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歡歡喜喜

*冷漠學霸攻＆小混混受 *歡歡喜喜談個戀愛 4. 牽手 　　如果韓喜一是一般世俗認定的壞學生，翹課打架泡網咖，學習能力低下，那德智體群 美樣樣都好的周堯歡便是飽受師長寵愛的好學生。 　　他們原本只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直到偶然一次周堯歡晚上補習結束，回家的路上 在一條巷子見到群聚鬥毆的景象，他本來想當作沒看到加快腳步離開現場，誰知突然聽見 有人忽然大喊了一句「同學幫個忙」，周堯歡下意識停下腳步，莫名其妙就被拉入了戰局 。 　　周堯歡學過跆拳道，有段位的那種，但除了平常練習幾乎沒用在實戰過。他緊蹙著一 雙眉觀察現下情勢，看起來是和隔壁校之間的鬥爭，而目前隔壁校還有三個人能打，這邊 就僅剩一個額角沾血嘴角瘀青的，剛才喊了他把他拖下水的傢伙。 　　韓喜一。 　　周堯歡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隔壁班的韓喜一，張揚跋扈、總讓師長頭疼的那個韓喜 一。 　　周堯歡不喜歡淌渾水，他正想找個藉口離開這裡，然而韓喜一卻忽然用沾了塵土髒兮 兮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笑得恣意猖狂，毫不畏懼地對著對面三個人，「老子的王牌來了， 跆拳道黑帶，一個能打你們十個，放馬過來。」 　　周堯歡愣了一秒，沒料到韓喜一對他還有點了解，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有義務幫忙。周 堯歡很快將韓喜一的手從自己肩上拉開，打算拎好被韓喜一扯下的書包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怎料對面幾個真把他們當成一夥，招呼不打一聲拳頭就揮了上來。周堯歡擰著眉俐落地 向旁邊避開了，跟著抬起腿一腳又準又重地踹在出手的那人下腹，三兩下就把人踹倒在地 。 　　「靠！我果然沒記錯，周堯歡你真他媽強！」 　　「強個屁！」饒是平日裡淡漠如周堯歡此刻都有些不太爽了，他順手往朝他們撲來的 一人胸前架了個拐子，之後想獨自一人趁著前方沒人擋住的空檔先閃，韓喜一卻一把扯住 他的手不讓他走。 　　「喂喂還沒打完你要去哪裡，幫忙幫到底啊同學！」 　　周堯歡「嘖」了一聲，見剛才被自己撂倒在地的人有掙扎爬起的趨勢，索性反手扣住 韓喜一的手，拉著他往外跑。 　　韓喜一一邊被帶著跑一邊在後頭叫嚷，說什麼還沒打完就跑一點也不男子漢，又說不 想打就放他回去他今天一定要跟他們定個輸贏。 　　「閉嘴！」周堯歡實在被吵得頭疼，他稍稍放緩奔跑的步伐黑著臉轉頭罵了一聲，興 許是他的臉色太差，又也許是眼神駭人，韓喜一倒還真乖乖閉上了嘴。 　　韓喜一的手是熱的，指節上還帶著剛才鬥毆中生得的擦傷，此刻被周堯歡包在微涼的 掌心裡，韓喜一心中生出一點不明所以的感覺。 　　下一秒，他在心裡罵了聲靠。 　　這他媽還是老子第一次和人手牽手！ 1.心動 　　韓喜一大剌剌地岔開腿蹲在校門口對面的人行道上，嘴裡叼著根沒有點燃的菸，身上 制服扣子幾乎全開，露出裡頭黑色T恤，下襬也沒好好地紮在褲子裡，順著他的姿勢幾乎 垂到地上。染成金色的頭髮還用髮蠟抓得亂七八糟，像個鳥窩，臉上表情儼然一副老子很 痞老子超帥的模樣。 　　過不到幾分鐘，最後一堂下課鐘聲敲響，陸陸續續有人從校門口出來，韓喜一分毫不 怕站門口的教官會注意到蹲在這裡叼菸的他，目光如炬地盯著每一個出來的人。 　　韓喜一左等右等都沒等到自己在等的那人，後來他有點不耐煩了，正欲起身，就被人 從後頭壓住肩膀，下一秒嘴唇擦過一道略略粗糙的觸感，跟著嘴裡一空，原先叼在嘴上的 菸支被人拿下來了。 　　「幹！我操你──」韓喜一粗魯地拍開壓在他肩上的手，抬頭想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傢 伙，結果一對上身後那人冷峻的目光又馬上噤了聲。 　　周堯歡垂眼看看夾在手指的菸支，又面無表情地抬眸看向韓喜一的臉。 　　韓喜一尷尬笑笑，「我蹲這等你等了半天，你怎麼從後面出現啊，嚇死我了。」 　　周堯歡和韓喜一對視半晌，他的眼神停在韓喜一的雙眸，又稍稍往下，略過他的鼻尖 、再到那雙微微上翹的嘴唇，過後他突兀地將方才被自己拿下來的菸支塞回韓喜一的嘴裡 。 　　韓喜一下意識抿唇，恰恰將周堯歡的指尖一併抿住，兩個人俱是一愣，韓喜一比較快 回神鬆嘴，菸支順勢落地的一瞬間在驟然加速的心跳間罵了聲髒話。 　　幹，心動的感覺越來越他媽強烈。 2. 告白 　　韓喜一意識到自己對周堯歡心動之後，自我糾結了一下，沒有掙扎太久就接受了這個 事實。 　　韓哥要追人，幾個屁股後面跟的小弟自然義不容辭地幫他出主意。 　　但都是些餿主意。 　　韓喜一看著眼前一捧華麗艷紅的玫瑰花一陣無語，「老子要追的是男人！追男人送什 麼玫瑰花！信不信我把花瓣拔了全塞你鼻孔裡！」 　　幾個小弟之後又輪著提出幾個沒什麼用的建議，韓喜一越聽越覺得他們幾個活該母胎 單身十幾年。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蹲在韓喜一旁邊的小弟突然站了起來，「啊，堯哥來了，堯哥這 麼帥肯定很多人追，說不定有什麼好建議可以提供！堯哥堯哥！這裡！」 　　韓喜一幾個小弟自從知道幾個月前就是周堯歡把他們家韓哥從和隔壁校的鬥毆中拯救 出來後，對他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感與崇拜感，加上韓喜一在那之後動不動就纏著周堯 歡，小弟們也愛屋及烏地把人當自己大哥一樣，稱呼都給了一樣的待遇。 　　雖然周堯歡幾乎沒怎麼理過他們就是了。 　　「幹！閉嘴！給我坐下！」韓喜一一聽到「堯哥」兩個字就炸了，粗魯地把剛站起來 的小弟給拉扯下來，他的耳根熱著，甚至沒有轉頭過去看周堯歡一眼。 　　韓喜一以為周堯歡會和之前一樣繞過他們就走，孰料過不到幾秒，他感覺熟悉的腳步 聲靠近，幾乎就停在他身側，再然後，韓喜一聽見屬於周堯歡獨特清冷又有些低沉的嗓音 在耳邊響起。 　　「怎麼了？」 　　明明不算非常靠近，但韓喜一還是覺得耳朵一麻。 　　韓喜一用眼神警告面前幾個小弟閉嘴，但他們似乎會錯意了，以為韓喜一是讓他們要 問快問，不要磨磨蹭蹭，其中一個便首當其衝地跳出來，「韓哥想追個人，不知道該怎麼 追，想問問堯哥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個小弟尾音剛落，另一個又馬上補充：「啊，韓哥要追的是男的，不能送玫瑰花。 」 　　韓喜一眼神凶狠，眼角有些泛紅，簡直想把他們幾個從樓梯上踹下去。 　　站在他身側的周堯歡竟默片刻，忽然問：「是男的為什麼就不能送花？」 　　韓喜一心裡一跳，幾乎想馬上從還捧著花的小弟手上把那束花搶過來送給周堯歡。 　　但他好歹還是忍住了。 　　不送花是韓喜一說的，幾個小弟面面相覷沒有人能回答周堯歡的問題，周堯歡似乎也 沒想聽到什麼答案，低斂眼眸看了下韓喜一亂糟糟的髮頂。 　　「不然直接告白吧。」靜默數秒後，周堯歡給了這麼一個答案，語罷也不多作停留， 長腿一跨就從韓喜一身邊走過。 　　韓喜一搭在膝蓋上的手握了握拳，周堯歡大概走了快兩分鐘他才猛然站起身，在一旁 小弟們驚愕的目光下追了過去。 　　周堯歡今天像是走得特別慢，韓喜一追沒一下就追上了那人的背影，他粗喘著氣喊了 一聲周堯歡的名字，周堯歡便停下腳步，回頭沒什麼表情地看他。 　　正逢放學時間，路間三三兩兩都是人，韓喜一這麼一叫把周邊幾個人的腳步都叫得停 了下來，打算看看壞學生找好學生麻煩的年度大戲。 　　結果打架的戲碼沒等到，卻等到了更讓人愕然莫名的一幕。 　　韓喜一和周堯歡距離不近不遠，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咬了咬牙，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 終於開口：「周堯歡，我喜歡你啊！」 6. 失敗 　　韓喜一第一次告白就失敗了，當著很多人的面失敗了。周堯歡只冷靜地看了他幾眼， 隨後就回過身，理都沒理後頭還停在原地的韓喜一便離開了。 　　韓喜一心下有點委屈，也有點難受，但他沒有氣餒，最難的第一步都邁過去了，現在 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歡周堯歡，他沒什麼好怕的了。 　　周堯歡之後沒有一點回避對韓喜一來說已經是莫大的鼓勵了，韓喜一不是個害怕挫折 的人，周堯歡無視他一次，他隔天就再想盡辦法告白一次。 　　大約過去半學期，韓喜一猛然發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翹課了，每天都乖乖待在教室裡 ，一下課就往隔壁班跑，無聊的時候偶爾聽一下課，期中考考出來的成績居然還差強人意 ，比之前好得多了，連老師都覺得神奇。 　　韓喜一洋洋得意地拿著自己考了四十九分的數學考卷，趁著下課時間闖進周堯歡班上 ，一把將考卷拍在對方桌上，「你看，為了追你我已經很久沒有翹課了，這次期中考數學 還考了四十九分！你看我是不是有慢慢變好了，考慮考慮我吧？」 　　周堯歡眉峰微挑，看了看那張對自己來說依然是慘不忍睹的考卷，又抬眼看看韓喜一 臉上得意的表情，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他們班下一堂是體育課，班裡的人幾乎都往操場移動了，等到最後一個人出去的時候 距離上課鐘響還有約一分鐘，周堯歡從椅子上站起身。 　　周堯歡比韓喜一高了一點，他抬起手，在空中停了一下，視線從台前掃到身後，確定 教室裡空無一人，才將掌心放到韓喜一的頭上，輕輕一壓。 　　「把你這顆鳥窩頭整理整理，我就考慮。」 5. 接吻 　　韓喜一當天晚上就跑去家附近的理髮店把頭髮剪了，還把原本的一頭金毛染回了黑色 ，隔天去學校的時候那群小弟差點沒認出來，以為哪來一個不長眼的小屁孩敢跑到他們面 前使喚東使喚西。 　　「韓哥你這新造型……」小弟A嘖嘖兩聲，無從評價。 　　於是小弟B便幫他補充：「韓哥你看起來像是要改過自新成為好孩子，努力奮發向上 考個好大學。」 　　小弟C驚慌失措：「韓哥你不要我們了嗎？」 　　「靠！我不要你們了還他媽來找你們幹嘛！」韓喜一往牆上踢了一下，手插在口袋裡 ，即使染了頭髮換了造型還是一臉痞樣。「你們說我都為他做到這樣了，他再拒絕我我是 不是就真的沒戲唱了？」 　　只是沒有人來得及回答，韓喜一餘光掃到從走廊另一邊要過來的周堯歡，馬上重色輕 友地拋下那些人迎了過去。 　　「周堯歡！」 　　周堯歡見韓喜一跑了過來，便慢慢停下腳步，他上下打量了下韓喜一的新造型，除了 頭髮染了，身上制服還是穿得亂七八糟，衣襬也不好好紮起來。 　　不過周堯歡倒是注意到了另一點，他伸手過去，在韓喜一猝不及防之際捏了一下他的 右邊耳垂，「連耳釘都摘了？這麼乖。」 　　韓喜一被這麼一碰，心跳驟然加快，被捏著的那塊耳垂很快就紅了。但周堯歡的手指 並沒有停留太久，過沒一會就鬆開垂下。 　　韓喜一恨不得他再捏久一點，用力一點都沒關係。 　　「周堯歡，我聽你的話把頭髮染了，你是不是可以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周堯歡面色如常，淡淡地回他：「我記得我是說考慮。」 　　然後在韓喜一準備發作的時候迅速地把人拉進一旁無人的廁所，進到最裡頭的隔間反 手落了鎖。 　　韓喜一想罵人，抬眼望見周堯歡一向冰冷的眉眼中帶了點柔和笑意時卻又愣了愣，嘴 唇開開合合想說點什麼，下一瞬就被周堯歡的氣息盡數堵在嘴裡，一句話都說不出。 　　嘴唇上的觸感軟軟涼涼的，等到韓喜一意識到兩個人是在接吻時，周堯歡已經往後拉 開彼此的距離了。 　　「再一次！」 　　韓喜一有些莽撞地抬頭想再回味一次，周堯歡卻用手指擋住他的微濕的嘴唇，臉色恢 復一如既往的漠然，「等你下次數學小考考五十分以上再說。」 8. 吃醋 　　周堯歡揹著書包走在韓喜一身後幾步左右的距離，神色漠然地看著他和幾個稱兄道弟 的小弟勾肩搭背說說笑笑，距離明明不遠，但韓喜一太蠢了，走了大半的路都沒有發現他 。 　　周堯歡下午的時候被老師指名放學留下，說要討論下個月語文競賽的事宜，於是打掃 時間韓喜一晃過來找他要約他晚上一起玩的時候就拒絕掉了。結果放學去了一趟教師辦公 室，別班的國文老師才告訴他他們老師剛剛臨時有事先走，要他明天再留下。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周堯歡見怪不怪，道過謝以後就離開了，出了校門左拐不 到三分鐘的距離，他就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旁邊還跟著幾個礙眼的人。 　　明明和自己家裡方向不一樣，周堯歡還是不自覺地跟著韓喜一他們一群人的腳步行動 。中途兩三個人往其他方向走了，韓喜一還是沒有注意到他。 　　行至一處人煙稀罕的巷子，韓喜一身邊只剩下平日裡和他玩得比較好的三個小弟，他 的手勾著其中一人的脖子，不曉得說到了什麼，笑得額頭幾乎撞在那人的肩膀上。 　　幾綹染黑了的髮絲順著動作垂落，周堯歡眼睜睜看著那頭為了自己而染的頭髮擦過別 人面頰。 　　至此他終於沉不住氣，緊擰著一雙眉大步上前，幾步就到了韓喜一身邊，一把將他的 手從別人身上拉下來。 　　「我靠！你他媽……周堯歡、唔──！」韓喜一剛認出周堯歡，就被他一把用力捏住 雙頰，被強勢地攫住雙唇頂開牙關。 　　旁邊小弟們嚇傻了，看了兩眼就低下頭看看自己的鞋尖，覺得自己今天穿的鞋也是挺 好看的。 　　韓喜一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就沉浸在周堯歡不曉得怎麼練出來的高超吻技下，甚至無 暇去管旁邊幾個人，只能暗自在心裡想他們要是再多看兩眼等下就把他們的眼睛通通挖掉 。 　　周堯歡親到韓喜一差點喘不過氣來的時後才放開他，原本捏著他臉頰的手改攬住他的 後腰，沉著聲對幾個低下頭的小弟說：「說話就好好說話，這人我的，以後不准再動手動 腳，他主動的也不准。」 　　幾個小弟連連道好，明明從前都是跟在韓喜一屁股後的，這會直接讓周堯歡晉升為老 大的老大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01.9.224.38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80903838.A.9C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