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多出來的那個人、後面的腳步聲

（一）多出來的那個人： 　　近年隨著社群網路、通訊軟體、大型網路遊戲的興起，學生活動或社團組織的重要性不斷降低。交友軟體更是直接取代各種學生社團的社交功能。 　　所以系學會或是聯誼會這類組織，也漸漸變得不重要。但我讀大學時，學生活動還沒完全衰落，系學會還是扮演著帶領新生交誼、凝聚團結力的角色。 　　我們系是在二年級的時候選系學會長，接著就是新人交接，系學會的活動生涯除了鍛鍊自己的表達能力、組織、企劃能力。也讓我交到許多曾共患難的可靠朋友。既然是好朋友，慶生習慣玩瘋狂一點。我們會去五金行買工業膠膜，把人直接包在電線桿上折磨，或是將單身狗包在辦公椅上，一路推到女塑門口等待有緣人救援。 　　那年11月底，我們幫一位叫做阿孝的朋友慶生。那是颱風來臨的前夕，整個台中沒有風、天氣介於涼爽與黏膩間。除了代號阿純的女同學因為打工缺席，其他人都磨刀霍霍，準備好好款待夥伴，讓他度過難忘生日。 　　當天的計畫如下： 1.由於阿孝像隻潑猴，體能極強、動作矯健，所以我們要一群人突發壓制住他。 2.讓他接受被壓制的命運後，我們要把他綁在校園步道上的燈桿上。給他一些顏料、冰塊。（我們每個人都會輪到被整，所以沒有怨言。） 　　當晚雖然讓他短暫逃脫，他最後仍然接受我們為他慶生的「善意」，乖乖被我們綁起來潑水、搔癢。 　　玩得差不多了，大家拿出蛋糕幫他慶生，讓被綁在燈桿上的他吹蠟燭許願。待許願完畢，我們便費了一番力氣，幫他掙脫纏得極厚實的工業膠膜。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慶生折騰，大家也累了。便慢慢走回小會辦，準備吹頭髮、收拾垃圾後收工。由於平常除了辦活動，大家都有各自的工讀或課業，便有默契地坐在廣場階梯上，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時光。 　　我與一位男同學在閒聊幹話。其他人則三三兩兩散坐在階梯上聊各自的事，共11人。 　　由於我坐的位置比較高，可以看得到整個大階梯的狀況。此時，我看到女同學Jane緩緩地走向沒有開燈的一樓角落。我們一路狂歡到10點，10點後的校園不是每處都亮著燈。那個角落真的很暗，暗得讓人不會想獨自走進去。 　　由於距離的關係，我好奇地叫了一下Jane的名字。她沒有反應。距離她較近的同學也注意到我的叫喚，便一邊叫她的名字，邊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據那位同學說，Jane突然抖了一下。轉過身的時候一臉疑惑地說：「幹嘛，阿純不是在叫我們過去嗎？」 　　那位同學好奇地問：「會長不是有說，阿純今天因為打工請假嗎？」，更轉頭詢問其他同學。奇怪的是，除了我跟那位同學以外，竟然其他人都有看到阿純出現。有人說阿純在綁人的時候，靜靜站在旁邊看；壽星說吹蠟燭的時候，她也圍著一起歡呼；有人說在大階梯聊天時，她就靜靜地坐在某兩人旁邊聆聽。 　　我馬上拿起手機，撥電話給阿純。電話另一頭，阿純略顯低落的聲音回答：「你們那邊結束了嗎？我剛下班，剛剛才看到群組裡的慶生照片......」。也就是說，阿純從頭到尾都不在學校裡面，更不可能跟著我們慶生。 　　大家各自講述自己看到阿純的場景，此事變得眾說紛紜。但剛剛被「阿純」聲音叫喚的Jane只有說：「阿純剛剛坐在我旁邊，她要我陪她去上廁所。」 　　Jane指著那黑暗的拐角，身子稍稍退了幾步。 　　阿孝接著勇敢地衝過去開燈，隨著他按下開關，昏黃投射燈才照亮走廊。然而那條通往廁所的走廊，根本沒有人。廁所是感應式燈具，也是黑漆漆的。 　　每次聊到這件事，大家總會好奇那時候看到的是什麼，也有人壓根忘記了。但事後大家經過那條走廊，都會第一時間去打開走道燈，而也盡量別一個人待在深夜的校舍裡。我真的很好奇，是誰在叫喚Jane？她如果真的走下去會發生什麼？ 　　慶生照：https://imgur.com/VB1BBvb 　　當事樓梯照（手邊沒有，抓網路上的）：https://imgur.com/aKP0LDb 　　 （二）身後的腳步聲： 　　曾經做過學校工讀，是幫圖書館送書－－就是要用人工讓書能流通在各分館間，方便讀者預約。而這個工作，除了要走訪各系的小圖書館外，還偶爾要去禮堂舞台後方的罕用書庫，幫讀者拿預約的書籍。罕用書庫顧名思義，就是很少被借的書都會丟在那裡。 　　舞台背後二樓兩側，各有兩間書庫，裡面因曾漏水，所以霉味很重。且因為只是堆放書的地方，所以環境也沒人整理，特別破舊灰暗。為了怕有人闖入破壞，所以平常都是鎖起來，只有圖書館跟總務處有鑰匙。 　　某天，我接到一張取書單，職員要我去找兩本書。 　　而沒有人、空蕩蕩的大禮堂光是開學時期，一個人進去安靜得恐怖，更何況是暑假，如果在裡面出事，沒人開門，搞不好到開學才會有人發現。 　　我因為之前取過幾次書，覺得裡面過於安靜的氣氛實在詭異，所以後來都會找人陪同。這次去取書前，也拉了一個系上學弟作陪。並事先跟他說明原委，跟他說：「去了之後就懂我為何要找人陪同」。 　　而自從上次學期末來過以後，整個暑假已經兩三個禮拜沒有罕用書要取。 　　我推開厚重的氣密逃生防火門，盛暑炎熱的校園與禮堂後方空間形成兩個強對比。外面恆常高溫且樹葉摩娑，禮堂後方的舞台邊則靜謐昏暗。 　　想快點取完書離開，便示意學弟跟著我上樓。樓梯的燈壞了，但礙於尺寸即使它正常運作，也沒太大效用。 　　當我上樓梯走到書庫門前時，我呆了一下，因為平常緊閉的書庫鐵門，這時卻是半敞著，裡面日光燈開了過半。 　　（注意，這個書庫沒有其他人會上來，只有圖書館工作人員會使用，而距離幾周前我來後，根本沒有人借鑰匙。而上次離開前也都確認燈與門都關上鎖好／圖書館正式職員更不可能任書庫門與電燈打開）。 　　 　　我有點害怕地敲了敲敞開的門，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幹嘛突然敲門。敲完後我我便揮了揮手，請學弟跟我進去，並且快速花了幾分鐘找到我要的書，巡了一下書庫，確定裡面沒人便離開。並再次確認燈與門都是關著的。 　　由於對面還有一個書庫，所以我帶學弟走到舞台中間。跟他講了我平常會去的另一間書庫位置。並且指了指龐大而無人，舞台對面的座位區，問他「你有感受到萬眾矚目的感覺嗎？」。座位應該可以容納上萬人，我們像是校長演講一樣站在中央，只是座位上沒有半個人。整個禮堂空蕩蕩又安靜。 　　他看著座位區，笑了笑說有。 　　因為書已拿到，我便沒有要走向對面書庫，向學弟說：「該走了。」，沒想到就在我跟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座位區卻傳來「乓乓乓」的聲音。 　　（別忘了現在是暑假，根本沒人在學校裡面，中正堂裡也沒人。不可能有聲音，我來過好幾次，從來沒聽過任何怪異聲響） 　　我望向座位區，問了一句：「是生輔組的嗎？」。沒有回應。 　　我們接著往回走，身後的樓梯卻傳來腳步聲。像是皮鞋刻意踩得很大聲一樣的喀喀喀聲音。 　　我其實並不想嚇自己。便只是以正常的速度往出口走，順便瞄了一下剛剛腳步聲的來源。一樣沒有動靜。 　　正當我要拿開門檔，關上逃生門的時候，學弟突然撞了我一下，先我一步走出去。 　　感覺才隔步到幾公分，又聽到外面的蟬鳴與風聲，天氣一樣讓人汗滴大滲。我跟學弟討論剛剛聽到的聲音，以及不尋常敞開的書庫門。雖然不想嚇自己，但我直覺不對勁，好像有某些東西刻意開著門等我。 　　而學弟則是等回到系館，才跟我說：「學長，抱歉剛剛推了你一下，因為我要到出口那時，感覺到有人掐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是負責關防火門的，所以我敢確定真的沒有人。 　　事後你問我有沒有繼續工讀？　有，因為窮比鬼可怕。但我還是會找人跟我一起去，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全程沉默取件。 　　當事禮堂： https://imgur.com/InlqoWV https://imgur.com/C2tKja0 　　當事樓梯間： https://imgur.com/JDAfC83 https://imgur.com/I3bYrkb 　　當事書庫（已開燈）： https://imgur.com/H9zdOQu 知道的請不要指認哪個大學，感謝。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9.213.238.40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689258432.A.73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