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未央光年(11)

在外面野太晚，趕快回來發文... 潛水的朋友們浮起來說聲hi好嗎～ 很多的老帳號都不見了嗚嗚 驚嚇的是庫存發完了........... ------------------------------------------------------------------------------ 「星衡你跟奶奶說，小燁在學校表現好不好？」大家動筷的次數都明顯少了的時候奶奶問道。 「當然好啊，老師同學都超～愛我的。」黃辰燁大聲的說，邊向陳星衡眨眼協調。 「他是班上的風雲人物，長得帥、人又好相處啊。」陳星衡誠實的說。 「這是是像到爺爺基因了。」爺爺笑著說，陳星衡突然理解黃辰燁開朗的性格由何而來。 「聽你在吹。」奶奶吐槽爺爺，笑容卻大大的掛在臉上。 「他才優秀拉，考試都考全校前三名的耶。」黃辰燁指著陳星衡說。 「這麼厲害啊？」奶奶驚訝的看著孫子的同學害羞的點了點頭。 「超級聰明的，不過又不會很像書呆子。」黃辰燁補充道。 「是嗎？那你多跟人家學學。」奶奶笑著說。 「我說不像書呆子的意思是他有的時候鬼點子也是很多的。」黃辰燁轉而吐槽。 「而且他長得也好看啊，奶奶你看。」黃辰燁說完，伸手去扯陳星衡兩側的臉頰肉。 「小燁你不要這樣弄你同學。」奶奶笑著呵斥，氣氛一片融洽。 「不過沒我長得好看就是了。」黃辰燁裝模作樣的，又伸手一撥自己的頭髮。 「而且啊，有很多女生喜歡他喔。」黃辰燁以類似狗仔的語氣神秘兮兮的說道。 「對啊，不像你，整天抱著顆籃球談戀愛。」爺爺損了他一頓。 「欸，爺，很沒品欸。」黃辰燁抱怨了一句。 陳星衡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紅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黃辰燁是自己心目中最想成為的那個樣子。挺拔、陽光、幽默、開朗，帶著籃球奔跑的樣子與那些無法模仿的隨意神采，都是陳星衡內心某種程度的渴望與憧憬；卻在此時此刻，第一次聽到從自己羨慕的男孩口中聽到他對自己的描述，那些誇獎與讚美，那些不經意的玩笑聽起來都像意中人舉重若輕的評價，在十四歲情竇初開的男孩心中，蕩起圈圈激昂的漣漪。 「哎，星衡你臉怎麼這麼紅？」奶奶突然說，陳星衡下意識用雙手摸著自己的臉頰。 「該不會又發燒了吧。」黃辰燁說著並伸出了手，覆蓋上了他的額頭測量著溫度。 也許因為常打籃球摩擦的關係，他的掌腹的上緣略帶著一點粗糙的觸感。手掌則是柔軟的，帶著男孩溫熱的體溫。陳星衡沒有動作，任由黃辰燁的手反覆感受了他的體溫後，又放回自己的額頭做了比較。陳星衡看了看他的表情，明顯知道他剛剛這樣的古法測量，並沒有帶給他什麼可以斷定的答案。 「哎呀，你手這樣摸怎麼摸得出來。」爺爺說。 「就是。」奶奶附和道。 「那不然你們都怎麼量？」黃辰燁不服氣的說，回頭看著爺爺奶奶。 「人家給小孩量體溫都是用額頭碰額頭去量的。」奶奶聳了聳肩說。 「去電視櫃下面拿體溫計啊小燁，先把他帶回你房間躺著。」爺爺說。 兩人應聲站了起來，奶奶擺了擺手示意她來收拾就可以後便趕著陳星衡去躺下。黃辰燁讓他走往自己房間後，便跑到了客廳的電視櫃下鼓搗翻找著久未使用的體溫計。陳星衡進了房間，仍沒有直接躺下，他還想著吃飯時那些他所憧憬的家庭式談天、與男孩形容他時用的每個一字詞與描述。 「欸，爺，是這支嗎？」黃辰燁的聲音從外傳來，然後過不久聽到他走回房間的腳步聲響。 黃辰燁進了房間，先遞給了陳星衡一杯水後，甩了甩手上的溫度計。那溫度計有些短，並不像是成人或者歲數大的孩童用的尺寸。黃辰燁皺了皺眉頭，正巧看見陳星衡喝完水後將水放在了書桌的一隅。下一秒，他一步向前，陳星衡便感受到了男孩有些冰涼的額頭肌膚與自己的額頭緊密的貼合。 男孩的鼻息近在咫尺，溫熱的拂在彼此的頰側。陳星衡還反應不過來的雙眼圓睜，盯著男孩不知為何緊閉的雙眼，臥蠶飽滿、雙眼皮深邃的痕跡近在眼前，他感覺黃辰燁的鼻樑骨壓在自己的眉梢中心，有些硌人的卻又令人捨不得推開。像是過了一世紀那麽久，腦中的思緒已經經過千百萬次的峰迴路轉，他才感覺黃辰燁離開自己的額頭處，看著自己的眼神露出淡淡的憂慮。 「你幹嘛。」陳星衡不得不用問句掩飾自己的焦躁與羞怯。 「測體溫啊，剛剛我奶奶不是說這樣測最準。」黃辰燁聳了聳肩，似乎並不覺得怎麼樣。 「你不是拿了體溫計進來了。」陳星衡看了眼桌上。 「我剛剛想起來，那支是我小時候量體溫用的……」陳星衡看見他露出了一點複雜的神情。 「然後咧。」陳星衡不能理解有體溫計不用，用自己額頭的少年邏輯。 「然後那時候都是…都是脫褲子量的…幹。」黃辰燁有些不好意思。 「幹，笑什麼拉。」他先看見陳星衡露出略帶驚訝的表情，而後開始憋著不笑出來。 「好、好、好，不笑不笑。」陳星衡臉因為憋笑漲紅著，嘴裡應承著。 「早知道就騙你含嘴巴裡測體溫。」黃辰燁伸手給了陳星衡頭頂一個暴栗後故作兇狠的說。 「你噁不噁心。」陳星衡說，倒也沒真的相信他會這樣做，笑容在頰側匯集成了淺淺的酒窩。 「你好像還有點燒，吃藥沒。」黃辰燁說，一雙眼睛還狠狠的盯著陳星衡。 「喔，還沒，現在吃。」陳星衡一頓笑完之後，才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又開始畏寒。 黃辰燁側過他的身體，半將陳星衡壓在床上的姿勢伸手去勾他丟著的書包，從裡面拿出了稍早醫生開的藥，撕開藥袋後遞給了陳星衡。嘴裡罵罵咧咧的，手中的動作卻細緻而謹慎。看著陳星衡吞下藥片後瞇起眼精露出苦澀的表情時，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你要不要再喝一杯水？」他伸手去街陳星衡手中的空杯子，起身說道。 「喔好，謝謝。」陳星衡回了，一隻手正也反覆的摸著自己的額頭，像在確認自己是否真的發燒。 他離開了房間，陳星衡聽到外面他與爺爺奶奶的交談，音量不大又隔著木門，少年剛變聲的低沈嗓音只細細碎碎的傳入他的耳畔。他也沒有特別想要去聽他們談話的內容，卻覺得這種聲音帶著點令人安心的溫度。黃辰燁很快的又回到了房間，將水遞給了他。 「奶奶說你要不要今晚留下來住，怕你現在出去吹風更嚴重。」他邊喝水的時候黃辰燁對他說。 「啊，沒關係拉。」陳星衡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她堅持，說明天早上再煮湯給你喝。」黃辰燁聳了聳肩。 「喔，那我要跟我爸媽說一聲才行。」陳星衡覺得再拒絕有些失禮，而且潛意識中也不想離開。 「電話給我，我讓爺幫你打。」黃辰燁抄了電話，又跑出了門外。 然後接下來的十多分鐘，他像個傳令兵，在房間裡與客廳間來回穿梭。爺爺的電話說的並不久，陳星衡也不覺得爸媽會有什麼反對的意思，聽到黃辰燁說完沒有問題之後，他便有些虛脫的靠在了床邊的牆壁上。黃辰燁裡裡外外的被呼來喚去，從奶奶的手中一會接過棉被與枕頭、一會又是水果與薑茶，幾輪下來，他熱得將原本套上的薄長袖脫掉，邊喘氣邊換上一件透氣的運動上衣。 「靠，老子跑來跑去服侍你個少爺。」黃辰燁對著電扇，上下翻動著自己的衣襬。 「我是病人啊…」陳星衡說，露出了淺淺的笑容，語氣裡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些許軟糯。 「等你病好了，加倍報答我知不知道。」黃辰燁轉頭，從衣櫃裡又掏出一套上衣與褲子。 「那你先去洗澡吧，我再跟爺爺聊個天。」他把衣褲交給了陳星衡，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陳星衡應了，在浴室裡先脫掉了自己被冷汗微微浸濕的制服上衣與褲子，穿著四角褲打開了淋浴間的水龍頭，等待著熱水氤氳浴室微涼的溫度。左等右等，感覺到了冷水微溫的時候，便褪去了四角褲裸體的碰了水花。水溫卻與他預期的不同，沒有持續變熱，微溫的水澆灑在他的身上，應著深秋微寒的氣息，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幾個冷戰。正考慮著硬著頭皮隨意沖沖也就作罷的念頭的時候，就聽到、或者說是聽到與看到同時的，在黃辰燁敲完浴室的門後便直接開門走了進來。 陳星衡記得自己有鎖門，此刻卻看到黃辰燁一派自然的吹著口哨，帶著微笑的展示著自己手裡的十元硬幣。在他一闖入的時候，少年的直覺便是一手拎過了放在流理台旁的內褲遮著自己的性徵，此刻水花陣陣，早已沾濕了四角褲，應著他方格紋狀的不同顏色，深深淺淺、淺淺深深。 「我忘記跟你說了，這水龍頭的秘密。」黃辰燁邊說邊關上了水龍頭的水。 「為什麼都不熱啊？」陳星衡問。 「因為熱水的地方一直漏水，所以我們洗完澡會用硬幣把熱水這邊的出水閥鎖起來。」他說。 陳星衡脫衣服的時候，的確是有看見流理檯旁放著的兩個十元硬幣的，但想當然爾並不知道用途。此時黃辰燁正湊了過來，在渾然赤裸的他旁邊，低頭轉著熱水的門閥。大概每一個家庭都有這樣一些些只屬於家人才知道的默契吧，那些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因為朝夕相處所以彼此心照不宣或者不特別言說的習慣與動作。黃辰燁轉了一會後，轉頭看著陳星衡，勁瘦的臉頰帶著略顯燦爛的笑，一雙眼有些狡黠的帶著笑，靈動靈動的，帶著少年迷人的神采。 「你閃開一點，我開水啦。」黃辰燁說完，把水龍頭重新打開。 「大概幾秒就熱了，你洗完換我洗，所以就不用關了。」他說。 「喔。」陳星衡應了，手還害羞的遮著自己的下身。 「早就看到了拉，遮個鳥喔。」黃辰燁後退一步，準備離開浴室的時候說道。 「反正小我一點就是了。」他說完，關上了門，留下被熱水澆了一身的陳星衡。 過了很久很久以後，當少年進了青年、而後逐漸逼近中年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他一直嚮往與追求的，都是那種信手捻來的不羈與隨意。那是種不經思索的直率、沒有雕飾的單純，不思考後果、沒考慮反應的種種前提下，在某些人身上獨有的丰采與特質。那是種專屬少年時代的莽撞與簡單，越長大，便漸漸的被人情世故的尖刺鈍角，磨得什麼也不剩下。 黃辰燁第二次打開門的時候，只穿著一條內褲。這次他有敲門，陳星衡也已經用浴巾把自己的少男矜持安全的裹著。他遞給了他另一條格紋的四角褲，眼神上下打量了片刻後輕笑著說： 「欸，你身材其實還不錯欸。」其實少年的身形還顯單薄，只是游泳過後的身材略有線條。 「給你換的，你原本的內褲濕了吧。」他見陳星衡沒有答腔後自顧自的便又說道。 「喔。」陳星衡接過了褲子，卻有些猶豫當下的情景他要怎麼換上這件內褲。 「都看過了你害羞個鳥。」黃辰燁翻了個白眼，也沒看他，錯身而過往淋浴的方向過去。 青春期的男孩最怕激將的挑釁。陳星衡牙一咬，快速的拉開自己的毛巾後以自認最快速的速度套上了內褲，轉頭卻聽到黃辰燁嘻嘻哈哈的嘲弄。 「穿反了拉，智障喔。」黃辰燁這樣說，陳星衡轉了過去，迎面是男孩渾身赤裸、帶著笑。 淋浴花灑的熱水氤氳而下，自男孩的胸膛處澆灌匯流。男孩上半身的肌膚已被水柱打濕，部分水滴四散在他已經有些鼓脹的胸肌之上，他正嘲弄著另一個男孩，頭側側偏著看向門邊的方向，水柱一路淌過他精瘦的腰側，自髖骨而下，窪集在股間那已生長著蜷曲毛髮的性徵之處，再從男孩垂躺的陰莖落下一注細細涓流的瀑布。 「是不是比你大。」黃辰燁也不害羞，邊笑邊挺了挺自己的下身。 「神經病。」陳星衡強迫自己移開了眼神，重新把穿反了邊的內褲換上。 「欸陳星衡。」正準備離開浴室時，他聽到他從背後叫他。他沒回頭，怕回頭就移不開目光。 「這樣以後我們就可以跟人家說我們是穿同一條內褲長大的朋友了耶。」他聽到黃辰燁這樣說。 「神經病。」他又說了一次，覺得洗完澡後的頭腦暈乎乎的。 「啊不對，是青梅竹馬。」陳星衡關上浴室門，把那撩的正起勁的聲響關在身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10.92.147.132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gay/M.1551367493.A.67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