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 如果有一場演唱會準備被忘記 防備被忘記

心得真的很長，如果你剛好有看完，謝謝你 有時候，太喜歡一件事情，會頓時失語，總覺得如果找不到夠精確的詞彙，就太對不起這 件深深被喜歡的事了。在好幾場演出後都有這樣的感覺，好想靜下心來，提起筆寫下關於 演出的心得，卻因為擔心自己的文筆不夠好，寫壞了演出的美好。觀賞演出後，總是內心 澎湃，積累了好多字眼，但往往都在心中成了話不成句詞不達意，總是小心翼翼地，擔心 自己解讀錯誤，誤會了創作者的本意。 此次的太空備忘記巡迴，從高雄首場的興奮期待到台北尾場的依依不捨，像是做了一場好 長好長的夢，像是讀了一本好厚好厚的自傳，像是走了一段好遠好遠的路。坦白說自己的 記憶力非常不好，前三場發生的好多細節都像煙花一樣消逝了，為了好好留下些什麼，尾 場時甚至帶了紙筆，邊看演出邊紀錄，可能真的太害怕這些回憶被忘記，所以更努力想記 起演出發生的一切。 也因為有幸可以參與四場的演出，所以感受到整個團隊的強大，不論從硬體的進化，再到 視覺的更替，都令人佩服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一切調整到趨近完美。 intro譯夢機 燈還亮著，個個身穿一襲黑裝的人們走上舞台，在首場時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回過神才驚 覺「原來演唱會已經開始啦！」地面上的方格猶如經緯，在降落前總得確認自己的座標。 撰寫、撕毀、收藏，就像正在經歷的人生，總在不經意時就開始了，遭遇不愉快時想要捨 棄，遇到愉快時想記憶。有人說，在夢裡是沒有邏輯和時間的，在夢醒來的前一刻，總還 不覺得是夢。 （記得這邊有個舞者的動作是扭轉燈泡更換，不曉得是不是呼應成為自己的光？） 00：天空 一開始，青峰從出入口走上了舞台，不是馬上走到了定點，而是走走看看，像是初次著陸 般充滿好奇。無重力的太空人，連頭髮都飄浮在空中。總覺得用這首歌作為整場演出的開 頭再巧妙不過，〈天空〉是青峰接觸流行音樂的起點，而太空人降落地球前，最先接觸到 的，也是天空。 01：寂寞的時候 在看首場時，一度搞不清楚究竟這首歌是現場，還是播音檔（搥頭）青峰一人獨自坐在舞 台的角落，他說這就好像當時在附中操場邊一樣，不在意有沒有觀眾，不在意有沒有掌聲 ，只是因為喜歡，所以寫啊，唱啊。 02：Everybody Woohoo 一直到了尾場才發現青峰在唱這首歌時一個可愛的小動作，當歌詞唱到「有時會yeah」的 時候，他的手會也比起了Y。 03：巴別塔慶典 前面幾首歌像是分別代表著各個時期，屬於青峰的不同的起點，〈天空〉是接觸流行音樂 ；〈寂寞的時候〉是創作（明白窺是01，不過我想是為了演出氣氛，所以把窺放在安可01 ）；〈Everybody Woohoo〉是新人；而〈巴別塔慶典〉則是新人首張專輯的起點。這首歌 的視覺北高兩地似乎不同，高雄場的視覺像是 MV 的呈現，而台北場則是有多色顏料混雜 ，像是溝通，你一言我一語。 04：太空人 尾場在這首歌時青峰獨自一人被推到距離主舞台遙遠的那端，像是太空人待在一座獨立的 島上，看到這個畫面時腦中想起了當我們一起走過巡迴DVD內的一句話：「有時候留一份 寂寞給自己，生命反而可以靈動飛舞起來。」也許作為太空人真的很寂寞吧，但在好久好 久的以後，大家都曾記得他努力眼底投射出光芒的樣子。 05：太空 非常喜歡這首歌的藍色燈光投影，站在舞台中的青峰，真有一種溺在洪水中之感，把這首 歌的窒息感呈現的恰到好處。而舞者的舞動，被抬起的漂流，雙手環抱的動作像是 MV 中 擁抱融冰，那麼冰冷，又那麼溫熱。 06：傷心節目與寂寞碼頭 視覺像是播放膠卷般的一閃一爍，我們個個都是目睹傷心節目的觀眾，飾演的人想旅遊出 走，卻找無靠岸，傷心節目被禁播。 07：寶貝兒 「我不完美，可你寶貝仍是我。」首場時被這首歌逼出眼淚，過往聽這首歌其實沒有什麼 特別的感覺，不知道為何這首歌接在傷心節目與寂寞碼頭後，對比下忽然覺得好溫暖好溫 暖。視覺上像是融冰，而我想正是因為視如珍寶的溫暖，才得以讓寒冷的冰逐漸融解，而 最溫暖的正是(中)心。很喜歡在發行版本中沒有的那段歌詞「星月、海洋、時間，讓人像 木馬，盲目地旋轉，我們卻像扣錯鈕扣的衣衫；生命、人群、時間，這一趟列車會開往何 方？暗夜又將到來，終究接著太陽露白。」（憑印象紀錄，有誤請指正）讓整首歌變得更 鮮明。 08：傷風 牆上、地面，黑色細絲如病毒蔓延。「懂得太多的人被心眼絆倒。」紅色的披肩像是在傷 寒中想捎來的溫暖，卻仍被現實刺穿地瑟瑟發抖。 09：失憶鎮 透明罩像是生活中無形的牢籠，有時環境的束縛與不停被加上的標籤，讓人頓時忘記自己 是誰，必須很努力很努力才得以撕下那些看不見卻根深蒂固的執念。其實很喜歡青峰唱這 種詭譎瘋癲的曲調，可能因為平常自己也蠻壓抑的，透過表演把這些歌像是紓壓一樣宣洩 出來還挺爽的。 10：男孩莊周 如嬰孩，無畏純粹。焦安溥說：「認識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抱任何希望地去愛一個人 。包括你自己。」當我們對世間萬物可以拋開既定印象抱持柔軟，是不是就能用新的解讀 與視角去觀察那些不同的面貌？在男孩來到世間初聲，一時想不起自己是誰，彎腰拾起一 張標籤收進口袋，不被約束地開始探索，途中能遇上知己知音，那就再好不過。 11：回音收集員 你好，我是收集回音的人類（舉手）原以為臉頰上的顏料是不小心沾上的，因為看高雄兩 場似乎沒有那麼明顯，但在台北場的這首歌時，看到似乎是刻意抹上的，台北第一場時抹 一點點，到第二場時一掌的顏料直接塗了半張臉。回音收集員的職業傷害是經歷過的總會 留下痕跡嗎？ 12：Outsider 專輯內硬要選的話，這是最喜歡的一首，視覺上台北和高雄好像也有些不同，台北場的多 了台灣街道的影像，而這些影像如宇宙碎片般，一點一點地拼湊成眼前的世界。看著青峰 隨著歌詞「墜」的旋轉，似乎也和他一起掉了進黑洞抑或世界的邊緣。 「謝謝你等我，我回家了！」無重力的他，因而有引力，回家的太空人，連髮型都有了重 力不再漂浮。 13：起風了 高雄場時歌手這一段青峰現身於另外蓋出來的小別墅內，像是跳脫了既定的舒適圈，往更 高更遠的地方挑戰。不過在這首歌時我一直瘋狂出戲，原因是這樣的，我有個鄰居，他總 是會在深夜練歌，恰恰好練的就是〈起風了〉，導致我現在聽到這首歌，都會順便想起他 的嗓音（對了，他偶爾也會練〈逆光〉，我想他應該也很喜歡青峰吧哈！） 14：地心/窗外的天氣 沒有想到有機會可以在現場聽到這兩首歌，其實有時候覺得人生很像一個圓，終點與起點 是在同一個地方的，當你忘記終點在哪，起點也就隨之就出現。 「終點其實是被徹底忘記，旅程不過是場善意地燭骨銘心」 「人總要試著學習，往好的地方走下去，別總是在原地」 15：那些花兒+望春風 第一次聽到全場大合唱望春風真的挺奇妙的，一直都挺喜歡聽翻唱台語歌的，不論是前輩 時期的牽阮的手、黃昏的故鄉、憨阿嬤...等，或像是青峰個人的望春風，總覺得台語歌 的 情緒更接地氣。 16：花田錯 聽過青峰版的花田錯，好像就聽不回力宏版的了（笑）京劇跟 Rap融合得太好，很喜歡隨 場域不同修改的歌詞，像是前輩的小宇宙，在哪就謝哪。也喜歡那動詞一點點的差異， 「來高雄」「回台北」，把回家的感覺處理得更完整。 17：十七 四場演出，每場都在這首歌爆哭，高雄第一場時剛好坐在團員附近，一下子想起了青峰在 春浪音樂節上說的那段話，很感動他們彼此之間的友誼，這六個人需要很堅強，也因為他 們擁有彼此，所以有了堅強下去的理由。相信不管如何，這六個人一定會一起走著走著， 走到了永恆。 演唱會橋段也安排的恰恰好，在這首訴說友情的歌曲時，一一介紹了樂手老師們。也在事 後寫歌單順序的時候，發現〈十七〉這首歌，就排在曲序的第十七首。 18：不及雨 高雄首場第一次聽到這首，青峰的版本聽起來比張碧晨更來不及。北高視覺在這首也不一 樣，高雄場時視覺像是落雨，台北場時則是一杯打翻的飲料，來不及拾起，翻了一地。 19：線的記憶 專輯內第二喜歡的歌，在演出時，燈光隨著歌詞變換，「比方說一條線」，光只有一束； 「比方說兩條線」，光成了兩束交錯。家凱與青峰聚在一點，湊成了圓。在聽這首歌時又 想起前輩的〈墜落〉（印象中這首是家凱愛歌之一）「看著你就能夠感受到溫柔沒有救， 雖然淺薄也就願意不放手，在你左右不哀愁感受那幸福的墜落，難得思索投身在潮起潮 落。」，歌詞中描述的狀態覺得與〈Outsider〉 、〈線的記憶〉很巧合，也許會不停的 墜落，但因為身旁有著信任的他（們），所以總又能安心地被接住。 20：未了 每回聽這首歌都有一種，做什麼事情，都要好努力好怒力的感覺，並且珍惜每一個此時此 刻，當下。 21：水仙花之死 視覺還有舞台效果非常震撼的一首歌，看高雄兩場時因為位置的角度，沒有看到靠近別墅 這邊的狀況，一直到第三場時坐在特1區，目睹青峰直接從樓梯上滾下來，當下心裡瘋狂O S，這年頭當藝人還真辛苦，要忍受噴火還要在地上滾......。視覺上是一朵朵的水仙花 ， 以各種方式被賜死，圖釘、火燒，看起來很疼痛，然而我們每個人，面對自己過去的樣子 ，不也都是這樣？可能留戀，可能不捨「要向前走，總得先告別」。 22：作為怪物 這一個段落完全像是舞台劇，太精彩太精采！好喜歡玠瑋的聲音！ 「終於我們發現每一個我們並不特別，也因如此發現 『我們』才這麼特別」，當每一個 特 立獨行不能被理解時，會被妖魔化為怪物，但實際上真正醜陋的並不是怪物，而是周遭帶 著有色眼鏡看待他們的人們。 23：蜂鳥 關於蜂鳥的傳說很多，有人說很久以前，人們都居住在地面下，直到有一天派了一隻蜂鳥 去尋找到光明，人們才從黑暗來到光前；也有人說，有一天森林大火，當動物們只忙著逃 跑時，有一隻小蜂鳥不畏自己的力量是否渺小，仍努力用嘴接來一滴又一滴的水，期望能 將火澆熄。蜂鳥同時也象徵了和諧、真理和力量。 原本對這首歌沒有這麼大感觸，直到有天聽青峰分享了蜂鳥的故事，忽然向被開啟開關， 聽懂了歌詞內想說的故事。我們每個人就算渺小，也都還是充滿力量的，而這樣的力量不 該只放在心裡，放在口袋，應該要帶出去，給更多需要的人們。 另外，高雄場時的時間點其實離香港正在發生的運動挺近的，視覺上的彩色方塊，其一覺 得像是幻化著蜂鳥的色彩斑斕，其二我覺得也挺像那面充滿著鼓勵的牆。 在唱這首歌時青峰也有另個可愛的動作，就是當唱到「也想牽你手一起掙脫」時，他也會 伸出手像是要牽手一樣。 24：太空船 在看高雄場時 MV 還沒釋出，拍一拍復活的橋段第一次看到的時候覺得超Ｑ。也喜歡這首 歌被排在表定安可前的最後一首，生命有很多不同的面貌情況需要去面對，不一定會有正 確解答，但只要繼續往前，總會找到方向，著陸目的地。 === 安可 === 01：窺 20週年版本就像週年慶一樣，把這首歌忽然變得好歡樂，給了這首歌完全不一樣的面貌， 覺得這首歌最酷就在於整首歌聽起來像是沒什麼邏輯，乍聽之下覺得好怪，不過又會被各 段不同複雜的旋律深深著迷。 02：我要的幸福 看到板上心得文的標題覺得實在貼切，「雞鴨鵝變百靈鳥」，看看今日這麼多歌迷，大家 都覺得這歌聲多了不得啊！ 03：歌頌者 這首歌大概是自帶眼淚開關，就算青峰說他也不想每次都把這首歌跟眼淚混為一談，但這 首歌就是有它的魔力所在。在聽的同時偶爾會想起另一首也是在說歌迷與歌者關係的〈你 和我的時光〉「後來的你又再幸福了，用我歌聲填滿紀念場合，也許清晨也許黃昏，多少 過程多少人生。」幸運的是，我們之間都珍惜的這樣的陪伴。 整場表演真的就像在看一本自傳，各個曲目的碎片，拼湊成吳青峰這個人的模樣。從青澀 起點，跳脫舒適圈，一路上有家人朋友，遭遇人生百態，到一切滿血復活。最後的最後， 回歸初心，最喜歡的，也是最有力量的，身為一個歌頌者。 「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們似乎都跟我有同樣的夢想。 而我們只是代替你們實現這個夢想。」 P.S.1：看到最後一場才發現原來好多動作都有跟著節奏，像是下樓梯（Oustsider）、 彎腰拿大聲公（未了發現的） P.S.2：在不同的歌曲時會漆上不同的顏料，Everybody Woohoo的藍色、太空的藍灰色、 回音收集員的白色、花田錯的黑色、未了的黃色。像是因為每個不同階段的經歷，而有了 不一樣的色彩。另外自我腦補除了黑白無色彩外，剛好剩餘的藍色加黃色，會變成綠色。 P.S.3：小彩蛋之一，衣服袖子上根據每場演出地點的不同，會標示上該區的經緯度座標 。 P.S.4：嘉賓出現歌手本人不見這麼重要的是怎麼可能忘記不寫。 1,147天，一點都沒有「到時候你們一定覺得三年怎麼一下就過了」的感覺。在想念一個 人 的時候，時間是過得很慢很慢的，更何況是六個人。三年中的確也遇到不少人劈頭就問「 阿蘇打綠不是解散了？」這時候都會很氣的回說「解散個屁！」然後在心裡默想一百萬遍 「蘇打綠才不會解散咧！」三年這個時間長度之於我自己來說，當中改變了很事情，包含 工作、身體、朋友，也遭遇到不少覺得人性灰暗的事情，不過又只要抱持著「再等等，蘇 打綠很快就回來了」這樣的信念，又可以推著日子再往前走一些。甚至常常跟女友開玩笑 說，等女朋友都不見得等得了三年，看看我對蘇打綠多有愛！ 想過很多種六個人回到眼前的樣子，在新人演唱會上現身這一種的確是沒想過，果然蘇打 綠還是像健達出奇蛋一樣，充滿驚喜。光是看到六個人站在一起的樣子，就覺得世界被拯 救不會毀滅，又是一片光明了。 三年前，用〈當我們一起走過〉送走了這個有全宇宙粉絲的團體，三年後他們用同一首歌 宣告強勢回歸。旁人應該都不懂，看到六個人站在一起到底有什麼好哭的，但就算到了此 時此刻，正在寫心得文的當下，都仍覺得一切像夢一樣。這六個人真的沒有食言，我們真 的一起走到了這個等得到的以後。 謝謝蘇打綠，再一起，地老天荒。 不用急著好起來，不用急著變好，曾經你們陪我們面對各種難題，現在正是換我們陪你們 的時候了！在面臨最多最多的惡意時，接續而來的就會是最多最多的愛。 Tomorrow will be fine. === 番外 === 01： 演唱會後和朋友聊天聊到我們都覺得身為主唱的青峰，和自己一人時候的青峰，感覺很不 一樣，那種感覺的差異難以言傳，想到比較好的形容就好像，在蘇打綠裡的青峰，像在家 裡，自己一人的青峰，像在外頭。這麼說聽起來有點荒謬，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啊，但就是 覺得不一樣。有著團員們的青峰充滿了安心感，像是有著後盾支持著他安心去飛翔。 02： 在第二天嘉賓出現一陣眼淚轟炸後，原本感動萬分，後來聽到有人竊竊私語說：「啊啊青 峰摸眼睛了啊！怎麼可以摸眼睛！」（笑）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3.194.156.39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Sodagreen/M.1582810488.A.C1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