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有點甜的日光

有點甜的日光 4.聞到味道 他的alpha是來自於一個日光充足，不知冬天下雨為何物的 城市 ，那裡據說是一個連空氣之中都有糖在漂浮的甜蜜 都城。 聞起來好像是，厚重的冬被被炙烈的日光曝曬過一整天後， 在夕陽西下時分收到臥室，撲到被子上，把臉半埋進被曬得 鬆軟、尚帶有餘溫的被褥中，所能聞到的，屬於日光的淺淡 清香。 還帶有一點若有若無的隱秘甜味，大概是微糖的程度? 隨著 唇齒相觸、舌尖相戲、相濡以沫，會慢慢變成半糖，或者全糖， 總之，總是遠比他想像之中，更為甘甜。這導致有陣子他們 晚上出去約會，接吻過後，回家總覺得要先刷牙，不然會蛀牙 的感覺? 聽說，他的alpha的家鄉，連滷汁都是甜的，但已經甜到滲透 費洛蒙的程度了嗎? 他的alpha第一次聽到他的抱怨時，整整笑了十分鐘，後來 他沒有繼續笑了，因為他忍不住吻了他一口，這次是九分糖， 然後他認命去刷了晚上的第二次牙，晚上睡前他檢查了一下 購物網站裡他存入追蹤清單的牙膏商品，發現他慣用的牙膏 在特價，默默下了訂單。 他的alpha以為他特別重視牙齒保養，上次生日還送了他電動 牙刷來著，這到底是誰的問題啊！ 「你可以不要這麼甜嗎?」唉，這種話講出來也太羞恥了， 不是很想講，愛刷牙就愛刷牙吧，隨便啦。 他的味道則是雨後草叢中、河堤畔散發出的那種草腥味，濕潤 陰鬱，像是缺乏日光之處所生的青苔，也許是因為這樣，更加 渴望日光的擁抱吧? 而且還是甜的。 1.發情 第一次碰到他的alpha時，已經很靠近他的發情期，原本他已經 跟學校請好假，但忽然發現有一份報告忘記交，好友是校隊， 代表學校外出參賽，整週都不在，父母去上班了，他只好帶上 抑制劑，匆匆忙忙趕去學校。 交完報告，與他同樣是omega的女性導師關切地問了臉色有點 發紅的他要不要先去醫護室待一會，晚點聯繫家人來接，他 覺得距離醫生判斷的發情日期還有兩天，就婉拒了導師的好意， 打算盡快趕回家。 沒想到，經過學校那處生滿巨木的濃綠草地時，忽有一陣涼風 撲面而來，原本戴上口罩低著頭，一手插著口袋，步伐匆匆的他， 忽然就被一股淺淡卻意外勾人的甜味給定在了原地。 只記得明明暗暗的光斑打在臉上，他有些恍惚地往其中一株 巨木下走去，彷彿感知到甜味的螞蟻，他甚至沒有感覺到他 身上的異狀。 那是一個正在吃午餐的alpha，從他身上穿著的同鄉社團T-shirt， 大概可以判別他的家鄉，他在吃鍋貼和豆漿，吃得好香的樣子， 他一面吃鍋貼，有點疑惑地抬頭看他，還抽空吸了一口豆漿， 他直勾勾盯著對方那對黝黑而無辜的眼，還有聳動的喉頭，覺得 自己熱到快哭了。 「同學，怎麼了嗎?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喂! 你沒事吧?」他在 對方驚愕的目光中半跪了下去，咬緊牙關避免自己說出當時腦袋中 最強烈的意念: 「好甜，想吃你。」 雖然沒說出口，但他誠實地撲倒了對方，開始熱烈地親吻對方的 喉結和下巴，鍋貼灑了一地，豆漿的杯子歪倒在一旁，alpha 手忙腳亂地試圖固定他，在強烈的慾望與羞恥感的鬥爭中，他 忍不住哭了，黑暗中他渴望的溫暖的甜味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 緊閉的眼，沾了沾他淌下淚水的眼角，淺淺在他眉眼間流連， 好像清亮的日光溫柔地擁住了凝著露珠的小草。 高熱中還是很不舒服，他應該是一直在對方脖頸處磨蹭，那個 舒服的味道，好像射入陰暗處的一道日光，險險吊住他，讓他 不至於迷失在情熱的漩渦之中。有一陣子他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中間醒過來，發現他被對方抄著膝彎抱了起來，正往不知什麼 地方衝過去，他靠在對方肩頭往後看，白茫茫的眼前隱約看到 有幾個黑影緊追在後。 alpha喘著氣，低著頭急切地對他說了幾句話，他有點耳鳴， 只能從對方的唇形判斷，他說: 「別害怕，沒事的。」然後 他的汗水就這樣滴在他唇上，甜的。 「好誇張……你們那邊連滷汁都是甜的嗎？」他喃喃道，引來 抱著他狂奔中的alpha一個疑惑的眼神。 ****** 醒過來的時候，他躺在醫護室的床上，護士給他注射過了抑制劑， 收到通知趕過來的導師正在房間外面跟他的父母通話，好像在 商量要不要送他去醫院再觀察一晚，大概是怕影響他休息，頂燈 調得比較暗，讓他蠻有安全感。他的被子上還壓著一件黑色的 飛行夾克，而他的一隻手正緊抓著夾克不放，是那傢伙的夾克， 一只袖子上還有被翻倒的豆漿濺濕的痕跡。 有點害羞地收回手，他把自己埋到被子中，深深吸了一口氣， 有點苦惱地發現，還是甜的，而且不是豆漿的那種甜。 躲在被子裡默默打量四周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那味道的始作俑者 正坐在房間角落的板凳上吃晚餐，那傢伙還是在吃鍋貼和豆漿， 只是大概因為中餐被打斷的原因，目測那盒鍋貼大概是中午 兩倍的分量。 注意到他的眼神，對方一抹嘴巴，走到床邊關切地看著他: 「你還好嗎?」他問他。 他有點不好意思，偏過頭去看那傢伙擺在板凳上的豆漿，對方 以為他餓了，跑過去把還沒喝過的豆漿插了吸管拿過來給他。 他喝了一口，果然是正常甜度，忍不住問道: 「你需要常常補充糖分嗎? 你……那麼甜。」 在他臉色爆紅的同時，alpha猛然抬起頭看著他，似乎終於聽懂 了他的話，溫柔又羞怯地對他綻出了一個笑容，清清爽爽， 像是溫煦的日光之下，撲面而來的微風。 5.易感期 好像從來沒想過他未來的alpha的易感期是怎樣的。 他唯一的參照物是他的alpha爸爸和omega媽媽，他平時嚴肅， 非常不愛笑，比起嬌小的媽媽高了快一個半頭的爸爸，在 易感期的那幾天會纏著媽媽不讓她進廚房，最後被煩不勝煩 的媽媽轟出廚房之後，會不死心地賴在廚房門口碎碎唸，非常 幻滅。有次易感期，爸爸纏了媽媽整個晚上，後來被媽媽一腳 踹下床(他強烈懷疑爸爸是自己滾下去的)後，爸爸就這樣哼哼 唧唧了整整半小時，直到媽媽被他吵得受不了，下床查看為止， 後來媽媽只好暫時陪爸爸睡地上，媽媽小聲叫當時還是小孩的 他在床上繼續睡，他一直記得當時媽媽臉上的神情，他嬌小的 媽媽把身材高大的爸爸的頭摟在懷裡，看起來有點無奈，但她 安撫地摸摸爸爸後腦杓的神情很溫柔。 可能人就是這樣，只會對喜歡的人，令你安心的人這樣，無所 顧忌地撒嬌耍賴、胡攪蠻纏吧? 開始交往頭兩個月，他總覺得他的alpha在易感期的表現有點 奇怪，他變得更不黏人，確切來說，有點像在躲著他，即使他 看起來很不舒服，就像一般處於易感期的alpha一樣，需要 伴侶的陪伴，但他的alpha似乎總是盡可能減少在易感期與 他相處的機會，不是早早出門，就是盡量晚歸，如果正逢 假期，他甚至會排上一整天打工，每當易感期一結束，對方 又回到了那個陽光開朗的溫柔模樣，彷彿易感期時陰鬱沉默 的他並不存在，他有點困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直到第三個月，那天是週日，是他的alpha易感期的第一天， 溫度有點低，還下了一場很大的雨，他很意外地發現，他的 alpha居然睡過頭了，扭亮了燈才發現對方睡得縮成了一團， 弓著脊背朝向他，坐起身一看，才發現對方臉色有點紅，伸手 摸了摸額頭，感覺有點燒。每個alpha易感期的狀況都不太 相同，有的是像他爸那樣純粹愛撒嬌的，有的會併有生理上 的症狀，例如發燒，基本上不太嚴重的話就臥床多休息， 注意補充營養，等易感期過去就好。 他想著先去拿耳溫槍過來量溫度，再倒點熱水過來，晚點 弄點清淡的早餐給對方吃，晚點沒退燒的話還是帶他去 附近診所給醫生看看。 「不要走好不好?」剛下床他卻被他的alpha給叫住了。 「我有點……不舒服。」如果說聽到前一句時他心裡還 有點高興，後面這句有點哽咽的他就有點嚇到了。 他小心翼翼蹲在床邊看著對方，伸手摸摸他的臉，小小聲說: 「沒關係，有我在，我沒有要走啊！我會陪你的。」 然後他的alpha就這樣緊抓著他的手，用被子蒙著頭，暴哭 了十幾分鐘，後來他上床抱著對方，伸手把對方的頭摟到 身前，像是他媽媽曾經對爸爸做過的那樣，他的alpha同樣比 他高大，導致姿勢有點奇怪，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 睡過了整個白天，他把白粥、兩個荷包蛋和一條蒸魚擺上 餐桌時，已經是下午。 他看著剛洗過熱水澡，眼睛還有點腫，剛吹乾的頭髮有點 蓬鬆，讓人想揉，肩上被著他慣常使用的睡毯，看起來 有點可憐，甜度只剩兩分糖的他家alpha，有點想嘆氣， 他不知道該怎麼問，傷心總是很難被理解的一件事，也許 就像，對方可能也不知該如何對他說出口一樣的。 不過至少，他可以陪著對方嘛！他一面慢條斯理地喝著粥， 一面熟練地幫對方剔魚肉，先剔完一面，筷子上下喀擦兩下 夾斷魚的脊柱挑起，撥開邊緣的魚刺，以及有點苦味的魚肚， 將雪白的魚肉堆在對方盤子裡，一面慢慢說起了他們共同 打工地點的話題。 飯後的飲料，他的是淡茶，對方的是兌了溫水的運動飲料。 他在看一本書，他的alpha抱著馬克杯緊緊貼在他身邊發呆。 看到那本書的兇手快揭曉的時候，窗外的雨聲猝然大了起來， 忽覺膝上一重，某人背對著他，悄悄枕在了他膝上，感覺 有點僵硬，眼睛有點偷瞄他，像是隨時準備爬起來一樣。 把書擱在一邊，決定等睡前再看，反正兇手躲在書裡也不會 跑掉，他伸手遮住對方的眼，吻了他的alpha的耳朵一口， 小聲說:「給你加糖。」然後他伸長手臂，把半垂落在地上 的睡毯抖了開來，罩在了對方身上，然後把手鬆鬆搭在對方 身前，輕輕拍了拍，抽回去之前，就被握住了。 「阿傑跟我說那樣不好，他說我應該接受伴侶的幫助，alpha 在易感期的時候，有伴侶陪伴會好過很多。」阿傑是他們學校 的心理師。 「可是……我不敢。」 「alpha爸爸工作一直很忙，都是omega爸爸在照顧我和我姊。 最需要幫忙的時候，他總是不在家。omega爸爸和我阿公他們 處得也不好，後來他們之間慢慢有了縫隙，越來越大，大到了 無法忽視的地步。」 「omega爸爸有時候會對著我咒罵alpha爸爸的所有家人， 咒罵alpha爸爸，有時候對我生氣的時候，他會罵我，說 為什麼我跟他那麼像，說……我跟他都一樣，說他恨我。」 「只有易感期的時候，alpha爸爸在家裡待久一點，但是 omega爸爸太累了，他有時候……會說一些尖苛的話，可是 alpha在那個時刻，特別脆弱，我長大之後才慢慢知道的。 慢慢地alpha爸爸在易感期的時候，也不回家了。」 「我記得很清楚，alpha爸爸在家裡度過的最後一次易感期 的第二天，那天下了一場好大的雨，家裡很不平靜，他們 大吵一架，alpha爸爸帶著行李走了，姐姐在家裡安撫omega 爸爸，我去追alpha爸爸，跑到地下室車庫的時候，發現他 坐在車子裡哭。」 「爸爸不肯讓我進車子裡，可能他並不想讓我看到他哭的 樣子，他從車窗裡伸手摸摸我的臉，然後開車走了。」 「大概過了半年，他在飯店度過易感期時，遇見了叔叔， 他是beta，他出軌了。」 「omega爸爸崩潰了，他開始歇斯底裡地咒罵alpha爸爸， 他會說他恨我和我姊，情緒平復之後又抱著我們痛哭， 他說他不是故意的。我和我姊也不敢再見我爸，因為omega 爸爸會逼問我們和alpha爸爸說過什麼話，然後把爸爸給 我們的禮物摔爛或者撕爛。」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段時間。omega爸爸終於決定要去做 心理諮商，之前我和我姊一勸他，他就哭，他說他沒有病。」 「諮商進行得不算順利，但omega爸爸的狀況很緩慢地在變好， 可是，就在所有事情都開始好轉的時候，omega爸爸出了車禍…… 雨天的時候，他走得很快，沒有受太多苦。」 「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很壞。爸爸走的時候，我內心 有一部分，是鬆一口氣的。」 「他不會再受傷，不用再憎恨他討厭的人了，也不用為了 我和姊姊，勉強自己不去憎恨，他不用努力讓自己好起來， 不用因為進度不如預期感到灰心，也不用再害怕別人的目光 和評價。」 「他終於……可以休息了，也不會再恨我了。」他的alpha 小聲說，來不及放開他的手，急匆匆地伸手去擦眼淚。 於是，交往第三個月的易感期的第一天晚上，他抱著他幾乎 哭成無糖的alpha，努力加了好幾次糖，被當成大型安全毯 抱來抱去，用各種姿勢死死纏住之後，終於筋疲力竭地睡著 了。 7.築巢 成功破解他的alpha的易感期副本，使對方回復日常九分糖 的水準之後，他們之間更親密了一點。 慢慢地他發現他的alpha似乎很熱衷於觀察他的築巢現象， 特別是在兩人雙雙畢業，進入職場之後，難免會有因工作 而短期分離的時刻。 他家alpha經常喜歡無意中掉落某些私人物品，看看會不會 被他撿走，什麼大衣、皮帶、領帶夾、襯衫、鋼筆等等， 還寫了觀察日誌的樣子，搞到最後，他都不好意思不撿。 其實，他的築巢現象相當單純，就是……吃甜食，越甜越好， 最好是甜到膩死人那種，不過在控制體重方面有點苦惱就是， 交往之後他起碼胖了五公斤(還蛀了兩顆牙)，不能再胖了！ 另外一種形式是曬被子，這種形式在婚後跟著他家alpha搬回 家鄉，那個日照充足的城市之後，更加具有實踐可能性，特別 是在冬天。將被子曬得暖活而蓬鬆之後，晚上脫光衣服，鑽進 被窩裏頭裸睡。 光裸的肌膚與被子相觸，睡前輾轉，嗅聞到那股陽光的味道時， 他總是忍不住磨蹭幾下，偷偷臉紅，時有綺夢，彷彿對方吻遍了 他的全身。 這種形式的具體風險是，一個不小心，短期內他就別想穿回衣服了。 上回他這麼做的時候，剛好處於發情期前幾天，他被提前回到家 想給他驚喜的他家alpha逮了個正著，也不知道對方掀開被子的 那一刻是在興奮什麼鬼，他被莫名其妙開始和家裡被子吃醋的 他家alpha操到差點哭出來，還硬要他承認他比被子好，好吧， 是哭到嗓子都啞了，嗯，就是他懷了老大的那一次，他在想， 他還是等準備好要懷老二的時候再裸睡好了，胖就胖吧！隨便啦！ 6.育兒 交往之初，他就隱約覺得他家alpha有那種傻老爸的潛質，會是 那種很疼孩子的人。 很可惜他家老大是個性格穩重的alpha小男孩，大概是因為 同性相斥的緣故，他家alpha一次又一次遭受打擊，什麼 先叫誰爸爸啦！哭了找誰啦！小孩第一次上幼稚園回來時， 他們一起去接，小孩跑過了走在前面對他張開雙臂的他家 alpha，拉著他褲腳要他抱時，他看著他家alpha沮喪的表情 簡直哭笑不得。不過老大的睡前故事和週五到週末的洗澡 時間是由他家alpha負責的，大體而言，一大一小兩個alpha 還是處得相當不錯的，老大現在已經學會了在他的alpha爸爸 看電視上播出的電影看到流眼淚的時候，給爸爸遞衛生紙了， 還會安撫的拍拍(加糖)。 一直到老大上小一，老么(一個omega小男孩)出生，他家alpha 終於正式成為傻老爸，傻乎乎的那種。 現在，老么五歲啦！一大一小兩個alpha最近一起閱讀的書籍是: 《omega小孩的教育指南》。原因是老么最近喜歡亂丟玩具—— 一只毛茸茸的、名叫菲菲的兔子玩偶。 後來大家就暫時把菲菲給藏起來，說如果有好好把玩具歸位的話， 玩偶就會得到返回地球的太空船船票。他家老大還和爸爸設計了 一個有點複雜的劇本，說是菲菲前往火星旅行，目前正前往一號 基地拜訪，中間還有碰到其他外星人和外星動物等等(他家老么 目前最喜歡的角色是一只外星兔波波，因為曾經歷宇宙射線的 洗禮所以是紫色的，身上的毛毛是捲毛的，目前的劇情進行到 地球兔菲菲和外星兔波波成為莫逆之交，正一起旅行中)。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他家老么不太願意好好收拾玩具的 原因是因為想繼續聽菲菲旅行的故事……但因為家裡的alpha們 似乎編故事編得很起勁，導致他也不太好意思喊停。 這個猜測也終於在最近的一次家庭午餐時間得到證實。當時 大人們已經用餐完畢，在餐桌旁邊的吧檯上喝咖啡，順便 留意兩個小的的動靜。他家老大正在哄弟弟把小黃瓜給吃完， 他提出的獎勵是這樣的，如果乖乖吃完的話，菲菲可以提前 一天回家噢——原本說好的日期是三天後回家。他家老么 不太高興地看了一眼盤子裡的黃瓜片，不太明顯地朝客廳瞄了 一眼(他有點懷疑是藏匿菲菲的位置被發現了)，考慮了好一會， 奶聲奶氣地說道:「菲菲可以先不回來嗎? 他跟波波可不可以 去二號基地玩，有二號基地嗎?」 因為目前劇情還沒走到二號基地，也沒想過弟弟的回應居然 是這樣，他家老大就有點愣住。趁哥哥現場編劇情的時候， 他家老么也同時在動作——他開始默默把小黃瓜挪到哥哥 盤子裡去。正打算出言制止時，他家alpha拉了拉他的手， 示意他看老么的動作——他正從桌子底下掏小番茄出來吃。 他們家餐桌下有小抽屜的設計，可以放一些小東西，前不久 他們發現老大好像會把他最討厭的小番茄偷偷放在抽屜裡 給弟弟，所以老么的動作也很好解釋——他們在幫對方吃掉 討厭的食物。後來他家alpha跟他說，他小時候姐姐會幫他 吃橘子和菜瓜，他則幫姐姐吃掉香菜和茄子，想起來就覺得 很懷念。 說起來老大討厭番茄也不知道跟他有沒有關係，他懷老大 的時候超級愛吃番茄，可以說是照三餐吃，懷老二的時候 口味大轉變，變得超愛吃牛排，也不知道是不是當時吃太多， 老大小時候第一次吃番茄就大哭，老么則討厭牛排的味道 (他比較喜歡魚排)，他想，他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 就當作兄弟之間的小秘密就好。 ****** 地球兔菲菲搭乘太空船返航回地球當天，恰好是是老么的 生日，家裡的兩個alpha出門逛了一下午之後買回家給老么 的生日禮物簡直令人絕倒，他們倆很高興地買了機器人模型 回來送給老么，還興沖沖地要現場組給他看。 老么倒是沒什麼特別反應，他今天下午安排的活動是幫熊熊 娃娃換衣服，還有幫一張兔子的線條圖畫上色，他一邊在旁邊 做自己的事情還不忘過去忙碌中的哥哥和爸爸身邊轉一轉，還 特別挑了一隻高度最接近的娃娃(狗狗玩偶)打算跟機器人做伴， 這導致alpha們的熱情空前高漲。 晚餐後一家人一起幫老么切完蛋糕，慶祝完生日，還有他準備 的第二份禮物。 不過送禮物之前，他打算跟老么談談。他穿著睡衣一坐到對方 床邊，小孩就過來要他抱。 「陪爸爸和哥哥玩好累……」老么賴在他懷中跟他撒嬌。 「有的人會送自己喜歡的禮物，有的人會送覺得對方會 喜歡的禮物。爸爸和哥哥喜歡你，才會送你他們喜歡的 機器人噢。」他指了指放在小孩床頭櫃上並排著的機器人 和狗狗玩偶，笑著捏了捏小孩的臉，輕輕在他臉上親了 一口。 他想了想，又跟小孩說，即使菲菲回到地球，也可以繼續 聽故事噢。這回小孩看起來有些開心，他甜甜地笑了，在 他臉上啾了一口。 他的禮物的贈送過程有點麻煩，需要請家裡的alpha們幫忙， 他們關了老么臥房的頂燈，由老大捧著裡頭裝了彩色燈泡、 閃閃發光的飛行船造型的中空大燈籠走進房裡來，由身高 最高的他家alpha高舉手電筒往下照，象徵光幕降下，有遠方 的旅客行將歸家，他則悄悄捧著一個綁好繩子的大禮物盒， 從飛行船中央的空隙垂墜而下。 禮物是老么自己拆的，打開的時候他激動地大叫一聲，盒子 裡頭是終於回到地球的地球兔菲菲和他最好的朋友，外星兔 波波——是他特別幫他家老么訂做的紫色捲毛兔玩偶，玩偶 的衣服和波波是同樣款式的吊帶褲裝，只是顏色不一樣。 晚上睡覺的時候，興奮過度的他家老么左擁右抱兩隻兔兔玩偶 睡著了，幫他蓋好被子後，家裡每個人都過去啾了他臉頰一下， 這才悄悄出門去，生怕打擾了他繽紛多彩的夢境。 謝謝觀文 : ) 我的噗窩: https://www.plurk.com/corgifox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71.51.171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81433458.A.C4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