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有個狗娘養的小婊子在我家

我是查理，以下我說的內容，兒少不宜 所以，本頁為防雷夜 　　露西又在哭了，但這次似乎不太一樣；通常她一聽到烤箱發出「叮！」的聲音就會自 動停止，盡量用圍裙上沒那麼髒的地方擦臉，然後從餐桌旁起身，把當日點心拿出烤箱、 一個一個放到鐵架上後，再坐回原位繼續跟莫妮卡抱怨。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往廚房，露西坐在長方形餐桌的短邊上哭，跟她隔了一段距離的 莫妮卡就像被一口氣倒出來的罐頭肉泥那樣灘在「肥妮卡點」——餐桌長邊的第二個椅子 ，方便她能不必轉身、往後伸手就拿得到鐵架上預備放涼的點心，她巨大的身體還能正好 擋住露西的視線。 　　往常莫妮卡只需要假裝在聽、嗯嗯幾聲就能吃到露西作的美味點心，但這次不一樣； 烤箱「叮！」過之後，哭個沒停的露西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樣子，莫妮卡咳了幾聲、偷偷看 向烤箱，露西已經哭到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了，莫妮卡眨眼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畢竟今天露西烤的可是三個月才會出現一次的焦糖核桃白巧克力豆餅乾；我第一次看到莫 妮卡這麼努力在伸長自己，才能勉強越過一個椅子碰到露西的手，並試圖發出類似"振奮 人心"的聲音，「嘿、或許情況沒那麼糟吧？」然後莫妮卡再誇張的故作驚訝，好像現在才 發現露西已經哭得像被絞緊的洗車海綿一樣、搭啦搭啦瘋狂掉水，「喔、可憐的露西，讓 我拿張紙給妳擦擦臉。」 　　我在心底偷笑，紙巾可不會出現在熱騰騰的烤箱裡。 　　趁著肥妮卡在忙，我從沙發起身，坐到露西身邊出聲安慰她；露西看著我，紅腫的臉 上佈滿黏答答的東西，「噢，」她一把抱住我，將頭埋進我懷中，把那些東西都抹在我身 上！成熟如我並沒推開她，還反過來安慰自己等下洗洗澡就好了，「查理查理、我的小查 理……」露西終於能說出幾個讓人聽得懂的單字；越過她的肩膀，我冷眼看著那團肥泥卡 把烤盤隨手亂放，喜孜孜的把餅乾一個個擺上鐵架，慶幸餅乾只是稍微過熱、咕噥咕噥的 小聲慶祝。 　　露西不會聽清楚那些雜音，我也不會告訴她；她已經夠可憐的了，就像現在全身黏糊 糊的我一樣。 　　肉泥罐頭氣喘吁吁坐回她的肥泥點，發現正被露西緊抱著的我，她興奮的壓低聲音， 「噢、妳看連查理都過來安慰妳了！」肥泥卡吃力的挪動屁股，改坐到離我們最近的椅子 上，「嗨～可愛的小查理……」我拍開她伸來的手，威嚇她休想碰我、一根毛也別想！ 　　「查理、不可以這樣！」平復下來的露西放開我，用圍裙抹臉，上面又多了一灘像蛋 液的東西，「抱歉，查理一直都很溫柔，是這陣子才開始的；我上網查過：會這樣可能是 因為家具移動或是家裡氣氛改變——」她又快要哭了，「連查理都知道凱爾變了！」最後 幾個字忽然很大聲，紅腫的海綿又開始擰水，「凱爾他…他、他他…一定是外遇了……」 最後這句事實倒說得很小聲。 我看著她，這可憐的女人，她雖不是我的最愛，但勉強也算得上家人，畢竟這家裡也 沒幾個人……；我靜靜看著坐回原位的肉泥卡一邊說著凱爾不可能會是那種人，一邊伸手 往後拿餅乾，然後一把抓到還滾熱的烤盤，看到她被燙爆卻又不能在露西面前叫出來的蠢 樣，我維持一貫的面無表情。 　　這次露西忍住沒哭，我猜是因為已經沒水能榨的關係；避開那灘"蛋液"，她用圍裙抹 了抹臉，「噢、珍妮佛跟珍快回來了，」她動用臉上所有肌肉擠出笑容，「抱歉、我得要 整理一下自己，不能讓女兒看到我現在這樣子……」 　　通常肥妮卡聽到這種要送客的話都會露出笑容，不是故作禮貌、我是指終於結束苦難 時發自內心的欣喜；可是今天不一樣，她完全笑不出來，露西已經起身要送她到門口了， 她卻連借廁所的藉口都沒有，因為她家就在隔壁，不但左手的燙傷還要等到回家才能處理 ，而且她一個餅乾都沒吃到，那個她最喜歡、露西至少三個月才作一次的焦糖核桃白巧克 力豆餅乾！ 　　我也跟著她們一起往外走，我要舒舒服服窩在客廳沙發上欣賞她的表情，直到門關上 的最後一刻，我實在是太開心了，才會沒注意到珍已經走到蠢妮卡家了，否則我早在三公 里外就會聽見珍的大嗓門。 　　那隻該死的小母狗！ 　　這不是什麼歧視漫罵，這就是事實。 　　從看到珍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這狗娘養的決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初露西神秘兮兮的說要幫珍妮找玩伴時，我以為只是要介紹哪裡的新小孩或者她懷 孕了，不對、凱爾說過露西不可能再懷孕了，因為……；算了，總之當時的我還沒體悟到 露西這女人有多蠢，畢竟她認識凱爾的時間還不及我久；無論如何，我應該要在更早之前 就有所警覺才對。 　　噔噔、謎題揭曉：露西的神秘計畫就是——領養珍。 　　我完全氣瘋了，用盡全身力氣在屋子裡大吼大叫，露西卻忽視我的抗議、到後來甚至 假裝我不存在，自顧自的把珍介紹給家人認識。 　　她告訴珍妮佛，「珍跟你一樣都是女生喔～」 　　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什麼從上個月開始家裡會出現我沒辦法玩的新玩具。 　　「妳看珍是淺金色的，」她揉揉珍的後頸，「跟妳最喜歡的公主一樣顏色欸～」 　　啊不就好棒棒，珍是公主的淺金色，查理是大型垃圾袋的黑色！ 　　「而且，」露西翻著領養文件，然後拗著手指、像在做什麼他媽難到爆的數學題， 「珍不但跟妳差不多高，年紀也跟妳差不多喔！」這些爛理由根本就是衝著我來！ 　　 　　為珍妮佛找伴？我就是最好的！ 　　露西仍然沒理我，我決定改變對象，開始對珍咆哮，這似乎有點用，她一副不知所措 的樣子，卻睜著那雙故作無辜的水汪汪大眼看我，甚至還試圖靠過來，要對我示好。 　　我他媽最討厭這種獻媚的死母狗！！！！！ 　　我毫不留情的給了她幾巴掌，嚇壞的她坐在原地開始瑟瑟發抖，這種企圖引人同情的 樣子讓我更火大，邊打邊罵，少在那邊給我假清純，妳這狗娘養的臭婊子！ 　　在凱爾把我們拉開，好讓露西把我抱開之前，我們周圍的地板已經變成一個淺金色毛 毯——全都是我徒手從珍身上拔下來的；露西把我抱到客廳角落大聲斥責，甚 至還打了我的屁股一下、以示警告，反正從一開始她就倒向珍那邊，我不怪她。 　　小珍妮佛立刻跑來護著我，「媽媽不可以欺負查理！」當時的小珍妮佛才跟露西的腰 差不多高，「查理不喜歡珍，」她使勁搥著露西的大腿抗議，「那珍妮佛也不喜歡！」我 最愛的珍妮佛果然站在我這邊，我感到驕傲。 　　一比一，凱爾是關鍵，我猜珍那小婊子也明白這點，正在極力拉攏他。 　　凱爾雙腳跪在廚房地板上，雙手按摩珍的耳後、安撫她，小婊子發出可憐兮兮的嗚嗚 聲、貪心的的還想要更多，凱爾沒發現這是母狗慣用的技倆，他笑著又摸摸珍的頭；我忍 不住想衝過去再揍她一頓，凱爾從沒那麼溫柔的對待我或珍妮佛；不知羞恥的珍立刻趁隙 鑽入他懷中，珍的主動讓凱爾有些驚訝（我倒不怎麼意外就是了啦）隨即緊緊抱住她；我 看著凱爾，那種熟悉的詭異感又出現了，但這次不一樣，他抱著珍所散發的感覺更加奇怪 ，當時我還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不過那已經足以讓我放棄凱爾這一票。 　　在征服凱爾後，珍全力進攻珍妮佛。 　　我的珍妮佛沒能堅持多久就淪陷了，畢竟誰能狠心拒絕這種"熱情貼心的朋友"：願意 偷偷幫妳吃掉花椰菜胡蘿蔔、刮風下雪都願意陪妳走路上學，還會提早在校門口等妳下課 ，再一起慢慢走回家、還有各種我做不到的窩心舉動。 　　我只能被迫接受「有個狗娘養的小婊子在我家」這事實。 　　雖然我持續漠視她的存在，但她確實跟面無表情的我不一樣，每天都一臉開心滿足的 越長越大，陽光下淺金色的她閃閃發亮，與珍妮佛在前門草地彼此追逐，我轉過頭試圖表 現得毫不在乎，卻意外發現凱爾也在家裡，他現在應該要待在超市停車場的車裡直到露西 採買結束才對。 　　凱爾站在客廳，喝著跟我一樣黑的咖啡，滿臉陰沉的瞪著前院，我不用看也知道他正 在盯著珍看，我終於想到要怎麼形容當時凱爾跪在廚房裡緊抱著珍的感覺——那讓我全身 毛都豎起來的詭異感，就跟發情的公狗群一樣，就算對象只是一個癩痢母狗，他們即使 肉被咬掉一大塊、傷口見骨也會繼續打下去，恨不得一口咬爛對方喉嚨的那種執著。 　　當時凱爾給我的感覺就是在宣告：我他媽要定這隻小母狗了。 叮鈴、玩得滿臉通紅的珍妮佛推門進來，「爸爸，我可以吃冰淇淋嗎？」 咣啷、放下杯子，咖啡濺得到處都是，「當然可以，」凱爾轉身打開冷藏櫃。 鏘鏘、她興奮的在廚房裡用湯匙亂敲，「只要妳先上去讓草莓小鴨把妳的手洗乾淨。」 　　「別忘了珍。」在她跑去二樓浴室前，凱爾提醒，「珍今天也要洗澡。」 唷呼、珍妮佛大喊，「珍～快進來，」邊喊邊跑上二樓，「爸爸又要幫你洗澡澡囉～」 砰咚、傻笑的小母狗一進屋，還沒看清門後站的是誰，就被箝住嘴巴、一把拖走。 咚咚、雙手濕答答的珍妮佛跑回廚房，餐桌上有一小碗正在融化的冰淇淋。 　　廚房、客廳，誰都不在。 　　珍妮佛乖乖坐到椅子上、開始舀冰淇淋吃，我走到珍妮佛身邊的椅子坐下，「查理， 你不能跟媽媽說喔～這是我跟爸爸的小祕密。」我看著她吃得滿臉髒兮兮又滿足的樣子， 「爸爸會趁她去買東西的時候，偷偷回家給我冰淇淋吃，只是一個、小小的一個而已。」 她突然變得很認真，「我有對爸爸發似我絕對不會說出去，所以查理你也要發似：保證你 絕對不會說出去！」 　　我沒告訴她，其實不需要那個什麼「發似」的東西，我已經知道家裡太多祕密了，而且 從沒告訴過任何人。 　　不過、無所謂，為了我可愛的珍妮佛，我願意。 　　我靠在她身上，探頭舔了舔她的臉頰作為保證，她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你的舌頭好 刺喔！」她已經吃完碗裡的冰淇淋、開始舔起湯匙，「爸爸幫珍洗好澡後，不知道會不會 再給我一個？」她似乎想起身去問，我迅速跳入她懷中，「查理你都14歲了，還這麼愛撒 嬌。」她親了親我，隨即就放棄要問冰淇淋的事，給了我一個長長的大擁抱。 　　在可憐的露西回家前，我得確保我可愛的珍妮佛決不會靠近地下室、一步也不行！ 　　么嗚…地板下傳來細微的求救跟金屬皮帶釦落地的聲音。 　　珍妮佛不會聽清楚那些雜音，而我也不會告訴她。 　　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窩在她懷裡，舔舔右手、開始洗臉。 - THE END - 特別感謝：板上#1UK9rrEQ這篇文章與參與討論的板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2.10.67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584790335.A.4B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