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韓夏] 可以結婚了，然後呢?(6)(完)

　　９１ 　　「好…了，真的…夠了。」夏天喘著呻吟，他的手抓著床單，想偷偷爬走：「我知道 ，你很愛，很愛，很愛我了…」他腳踝被韓智堯抓住拖回去。夏天無力的揮揮手：「隨便 了，現在先不愛一下，停一下好嗎？讓我休息休息…」 　　夏天無力的趴在床中間，他不知道韓智堯主動起來這麼恐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憋了 十年！ 　　 　　９２ 　　韓智堯可不就是憋了十年。 　　一腔愛意隨姚冰葬送，即使後來出現了夏天，他也憋著。 　　像個渾蛋一樣的要守著對姚冰的承諾。 　　明明甚麼事都做盡了，還矯情的為姚冰保留一個【男朋友】的名號，以為這樣就對得 起姚冰了。 　　實際上，他不只對不起姚冰，還對不起夏天。 　　這個事實，他居然花了這麼多年才弄懂。 　　他想通了的那天，一身冷汗。 　　他慶幸夏天還在，但同時也驚覺，他就快要失去了。 　　 　　９３ 　　韓智堯開始收拾屋子，將過往的一切塵封。把所有姚冰的物品都裝箱，甚至將他倆睡 過的床都搬去回收，換了一個新的床墊。 　　現在，夏天就躺在這個新床墊上，貌似生不如死，媚眼如絲。 　　 　　他將人翻過來，攬回自己懷裡。從床頭的戒指盒裡拿出戒指，自己強行拉過夏天的手 ，將戒指戴在他的無名指上，又將另一個戒指塞進夏天手裡，說：「換你幫我戴上。」 　　夏天累的手都在發抖，他摸摸韓智堯手指上的一圈白色戒痕，問：「你原本的戒指呢 ？」 　　「我今天去看姚冰，將戒指留在他那裡了。」韓智堯看著夏天：「我跟姚冰從１８歲 認識，二十歲正式交往，兩個人總共在一起九年。在他走了之後，雖然身體沒能一直為他 守著，但心裡也算為他空了十年。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傷害你，我對你很抱歉、很心疼。 從今天開始，我要將他放下了。今年是我最後一次在七月一號過去看他。以後，每年的七 月一號，我都會與你在一起。」 　　夏天紅著眼睛，將戒指套進韓智堯的無名指。 　　終於，同婚法過了，同性能結婚了，到底還是跟自己有關的！ 　　不枉那天淋的那場雨，屬於自己的彩虹雖然遲到了，但終歸是到了，終歸雨停日出了 ，終歸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９４　　 　　「我先睡一下。」夏天終於睏到甚麼話也說不出，直接昏死過去。 　　「……」韓智堯很無言。交換完戒指，夏天的第一句話居然要睡覺了。 　　說好的深情款款熱淚盈眶呢？說好的我愛你你也愛我呢？ 　　算了，把人直接愛昏過去，也是一種男人的浪漫。 　　 　　他將夏天擦擦乾淨，然後抱著人一起睡了。 　　 　　９５ 　　韓智堯被懷裡的小小騷動驚醒。 　　夏天在他懷裡不安的掙扎，他聽見他嘴裡喃喃唸著：堯哥，堯哥，不要走，堯哥…… 夏天猛然驚醒，右手無意識的伸在空中抓，被韓智堯一把握住。 　　韓智堯心疼的拍著夏天安撫。 　　不知道過去有多少個夜晚，夏天都像這樣，被將要失去他的噩夢驚擾的不能安眠。他 輕輕吻著夏天的額頭，要夏天別怕，告訴他自己一直都在，不會離開。 　　他聽見夏天吸吸鼻子，有點難過的說：我剛剛夢見堯哥了。他說他要走了… 　　「我知道，我不會走的……嗯？」韓智堯反應過來，夏天上班的時候叫他老闆，私下 叫他韓哥，捉弄他或撒嬌的時候叫大叔，就是沒有叫過他堯哥。被他叫過姚哥的，只有姚 冰。 　　 　　９６ 　　「你，夢見姚冰？」韓智堯有點驚訝，從床上坐起來。 　　「嗯！姚哥穿著一件白色Ｔ恤，衣服的下擺有一個好小的小男孩，像放風箏一樣拉著 一朵大花，」夏天也跟著坐起來，努回想姚冰的樣子：「那朵花的花瓣是黃色的。」 　　韓智堯驚訝到沉默了，夏天形容的那件衣服，是韓智堯送他的，姚冰非常喜歡，常常 穿著它出門。咖啡館的牆上，就有他穿著這件衣服的相片。可相片是黑白的，那件衣服也 早就燒給姚冰了，夏天不可能知道黃色花瓣的細節。 　　唯一可能的就是，姚冰真的來找夏天了。 　　韓智堯有點緊張，也有點難過。姚冰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他摟緊夏天，輕聲地問：「你夢見他說甚麼？他，是不是在生氣？」 　　夏天神色複雜的斜睨韓智堯，輕輕點了頭。 　　「他真的生氣了？他罵你了？」韓智堯急著安慰：「夏天，你不要怕，沒事的。我再 去跟姚冰解釋，都是我的錯，我會請他諒解…」 　　夏天搖搖頭說：「姚哥他不是在生我的氣。他是生你的氣，」夏天很同情的看著韓智 堯：「他說中午是他把你踢下樓梯的。他實在太生氣了。」 　　嗄？？他是被姚冰踢下樓的？ 　　 　　９７ 　　「啊？哦！」韓智堯艱難的發出兩個音節，過了一會兒才又說：「他是該生我的氣， 我沒守住對他的承諾。」 　　夏天又搖頭：「姚哥說，你根本就忘了你答應過他的事。而且還栽贓他。讓他揹了這 麼多年的黑鍋。」 　　「我栽贓他？讓他揹黑鍋？」韓智堯非常冤枉：「我哪有？」 　　「姚哥要你好好想一想，他最後要你答應他甚麼？」夏天問。 　　「他要我…」韓智堯偏過頭努力地想，他其實不太記得姚冰最後的那一刻，太痛了。 可現在姚冰跟夏天都讓他想，他只好用力想：「姚冰要我，以後要好好的過日子，要開開 心心的…？」 　　夏天點點頭：「姚哥說，他從來沒有要求你不能再交男朋友，他一直希望你能好好的 幸福快樂的生活著。可是你沒有。他說你一直對自己很不好，一直在糟蹋自己還順便糟蹋 我。他剛走那兩年，很不放心，常常回來看你。可他發現他越常來，你就越無法振作，加 上他…他看到我跟你告白了，所以就想把你交給我。誰知道…」夏天帶點委屈的指責：「 姚哥說你自己膽小，不敢再談戀愛，就誣賴他，說是他不讓你交男朋友，他很生氣，還叫 我不要理你，把你放生算了…」 　　韓智堯非常驚訝。他平常不太相信鬼神，會常常去看姚冰，也只是因為思念，而不是 想遇到靈魂甚麼的。可現在夏天作的夢說的話，真的太像姚冰的作風。 　　 　　「不要放生。」韓智堯猛然反應過來，姚冰是來跟夏天告狀的，他緊張的抓住夏天的 手：「我知道錯了，不要放生。」 　　夏天瞪了他一眼，想了想，說：「姚哥真的好溫柔。雖然他很生氣地把你踹下樓，可 是他最後跟我說，他要走了，叫我們不要再想著他，他還讓我好好照顧你，說你雖然年紀 很大了，但是行為還很幼稚，讓我多包容你。」夏天又吸吸鼻子，越說越小聲：「他真的 很愛你。難怪…難怪…你也一直忘不了他…」 　　 　　９８ 　　韓智堯眼睛也紅了，想到姚冰到現在都還因為擔心他而一直離不開，他就覺得歉疚。 可他看著夏天難過的樣子，卻也忍不住大聲說：「我可以。我可以忘記他的…」他摸摸夏 天的臉，又拉拉他的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一定會…」韓智堯自己也有點說 不出話來。姚冰，曾經在他心裡分量那麼重，即使今天去向他告別了，但真的要完全忘了 這個人，他的心裡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夏天頭低低的，腦子裡很亂。姚冰一直是卡在他跟韓智堯之間的一根刺，可這個好真 實的夢，讓他討厭不起姚冰。他甚至覺得有些抱歉，搶了姚冰珍貴的寶貝。 　　他聽到韓智堯說要忘了姚冰，忽然想到當初他第一次到【咖啡色】咖啡館，聽到這兩 個老闆的故事、第一次看見韓智堯的情景。 　　他對他是一見鍾情了。可感動他的是甚麼？不就是韓智堯對姚冰的深情嗎？ 　　如果，韓智堯真的忘了姚冰，那還是他當初一見鍾情的大叔嗎？ 　　 　　夏天抬起頭來，對著韓智堯笑：「不要。你不要忘記姚哥，姚哥那麼好，我們都不要 忘記他。」夏天說：「你以後可以多跟我說一些他的事，我想知道你們的故事，我也可以 陪你一起想他。」 　　在韓智堯震驚的臉上，夏天大方地給他一個吻，他說：「他是你二十九歲以前的戀人 ，是你的青春歲月，這些美好不會磨滅。而我跟你，我們會有更多的九年，我們會創造更 多更好的回憶。我比他幸運多了，我才不跟他吃醋。我也不會輸給他。我會比他更愛你！ 」 　　 　　 　　９９ 　　承諾能吃嗎？不能！ 　　但即使不能吃，韓智堯也知道，夏天給他的承諾，是甜的！ 　　非常甜那種甜。 　　 　　１００ 　　後來，韓智堯終於買了房子，夏天也搬過去一起住，他省下來的房租，也幫著韓智堯 補貼一點每個月的房貸。夏天後來才發現自己賺到了，韓智堯將房子登記了倆個人的名字 。 　　他們一直還是未婚夫夫的身分，遲遲沒有去登記。夏天傲嬌的說，他還想享受一下被 人追的滋味，不急。 　　事實上，韓智堯知道，夏天只是想再等等，也許不久的將來，他自己的父母也會像韓 智堯的父母一樣，接受他們了。 （是的，韓家父母終於妥協了，還跟夏天吃了幾次飯，稱讚夏天是好孩子）。 　　夏天希望他們能有一個婚禮，雙方家長都能開心的出席。韓智堯會陪他一起努力，必 要時陪他回家挨打。 　　他們還是會聊起姚冰，有時候會一起去看他。這個人像老朋友一樣，自在平和的偶爾 出現在他們的話題裡。會吃醋嗎？還是會的，韓智堯說。 　　他有時候覺得夏天好像比較喜歡姚冰。憑甚麼他都沒真的見過姚冰，就那麼崇拜他？ ？韓智堯有些氣悶。 　　啊為什麼夏天那麼喜歡姚冰？“廢話，大叔把姚哥說的那麼好，誰能不喜歡他？”夏 天偷偷翻了個白眼。　　　 　　 　　１０１ 　　再後來，他們還發生好多好多事。 　　夏天闌尾炎開刀，大叔去照顧了一個禮拜，遇到三次夏媽媽。前兩次夏媽媽都把韓智 堯當隱形人視而不見。到第三次的時候，她才不自在的跟韓智堯說了一句：辛苦你了，謝 謝。把夏天高興壞了。 　　最疼愛韓智堯的爺爺九十高齡於睡夢中安詳辭世。夏天全程陪在大叔身邊，以孫子婿 的身份在韓家忙進忙出。告別式那天，夏爸爸與夏媽媽居然也到場捻香致意。夏天驚呆了 ，倒是站在家屬答禮區的韓智堯非常機智，立即用眼神向場內其他工作人員招呼，示意他 們將夏家父母按耐好。 　　 　　待公祭禮禮成，韓智堯立刻帶著自家父母與夏家父母道謝。所有儀式結束，一群人照 習俗是要到餐廳吃圓滿桌的。韓家父母當作沒發現夏家父母的彆扭，硬拉著人家坐上自己 的車，韓智堯則載著不安的夏天，緊跟在他們車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他們停好車走 到餐廳門口時，韓爸拋過來的眼神，要他倆放心，一副搞定了的樣子。 　　果然，用餐期間，韓爸爸趁著氣氛熱絡，正式向其他親戚介紹夏天是小韓的伴，還介 紹了夏爸爸夏媽媽，熱情的用親家稱呼。夏天嚇死了，不知道自家父母會不會當場發作， 正忐忑難安時，居然看見爸爸笑著站起來朝韓家親友舉杯致意，而媽媽則是給了夏天一個 安撫的微笑，輕點了頭。夏天又再一次驚呆了，心裡酸的好想哭。 　　韓爸爸見時機成熟，當眾問他們甚麼時候要去登記，韓爸說他給人包了好多紅包出去 ，現在就等著他們辦桌，好讓他把紅包討回來。 　　韓智堯在親友鼓譟笑聲中起身，當著所有人的面再次單膝下跪，問夏天什麼時候才要 答應他的求婚，逗的夏天摀著臉又羞又笑。還好爺爺是喜喪，不然真的不成體統。 　　 　　後來的後來，他們很幸福，也會吵架。還會離家出走。有時是幼稚的大叔抱著小包袱 躲回家避難，有時候是氣的炸毛的夏天衝回家生悶氣。可是另一個傢伙都會很給面子的在 半天內跑來求饒，他們自家的父母也會很不給面子的將兒子踢出家門，交還給他的另一半 。 　　幸福的，爭執的，開心大笑的，生氣冷戰的，碎碎抱怨的。他們都像尋常人那樣一起 經歷。 　　有時候很愛，有時候很煩，有時候氣的恨不得咬上一口。可他們都沒有忘記，他們是 對方的伴。對方靈魂的一半。 　　他們要相愛。要一起到老。要永遠做伴。　 　　完。 ~~~~~~~~~~~~~~~~~~~~~~~~~~~~~~~~~~~~~~~~~~~~~~~~~~~~~~~~~~~~~~~~~~~ 這個無聊的小短篇完結啦！ 謝謝大家收看。 關於虐攻啊，月光是真的非常無能，哈哈。 細數月光寫過的攻：唐鶴、徐揚、靳朗，還有本篇的韓大叔 好像都是輕輕放下了。 可能月光覺得吧，攻自己想到心愛的人是被自己傷害了的，那種痛才是最痛的處罰。 而我筆下的受，總是捨不得。他們真的很疼很寵自己的老公呀！ 也或許是他們都等太久了，久到不願意再花時間等待了， 所以在能相愛的時間就快相愛了吧！ (主要是怕再鬧下去，月光不知道又要怎麼折騰他們XDDDDDD) 接下來大概真的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面啦， 希望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月光能有更滿意的作品呈獻給大家。 也希望你們不要忘了我唷！有空多幫我推銷推銷、拉拉客什麼的XDDDD 喔對，今天是6/27啊 有沒有人記得，今天是哪一個小可愛的生日啊? 看誰這麼厲害能記得喔? 後會有期！再見！(啊啊啊啊啊啊捨不得啊.....)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0.143.105.174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61603283.A.B1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