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今朝有愛今朝做 (??) (微限)

微限還是要空一頁 　　感情奇妙的地方就在於，沒察覺時一切互動都可以處理得很自然，一旦有了更多心思 、就會綁手綁腳、戰戰兢兢。 　　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但以往自己是付出比較明顯的那個。現在面對一個會送他禮物、 會主動約他出去的對象，黎人反而不自在，總想著要怎麼樣回報對方。 　　「不用想太多，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喜歡你。如果你要我坦白說，是因為看你開心，我 就開心。」夏毅靠著欄杆，認真訴說的句子隱沒在冽風中，「在一起不就是這樣嗎？讓自 己開心。」 　　「你還真的是一個享樂主義者。」黎人看著底下夜景回。 　　「Work hard, play harder. 」夏毅轉過來，襯衫領子被風颳得發出啪啪輕響，「你 啊，雖然很認真工作，卻不夠會玩。」 　　黎人拉苦了一張臉，「我跟你在一起還玩得不夠多啊？不然我們待會廁所碰面。」 　　「我不是單指 sex，」夏毅揉了揉黎人清爽短髮下露出來的後頸，「你可以放鬆一點 ，想想自己喜歡什麼，什麼事會讓你快樂，不要總是那麼拘謹，我們又不是僱傭關係。」 　　他的手滑下，輕輕勾著黎人手指拉，「試試看，對我提出一個要求吧。」 　　他在黎人開口前趕快聲明，「不要去想我做不做得到、或者你的要求會不會太超過， 如果我覺得不妥，我自然會跟你說。」 　　「來，閉上眼，許個願，跟我說你目前心中最想要什麼。」 　　黎人閉著眼沒兩秒又睜開，還是堅持，「聖誕老公公也是看你一整年的表現才決定要 不要發禮物好不好，你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嗎？是在做慈善事業喔？」 　　「欸、你問到重點了。」夏毅故作玄虛地彈了個指、彷彿正中他下懷，「我才沒有對 每個人都這麼好呢。聖誕老公公要服務的對象那麼多，而我，」 　　夏毅點點他鼻子，壓低了嗓含情脈脈：「只鍾情你一個。」 　　黎人翻個白眼、視線別開了，問出他這陣子一直搞不懂的事，「可是我不懂你為什麼 突然改變了，你以前也沒有這麼在意我。」 　　「之前感情就不是我生活的 priority 吧，你不也是嗎？」夏毅有些無奈，「你現在 是在抱怨我一開始沒熱情追求你嗎？你覺得以我們當時認識的方式，那樣的狀況叫做什 麼？」 　　他們都笑起來。 　　「暈船，」黎人笑著揉揉眼睛，「好啦，我懂你的意思了。」 　　夏毅拉開他的手，拇指輕撫過他發癢的下眼瞼，「以前我們都沒想過，所以不算是損 失。現在我突然想到了，你一定要我說出一個解釋，我也只能跟你說我喜歡你。那你不能 鑽牛角尖、硬去把它曲解成是我之前沒有喜歡你啊。沒有喜歡一個人會一直跟他上床？」 　　「上床的感情沒有交往來得深刻，我覺得不是這樣分的，我不會去說什麼、好後悔自 己沒有更早對你表白，好可惜我們沒有更早在一起，因為當時的我們的確沒有往那方向 想。」 　　「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我現在回想，都是好的。你不覺得這很難得嗎？」 　　「那就維持現狀啊，如果以後膩了、變了，怎麼辦。」黎人說。 　　「可是我做不到啊，」夏毅笑出來，「我現在就是常常會想到你，不管我們有沒有在 交往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我這樣有沒有回答到你的問題？」他問。 　　「是有啦……」黎人遲疑地說，「我只是不確定要不要交往，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真的 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嗯，如果還在猶豫，就不要答應，」夏毅豁達地說，「不是都這樣說嗎？曖昧最美 ，雖然我們不算曖昧啦，但你可以享受一下被追的感覺。」 　　「你不辛苦啊？」黎人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追人很累的。」 　　「追人不累，」夏毅糾正，「累是因為你自己心裡有個期待，又不敢表達出來。所以 我才說，你要學著多做點會讓自己開心的事。」 　　「來吧，」他晃了晃從方才到現在都沒放開的手，「你現在最想要什麼？」 　　「我……我想要換電腦。」看著夏毅的眼睛黎人有些結巴，「那個……也很久沒換了 ，一直都沒壞嘛，可是現在跑起來都好慢喔，所以我才想、嗯……」 　　夏毅努力憋笑、但失敗了，他把黎人圈入懷中，與他一起看底下黃白橘紅的城市燈火 在漆黑建築之間蜿蜒流動，柔聲道：「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逛，下周末好不 好？」 　　黎人看不見夏毅的表情，只聽見他嗓音低沉溫柔的，提出一個他不難達成的要求。 　　「嗯。」 　　「逛一逛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 　　「好。」 　　「週六好嗎？週日晚上愛愛的話隔天會不想上班。」 　　他噴笑出來，轉頭過去對夏毅。 　　「你真的很煩耶。」 　　夏毅湊過來，在他因緊張而瞇起的眼皮上親了親，勾起嘴角得意看他。 　　「還不是因為你喜歡。」 　　他們買了新電腦，印表機、相機、掃描機、繪圖板等等，該換的都換了。狀況還可以 的黎人就在二手社團賣掉了，剩下的一些，真的是跟他很久的，他擦拭乾淨後放到箱子裡 封好，沒有標註，包括那一座座他早已不需要用來彰顯自己經歷的獎座一起，等待它們的 形影在記憶中模糊了、想不起來了，再處理。小公寓的陽台又再度堆上了紙箱，夏毅沒意 見，發現這是黎人跟舊東西道別的一種儀式，只要不跟前任扯上關係，他是一點都不在意 的。 　　又過了一陣子後，夏毅開始約黎人去他家。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幹嘛？」黎人進屋後乍舌。 　　夏毅幫他拿了拖鞋，把空調打開。 　　「當初我爸媽買時沒考慮到我未來成不成家，我哥住多大，我當然也就住多大囉。」 　　陽光從落地窗外照進來，在他被夏毅吻倒的額頭上慢慢發威，他被曬得暈陶陶地，稍 微推開夏毅問：「你，有沒有帶別人回來過啊？」 　　本來賴在他身上的夏毅抬起頭，「當然有啊。」 　　黎人心裡有點發酸，真後悔自己那壺不開提那壺。夏毅看著便咧開嘴。 　　「不能邀朋友們來家裡坐坐嗎？」 　　被捉弄了，黎人有點窘，「你明明就知道我的意思──」 　　夏毅沒讓他再說下去，吻了他後說，「沒有。在這邊做愛的，你是第一個。」 　　夏毅家中屬於他的東西多了起來，漸漸地，就變成了他們共同使用的東西。他送給夏 毅的飾品收納架、底下托盤放著夏毅送他的手環，一起去挑的同品牌同系列、不同香調的 香水，逛超市時會一人揹著一個出門的同款帆布袋……黎人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廚房、 客廳、浴室，他們在偌大的屋子裡放肆地留下歡愉的蹤跡，兩雙水印足跡從臥室追逐出來 ，踩著光潔的磁磚地，一路逃到曬衣間，夏毅扯下架子上晾的深藍色床單，將他整個人裹 起來、放上洗衣機，他捧著夏毅的臉，深情地吻他。 　　後來床單在地上揉皺成一團，縱情過後他們還是一樣，並肩躺著在上面微喘微醺，黎 人盯著上方吊扇轉著轉著，聽著身旁的人淺淺呼吸、沉沉入睡，一股強烈的幸福感油然而 生，他手探過去，覆上夏毅左手，小指圈住無名指， 　　「我愛你。」他無聲嘴語，嘗試著那三個字的重量。 　　「愛，你。」 　　原來把心中想要的講出來，並不難。 　　等夏毅醒來，他要再跟他講一次。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60.190.225.106 (中國)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61461782.A.FE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