例的X.5 ※※※※※※※※※※※※※※ 明亮的光線照入屋內，房間頓時溫暖不少。 才想舉手遮住這刺人的陽光，無意間觸碰到身邊溫熱的物體。 我揉揉雙眼，定睛一看，發現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小泉正摟著我的手，上半身 一絲不掛地躺在我身旁。 這一幕讓我猛然想起昨晚的事，可以肯定那絕不是夢。 我想抽回手臂，但這個動作卻驚醒了她。 她皺著眉，揉了揉直發疼的腦袋，接著停下動作，先是看了看我，再掀起被子 低頭一看，愣了幾秒之後，便發出「啊～啊～」的驚叫著。 「小...小泉！」 她一把抓住棉被蒙住自己的頭臉，心跳一下跳得比一下快。 接著她露出雙眼，哀怨著看著我：「什麼都別說，好嗎？」 我點點頭，不發一語。 小泉再次躲回棉被，幾分鐘後，伸出手臂，對我比了個轉身的手勢。 我轉過身去，背向她。 小泉很快地離開被子，撿起地上的衣褲，快速地穿了起來。 「嗚～完了完了。」小泉邊穿衣服邊嘆道。 此時，房內的門鈴響了起來。 下意識地回過頭，一個枕頭便向我扔了過來。 「等一下啦...我還沒穿好衣服！」 「那...該怎麼辦？」 門鈴聲再次響了起來，催得小泉又急又慌。 「起床啦！我知道你一定在裡面！昨天說好要去王婆家看看，你竟然放我鴿子？」 聽聲音是胖子！他來這裡幹嘛！？ 王婆的家？啊....昨晚一直都跟小泉在一起，結果就耽誤到與胖子約好的事，難怪 他會那麼生氣。 「不開門是吧！我自己進去！」胖子轉動門把，發現竟然沒有上鎖！ 啊！不行啊！心想，要是讓胖子看到這個情景... 我立刻轉身想要阻止，只是前腳才剛跨了出去，就被地上的床單給絆了一下， 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小泉的方向倒去。 此時房門推開，胖子看到我與小泉衣衫不整地抱在地上，又默默地關上門。 下回， 『終章』：終章（四） 作者:說好的3.5，不食言。 ps.本週赴日取材中...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2.73.98.15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TigerBlue/M.1558977723.A.3B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