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機智醫生生活 不完美的蔡頌和

在機醫第二季最後的特輯中，飾演翊晙的曹演員說：「在翊晙看來，頌和特別可愛，重要的是，她雖然是個完美的女人，是個很追求完美、非常幹練、非常聰明的人，但是在翊晙眼裡，卻看到了她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並想要為她填補那些不完美，也正因為那些不完美而更想要照顧好她。對翊晙來說，頌和並不完美。」飾演頌和的美都則補充說：「但好像只有翊晙能看到那一面。」我想兩位演員很精準地說出翊晙和頌和最令我感到動容的點，活在世上最幸福的事，也許並不是有人因為你的優點而愛你，而是有那麼一個人願意包容你的不完美，填補你的不完美，甚至是因為你的 不完美而更愛你。這一兩個月以來一直很想特別寫篇文章，談談頌和在那些最脆弱的時刻被翊晙接住的片段，看完特輯中兩位演員說的那段話，便決定將這篇文章的篇名訂為「不完美的蔡頌和」。 　　在眾人面前，蔡頌和是那樣完美、獨立、堅強、充滿自信的人，但她其實也有感到脆弱、害怕、難過、愧疚或討厭自己的時刻，在那些時刻她很擅長獨自處理情緒，並在他人面前故作灑脫，只有翊晙能夠一眼看穿她的偽裝。 　　第一季第六集時，頌和其實很害怕面對乳房外科的檢查結果，但她不願意家人、朋友為她擔心，嚴厲地拒絕了政源和碩亨想要提前幫她問檢查結果還有雋婠要陪她去的提議，朋友們只好順著她的意，翊晙在一旁沒有多說什麼話，卻默默地看出了頌和選在這個時機點告訴他們這件事，便是害怕獨自一人面對可能罹癌的結果。 　　於是他在剛開完刀的清晨帶著咖啡出現在候診室。幾分鐘前才在車上因為顫抖的手而補不了口紅的頌和，在看到他後愣了幾秒便露出放心的微笑，明知故問地問道：「什麼啊？你幹嘛來？」他說：「這還用問，當然是因為擔心才來的。」他打了個大哈欠，她笑說：「哈欠打到嘴巴都要裂了，你就回家睡覺啊！幹嘛來啊？」她其實很感動，但又有些埋怨他為了陪她而犧牲自己已經所剩無幾、那寶貴的睡眠時間。他輕輕地說：「我睡得著嗎？」護理師迎面走來，他表現得像是她的家人那樣，自然地塞了兩瓶咖啡送給護理師。等待看診的過程中，她擔心地問：「如果我得了癌 症怎麼辦？」他沒有看她，堅定地說：「治療就行啦！我一定會治好妳的。」他說得如此確信，像是這跟治療他以往的那些患者沒有什麼不同，但一個肝膽胰外科的教授怎麼有辦法治療乳腺癌？他想說的其實是：「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妳治好病。」她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反倒是反省起了自己作為醫生往後更不該對患者說那樣動聽的話，以免給了不該給的希望，到頭換來的卻是更深的絕望。她還沒說完之前，翊晙在聽她說了「醫生充滿確信的話真好」時便輕笑了一聲，我反覆看了好幾遍，一直不太確定那個瞬間翊晙心裡頭想的是什麼，是在笑她都這種時候了，她第一個 想到的還是工作和她的患者們嗎？還是笑她沒聽出他真正的意思？但當他認真地聽著她把話說完時，他輕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她會這麼說不僅僅是為了患者，更是因為此時此刻的她是真的很害怕最終的結果會讓她感到絕望。進診間前，她抿了抿嘴嘆了口氣看向他，他微笑點了點頭，像是在說著：「別怕，會沒事的，我會陪著妳。」 　　人活在世上，總有那樣的時刻，覺得自己很差勁、很愧疚、很討厭自己，在那樣的時候，任何人的安慰都安慰不了自己，那些安慰聽起來都很虛幻，即便它們每一個都是那麼地真心，卻起不了任何作用，因為別人終究不是你，在他們眼裡，你所說的那些不完美可能只是人之常情，但對每個人而言，自己的犯的錯與不完美有時就是那麼令人難以忍受與釋懷。 　　第二季第八集中，才剛安慰完政源說他沒發現羅莎生病情有可原的頌和，卻發現自己的媽媽得了帕金森氏症。比起擔心，頌和當時心裡更多的是自責與愧疚。對頌和來說，政源的狀況確實是情有可原的，但她卻沒辦法也這樣安慰自己，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媽媽所患的帕金森氏症與她的專業有關，而且不久之前她才跟翊晙說，她媽媽有健康焦慮，她壓根沒注意到媽媽的身體確實出現異常，還懷疑媽媽是過度擔心。我想頌和大概是這樣想的：「辛苦生下妳的媽媽，給妳滿滿的愛的媽媽，好好栽培妳、讓妳成為全國第十位神經外科女教授的媽媽，妳卻總是對她不耐煩，甚至在她 已經多次提及身體不舒服時還沒發現她得了帕金森氏症，作為女兒、作為神經外科教授，蔡頌和，妳真的是非常非常糟糕也沒資格！」好不容易稍微壓下這些想法，故作淡定地打電話給媽媽，想讓媽媽不要太擔心病情，媽媽卻反過來擔心自己佔用了她工作的時間，她想起了自己因為對媽媽不耐煩而拿工作當藉口，匆忙地掛掉的每一通電話，而更自責。但她是知道的，媽媽並不會怪罪於她，媽媽永遠把孩子放在自己之前，不希望自己拖累了孩子，可也正因為這樣，她更愧疚。 　　翊晙在那時候走進了她的辦公室再自然不過，雖然是無心撞見，但他一看便知道她很不好，這也許是二十二年來他第一次見她哭泣。頌和只說了媽媽得了帕金森氏症，他便知道她感到最難受的原因是什麼，他停頓了許久，也許出自於心疼，也許也是因為找不到任何適合的話說，他知道她需要的不是任何安慰，他知道在那個當下無論如何他說什麼，她都無法原諒她自己，他知道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載她回家，給她自己的空間與時間，買露營用品送她，便是對她來說最好的慰藉。看到她哭泣的樣子，看到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終於卸下所有武裝，願意依靠他，讓他載她回家，他第 一次這麼心疼她，也是第一次這麼想抱抱她。但他不能這麼做，他不能在這時讓她感到困惑，也深怕因此害她的情緒更加潰堤而無法在回家前整理好那些情緒。於是他只能皺了皺眉，壓下想擁抱她的衝動，轉身離開下樓等她。 　　翊晙也許沒有想過，當他出事的時候，頌和也會那麼害怕與難過。在急診室，他聽見她為他飛奔而來，便露出心安的微笑，就像她在候診室看到他時那樣。但下一秒他意識到，他有多麼不希望她為自己擔心，所以當她問他聽得見她的聲音嗎時，即便他真的好睏好睏一點力氣都沒有，他還是努力撐開了眼睛看了看她，用眼神告訴她：「我沒事，不要擔心。」無論是奉醫師叫他時或是後來政源用光照他時，他都沒多餘的力氣做回應，都是被喊到或照到不舒服時才出聲，唯有對她，他努力照著她說的舉起左手，又用右手緊握住了她的手，他把自己當時僅存的所有力氣，都留給 了她，只為了告訴她：「我真的沒事，會好的，不要擔心了。」聽見她呼了口氣，他知道她終於放心了些，陷入沉睡前他說：「我好睏喔，頌和呀，我要睡了。」現在他才能安心地在她身邊沉沉睡去。 　　頌和也沒有想過，原來她有這麼害怕失去他。原來她早就習慣了每天的生活裡都有他，原來她不能沒有他，原來二十二年前一見鍾情的好感，已經在朝夕相處中默默地轉變成了愛。直到他出意外，她才發現她第一個想到的是，早知道就告白了，早知道就該跟翊晙說她喜歡他，她早該告白的。她氣自己為什麼這麼膽小，為什麼在醫院裡見過那麼多生離死別，她卻還是跟別人一樣，總要到無常也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才想到要把愛說出口。她氣自己明明早就被點醒了，明明知道喜不喜歡翊晙跟害怕他們的朋友關係變得尷尬是兩回事，她卻還是整整拖了一年多還無法踏出新的一步 。她明明是個帥氣、獨立、堅強、充滿自信的女人，被前男友劈腿時可以瀟灑地說再找一個男朋友就好了的人，面對翊晙對她和她對翊晙的感情，她卻是那樣地膽怯與猶豫不決，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沒有忘記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沒有忘記是他在她鼓起勇氣邀他吃飯時，以自己已經主動約了聯誼為理由拒絕了她，是他讓二十歲時的她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時的她以為，原來翊晙根本沒有喜歡她，原來翊晙只是對朋友都很好，原來他們之間只是朋友。所以她再也不敢去猜測他的心思，即便後來她察覺到翊晙對她有那麼一點不同，她也無法像對安治弘那樣直接戳破，她不想再誤會了，也太害怕失去他這個最好的朋友了。她想一直像現在這樣，當最好的朋友就好，至少這樣就永遠不會失去他。二十年前在碩亨家的地下室與二十年後在他的辦公室，她都故作瀟灑地 說：「我走了。」她以為轉身之後，他們之間便永遠是朋友，再無別的可能。可是如果只是最好的朋友，他們不能睡在同一個帳篷裡；如果只是最好的朋友，翊晙不能在她脆弱的時候毫無顧忌地擁抱她；如果只是最好的朋友，他們不能在雨中牽手；如果只是最好的朋友，他們不能在雨天喝咖啡時親吻；如果只是好朋友，她沒辦法在他出事的時候跟他說：「我好需要你，拜託你不要離開我。」原來，她沒辦法和他只是最好的朋友，原來，她再也離不開他了。 　　翊晙不怪她讓他等這麼久，因為他知道是他當年不給他們之間留任何餘地的推開她。第一次一起露營那天晚上，他才發現原來她都記得，他們本有機會說開當年的事的，但她躲開了，她還沒有勇氣面對，特別是眼前這個反戴著鴨舌帽的他，讓她想起了二十二年前推開她的男孩。他悲傷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和營火，無論是對二十年前的她或對現在的她，他都非常非常心疼與愧疚。於是他決定再也不讓她感到困惑。所以即便她還是懷疑他的真心，他這次大大方方地把自己滿滿的愛展示給她看；所以這次他看著她說：「因為我太擔心妳了，想跟妳見一面再走，所以改了車票。 」（第一季第六集說因為擔心她才來時，並沒有看著她）；所以他反戴著她送給他的帽子，對她唱著：「忍住淚水，我悄悄地低喃著你的名字，耳邊響起你溫暖的嗓音，給了我希望，要是奔向晴空，就能投入你的懷抱的話，就算我粉身碎骨也沒關係，就算飛到另一端，距離太陽很近，雙腿都被熱氣所融化，我的心也會永遠朝著你內心深處奔去。」所以當她終於鼓起勇氣告白，他堅定地吻住她，輕輕地點點她的臉頰，緊緊地抱著她，輕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告訴她：「做得好！蔡頌和，謝謝妳為了我再勇敢一次。」 　　有些人說蔡頌和太完美了，而有些不真實，但在我和翊晙眼裡，她並不完美，而她的那些不完美讓我們更愛她。蔡頌和並不完美，她像我們每一個人一樣，都有脆弱無助的時候。是翊晙看出她每一個故作灑脫的笑容背後，都藏著她的擔憂、悲傷或猶豫不決，只有他知道不願親友擔心的她，其實也害怕自己沒有堅強到能夠獨自面對。所以即便直接跑去醫院陪她等結果，免不了被她叨念個幾句，他仍確信在那個當下，她是需要他的陪伴的。蔡頌和並不完美，她像我們每個人一樣，都會對媽媽不耐煩，但事後卻又充滿罪惡感和後悔，然後如此不斷循環，有時覺得媽媽怎麼老是 這樣，有時又覺得自己怎麼這麼不孝。只有翊晙看得見這一面的她，告訴她他對媽媽也會這樣，但他不說任何安慰的話，只是給她自己的空間與時間，適時地給予陪伴、逗她開心。蔡頌和並不完美，她跟我們每個人一樣，總是要親身經歷了無常才能鼓起勇氣把愛說出來；她跟我們每個人一樣，都可能因為被狠狠拒絕過而愛得小心翼翼；她跟我們每個人一樣，都有因為太害怕失去而裹足不前的時候。可是翊晙理解她，願意等她，用最溫柔、最堅定的方式鼓勵她解開自己的心結、鼓起勇氣再次走向他。 　　因為李翊晙和蔡頌和，我才發現原來世上最難能可貴的愛，是有個人愛著你的不完美，願意填補你的不完美，甚至因為你的不完美而更愛你。 ——————————————————————— 以下內容雖和本篇文章主題有關，但因為跟正文調性不同，所以放在最後補充。 p.s.1.李翊晙如何治蔡頌和總是暴風進食的壞習慣？他發明了一串咒語，雖然假日偶爾會有失靈的時候，但至少平日時能讓她乖乖照做，稍微吃慢一點。 李翊晙如何填補蔡頌和在唱歌上的不完美？跟對頌和其他的小缺點一樣，他從來不想改變她，反而覺得那樣不完美的她更可愛，可是喜歡悅耳的歌聲是人的天性啊！於是他直接內建了一個超級強大、男友專屬的歌聲濾鏡！ p.s.2.其實兩季之中哭最慘的便是第二季第八集頌和和媽媽那段了，剛好播出的那個月，我媽媽也因為發現長了腦動脈瘤而開刀（腦動脈瘤如果沒有及早發現開刀的話，就有可能會變成劇中潤福媽媽得的蜘蛛膜下腔出血），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想過原來電視劇裡演的會在相同的時間點離我這麼近。是爸爸陪媽媽北上開刀住院的，他說他的假夠，叫我安心上班和準備重要的考試就好，那時真的覺得很抱歉、很愧疚，父母一直以來為我做了這麼多，而我為他們做的卻那麼少。媽媽開完刀後我簡單地寫了張明信片給她，其實也寫不出太肉麻的話，就是一些很簡單的感謝與祝福，但 媽媽卻傳訊息跟我說，她覺得很窩心，說我是貼心的女兒，還肯定了我選擇走的路，看到訊息的當下真的是一整個淚崩，我覺得自己明明做得很少，也被媽媽說過不少次：「不要對媽媽那麼不耐煩。」真的是跟頌和的心情很像，可是就像頌和說的那樣吧！不好的事並非都會帶來不好的結果，人好像就是需要經歷過一些不好的事才會有所反省和體悟吧！所以我也開始練習在感覺快要不耐煩時轉換念頭，不要口出惡言，練習對家人多關心一些或努力為他們多做一點事。這幾個月以來真的有種跟著頌和一起成長，也有被翊晙理解的感覺！真的是非常非常感謝翊晙和頌和啊！ ----- Sent from JPTT on my iPhon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2.77.112.93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KoreaDrama/M.1634579197.A.DDF.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