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未央光年(28)

這週超級忙，對不起嚴重拖稿了。現在正在前往機場的車上發文XD 又要離開台灣很多很多天，先要謝謝小傑的包容，另外也慶幸長程飛機上終於有很多很多時間可以寫文章了！！！！ 雖然忙，但這週也有很多很多很多的好消息，所以本攻心情好，決定再甜他個幾集。想要吃糖的朋友們，抓緊機會拉～ 請推「小傑你等著，標準攻回來就把你推倒！」也請抱緊好嗎～ ------------------------------------------------------------------------------ 一前一後進了黃辰燁的家，男孩一樣兩腳隨意一踢把鞋子丟在了玄關，便大聲對著客廳嚷嚷著肚子餓了，內廳的爺爺奶奶聞聲走了出來，眉開眼笑的招呼著孫子；陳星衡跟在他後面，為他將一正一反的鞋子排了整齊，這才跟著進了門。聽見陳星衡的招呼聲，二老這時也才轉頭，看見了他。 「爺爺好、奶奶好。」陳星衡禮貌的打了招呼。 「哎呀，小燁，怎麼沒有說要帶朋友來啊。」奶奶有些驚訝的轉頭問。 「路上撿到的啊。」黃辰燁搔了搔頭，隨口回了。 「你才垃圾桶撿到的。」奶奶伸手拍了他一下，笑的溫柔。 「他晚上又沒飯吃拉，但他來家裡吃飯。」黃辰燁說。 「不好意思。」陳星衡乖巧的應聲。 「哎呀，歡迎歡迎啊。只是菜煮得不夠啊。」奶奶轉頭又瞪了孫子一眼。 奶奶有些著急的準備往廚房走去，也許是離兩人的距離近了一些，她突然看見了陳星衡身上那件髒污的制服。污濁黑灰的漬痕，不規則狀的爬滿了那原該乾淨的布料，卻又好像更襯出了穿著它的男孩的乾淨與簡單。奶奶皺了皺眉頭，開口問了。 「怎麼衣服穿得這麼髒啊。」奶奶說。 「……」陳星衡在腦中想著要怎麼回答。 「不是打架了吧？」爺爺的聲音響起，敏銳觀察的像是自己也曾經這樣過。 「……」陳星衡糾結著是否承認，他不想破壞在爺爺奶奶面前的自己的形象。 「你看他被人家打差不多，怎麼打架。」黃辰燁插話了，還偷偷給了陳星衡一個拐子。 「真的給人家打了啊？」奶奶信以為真，頓時覺得有些心疼。 「……」陳星衡軟軟的瞪了黃辰燁一眼，看那男孩帶著得逞而狡黠的笑。 「沒拉，下午打球的時候他摔了一下。」黃辰燁掰了個理由敷衍了過去。 「你自己每天像隻猴子，也拖著人家跟你野。」爺爺笑著說。 「脫下來脫下來，穿這麼髒的衣服多難受，等等奶奶給你洗。」奶奶急忙的說。 「奶奶，不用拉，我等等就回家了。」陳星衡連忙拒絕。 「小燁，帶同學去房間給換一套衣服，奶奶再去炒個菜吃飯了。」奶奶不容拒絕的說。 爺爺往客廳的太師椅回去坐了，電視播放著整點新聞，主播字正腔圓的聲響環繞的暖黃光照射的空間。他示意兩個孩子聽奶奶的話，回房間去換衣服，然後便瞇起眼睛，像在看著電視、又像在打著盹，他退休生活的日常。那樣的畫面，陳星衡也時常在外公外婆家看見，一人在客廳坐著、一人在廚房忙著，偶爾幾杯茶、幾顆瓜子、幾句裡應外合的聊天，襯著五花八門的背景音與老派昏黃的燈光，約莫就是這年紀的他心中對於「天倫之樂」最具現化的想像。 進了房門，黃辰燁率先便把渾身的衣服都脫了，穿著一條四角褲站到了轟轟作響的電風扇前面。房間的燈光較客廳白皙了些許，窗外卻還帶著夕陽僅剩的暖色暈紅，似乎為這場景似乎為這場景加了濾鏡，把男孩黝黑的肌膚添上了些許古銅，也以深淺不一的陰影為那具少年剛抽高的身體，勾勒更明顯而勁瘦的線條。陳星衡望出了神，那是他久違不見、卻總是想念的風景。 「欸，看我壯不壯？」黃辰燁回過頭，把手臂弓起。 「不壯。」陳星衡吐槽，藉著男孩的話卻可以明目張膽的注視。 「靠，我現在每天都有做伏地挺身欸。」黃辰燁說。 「是喔。」陳星衡克制著自己，不想眼神流露絲毫會引起男孩懷意的貪婪。 「不然比比看啊，快把你的制服脫掉。」黃辰燁說。 「神經病。」陳星衡往後退了一步，試圖保持與男孩的安全距離。 「衡衡，快點，讓你知道你燁哥有多壯。」黃辰燁笑著衝了過來。 而後黃辰燁便以這樣玩鬧的姿勢，把陳星衡撞倒在了床上。他伸手扯著他的衣服，讓制服的下襬掙脫男孩扣著的皮帶。也許是早上那一場架的關係，制服上有一兩顆扣子已經有些鬆脫了，這一番打鬧，便掉了下來。陳星衡並不在意，連帶著黃辰燁便也沒停下他手裡玩鬧沒有分寸的舉動。 「走、走開拉。」陳星衡微微喘著，制服已經被半脫半扯的拉了下來。 房裡的溫度原本並不算高，那吵鬧的電風扇還在轟轟的運作著，卻因為少年的打鬧像是倏地上升了幾度。陳星衡覺得身體熱辣辣的，像是豔陽天下跑了馬拉松般的熱不可耐，而那罪惡的淵藪的黃辰燁，正還笑著，一隻手拉著他的手，正比著肩膀與二頭肌的線條。青春正盛，陳星衡感覺有太多的念頭在腦中撲朔迷離，那些名為性與幻想的誘惑，卻悄悄的搔醒了襠裡的小獸，蟄伏而膨脹的，蠢蠢欲動。 黃辰燁渾身只穿著一件內褲，原本還專注在捉弄懷裡的少年，卻像是某一瞬間突然被少年臉上的潮紅暫停了思緒，他的動作微微放緩了些，眼精敏銳的捕捉著陳星衡的神情，感覺那帶著些朦朧的眼神裡有些他說不清楚的情緒。這雙眼睛的表情他已經看過了無數種，開心、悲傷、憤怒、孤獨，此刻卻似氤氳著水氣，帶著些半透明的光彩，有些看得穿的、又像是如何也看不穿的，那欲拒還迎，那欲蓋彌彰。他突然也覺得有些熱了，放開了陳星衡，莫名遮掩的往電風扇站著，背對著陳星衡任身前嘈雜的風狂吹著。 陳星衡望著黃辰燁的背影，那背脊已經被成長拉寬了些許，青春與過量運動交相作用，為那肌肉輪廓拉起了迷人的線條。少年的臀部鼓翹，大腿也因在籃球場上反覆的奔跑而粗壯，撐起那件格紋的四角褲，緊繃而服貼。再往下，那些身體的細節在在張揚著男孩成長那些最美好的細節，每一處，都令人流連。黃辰燁像是終於吹夠了風，回過頭來才套上了一套家居運動服，他轉手也丟了套衣服給了陳星衡，然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麼的，在那原先有些凌亂的桌子上漫無章法的收拾著散落的紙張。 「小燁，叫同學一起來吃飯拉。」奶奶的聲音從外面溫柔的響起。 「好，來了。」黃辰燁對著門外喊了一嗓子，然後轉頭示意陳星衡。 陳星衡正好把他給的運動短褲穿上，站了起來。他相顯是瘦了一些，卻不單薄，游泳與跑步為他修飾了身形的線條，沒有虯勁的肌肉，卻也顯得結實勁瘦。他低著頭，正整裡著自己的褲子，頭髮柔軟的垂著，自瀏海處一路修潤了他臉部的線條，有些柔軟卻不柔弱的，恰恰符合著黃辰燁心裡對男孩的印象與理解。那件髒污的制服被陳星衡刻意放到了床腳邊，像是不想弄髒黃辰燁的床那樣的帶點少年獨有的體貼與細心，黃辰燁走了過去，拎起了那件衣服便往床上一丟。 「你幹嘛。」陳星衡抬頭看他，帶著些疑惑與不解。 「地上髒啊。」黃辰燁聳了聳肩。 「啊衣服也髒了啊......」陳星衡說。 「走拉，吃飯。」黃辰燁一手勾過陳星衡的脖頸，沒有再解釋些什麼的拎著他往餐桌去。 晚餐近乎是一如記憶中那樣的溫暖與和諧，那些泛著油光的家常菜色有著天下祖母手裡不知輕重的對美味的追求。笑語相類，那餐著上懸著的燈光黃暈色的，似油畫般的濃淡不一的狠狠加了名為溫馨的著色。觥籌交錯，沒有酒，有的是匙光筷影的照顧，天南地北的聊著天，陳星衡這次沒有感冒，卻還是看著眼前的碗堆起一座佳餚的山丘，那男孩笑的燦爛，時而溫順而逗趣的陪著祖父母；時而又面露點狡黠的回頭望望陳星衡。 「小燁，今天學校發生什麼好事啊？心情看起來這麼好。」爺爺突然問了。 「啊？沒有啊。」黃辰燁突然之間被問倒了。 「沒有，你笑的這麼開心還沒有。」爺爺又說。 「是了，前幾個星期都苦瓜臉悶著。」奶奶也幫腔的說。 「哪有。」黃辰燁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想要確認那些笑容的弧度。 「啊，可能今天回家撿到衡衡回來吃飯吧。」黃辰燁突然說，陳星衡倏地感覺暈紅衝上了顏。 爺爺奶奶也沒追問，笑哈哈的似乎也心甘情願的被孫子的言談拐去了話頭。陳星衡咀嚼著菜餚，像也在咀嚼著稍早爺爺奶奶與黃辰燁話題中的細節。他是最清楚時間軸的人，此刻約莫也明白了爺爺奶奶口中那所謂過去幾個星期孫子的不良情緒源自何方。陳星衡有些自責，卻突然又看到碗裡被添了幾筷菜餚，回過頭去看男孩的樣子，那澄澈的眼裡帶著笑。沒有解釋、沒有更多的討論，陳星衡卻明白黃辰燁清楚自己在想的是些什麼，而那些什麼，都在那些溫柔的動作裡被輕巧的瓦解，溫溫和和，不留片縷。 飯後，見陳星衡乖巧的拎著碗盤往廚房走去時，黃辰燁也一改平時吃飽就跑去打球的習慣，跟著往廚房後面去了。奶奶還要阻止，就被轉身笑著的孫子往客廳硬推了過去。天下的祖父母都是一般的，總沒有辦法抗拒孫輩這樣的溫柔攻勢。她嘴裡叨唸著要他們別把碗摔破了，臉上去漾著溫馨而慈祥的笑，和爺爺一併到了客廳坐著，聽著那整點新聞又一次重複著國家大小事。 廚房的燈光也許是為了料理方便所以是亮白色的，櫥櫃或者桌面上的物品被奶奶收拾著井井有序，整齊堆疊。小小的流理台前擠著兩個少年，正相互用身體推擠著彼此像是在爭取這一小方寸之地的主導權，那些笑著喊著與幼稚的推擠，就著水龍頭宣洩而出白細的瀑布，濺了兩個男孩身上深色的運動排汗衫俱是深淺不一的紋路。 「過去一點，你擋到我拉。」黃辰燁對著陳星衡低聲吼著，帶著笑意。 「你進來湊什麼熱鬧啊，出去拉。」陳星衡擠了回去，感覺著黃辰燁身上的溫度。 「我不出去。」黃辰燁說罷，挑釁的看了陳星衡一眼。 「那你站旁邊去。」陳星衡手隨意指了旁邊的一個角落，指尖白色的泡沫濺入空中。 黃辰燁站到了旁邊，仔細的盯著陳星衡的動作。看他細長的指節在泡沫中滑過每個潔白的瓷盤，再看那些水花陣陣，濺得他的小臂上晶瑩點點，少年神色專注，謹慎的把每一抹油漬清洗乾淨。黃辰燁站在旁邊看著，也不明白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著陳星衡有這麼多用不完的興趣，他喜歡觀察著他，找到每一個機會和他說話、和他談笑的時刻、他喜歡偶爾鬧著看男孩露出那有些委屈的神情、喜歡時常聽著男孩瞪著他說著「神經病」。這些日常，都有些不尋常，黃辰燁突然有些發覺，他似乎最喜歡那些發現陳星衡對著自己的態度與對著其他人的態度截然不同的時刻，那是一種類 似特權的、類似專屬的，說不清楚的情感。 「洗完了。」陳星衡甩了甩手上的水，回頭叫了黃辰燁一聲。 「喔，那洗澡吧。」黃辰燁說。 「我要回家拉。」陳星衡說。 黃辰燁突然一步上前，伸出手抹去了陳星衡眉睫上沾染的一點白色的泡沫，那似乎是稍早打鬧時沾上的，細小的泡沫映射著廚房的白光，閃爍著點點的星芒。陳星衡感覺黃辰燁的指腹搔過，溫熱溫熱的，自那肌膚相接處傳了過來。 「晚上睡這吧。」黃辰燁說。 「不行拉，要回家。」陳星衡看了黃辰燁一眼，看那眼神有些懇求。 「你打算被你爸罵完回去再被你媽罵一次？」黃辰燁把濕潤的手指隨處抹了，對陳星衡說。 「......我媽出差。」陳星衡有點動搖，他其實也有些想要留下。 「那不就得了，我請爺爺幫你打電話。」黃辰燁說。 「你先去洗澡，我找爺爺。」黃辰燁見陳星衡沒有再抗拒，隨即指揮著說。 「......」陳星衡想起第一次在黃辰燁家洗澡，那袒裸相見的場景，有些發愣的停頓。 黃辰燁本已踏出了廚房，看見陳星衡有些呆滯的，以為他又想要拒絕。不知為何，他發現自己也突然想起了那第一次陳星衡住在自己家的場景，少年羞赧的遮著重要部位，那害羞的神情、那氤氳的浴室、那不知為何有些令人發燥的點點滴滴。 「還不去啊。」黃辰燁清了清喉嚨說。 「喔。」陳星衡回了。 「還是你洗碗一個人可以，洗澡要我一起？」黃辰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湊近了的說。 他的語調溫和低沈，帶著點少年變聲的頻率。濕潤的鼻息吹拂在陳星衡的耳畔，搔癢搔癢的旖旎了少年愛戀的情愫。陳星衡頓時紅了臉，一手便想要架個拐子撞黃辰燁的肚子，他自然是不帶什麼力的，也毫不意外的被男孩閃了過去。 「神經病。」陳星衡把這口頭禪擠出了牙縫，卻見男孩突然燦爛的笑了起來。 (未完待續) 喜歡居家男孩的各種樣子，換衣服的時候特別是;)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2.73.217.1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gay/M.1553348956.A.DC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