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韓夏] 可以結婚了，然後呢?(5)

　７１ 　　 　　從韓智堯答應要考慮陪夏天過生日開始，夏天又恢復以往的樣子，熱情開朗，神采奕 奕。 　　倒是韓智堯，常常陷入沉思。 　　韓智堯有點驚訝，夏天除了在床上要求東要求西、快一點慢一點、摸這裡碰那裡以外 ，從沒跟他要求過什麼。結果一來就要個大的。 　　夏天的這個要求，已經踰越他倆的關係。 　　可韓智堯驚訝的不是夏天得寸進尺的要求。 　　他驚訝的是，自己面對這個請求，居然說要考慮？ 　　姚冰跟夏天，居然有考慮的空間？ 　　韓智堯被這個認知，嚇壞了。　 　　 　　７２ 　　韓智堯去暴躁烘豆師那裡拿豆子，在人家店裡聽見熟悉的歌。是夏天常哼的那首歌。 　　楊宗緯的低沉的聲音透過音箱傳出來，帶一點哭泣的沙啞。他站在那裡，靜靜的聽完 一整首歌。聽完夏天要對他說的話。 　　 　　７３ 　　有個男人愛著你　忘記了自己 　　從此他小心翼翼　靜靜等待愛情 　　他情願變成影子　守護著你跟隨著你 　　那個男人愛著你　心卻在哭泣 　　那個男人就是我　你知道嗎　還是知道卻假裝不知道嗎 　　問到沙啞　你也不會回答 　　 　　還需要多久 多長 多傷　　你才會聽見他沒說的話 　　堅強像謊言一樣　不過是一種偽裝 　　他只希望有個機會能被你愛上 　　　　　　 　　他的夏天，一直在等著被愛上。　　 　　 　　７４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或許在他跟夏天開始這一段關係的時候，就注定走到今天這個 局面。 　　韓智堯不想辜負任何人。卻都辜負了。 　　“姚冰，我該怎麼辦？”韓智堯看著他的照片問。他猜，姚冰生氣了。 　　他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夢到姚冰了。 　　 　　大概就是從夏天跟自己告白之後，姚冰不曾再入夢。 　　他一定是生氣了。 　　 　　７５ 　　他想，他必須跟姚冰好好談一談。 　　 　　７６ 　　2019/07/01，姚冰過世的第十年。 　　韓智堯上午帶著一束百合，去了慈雲塔。姚冰的長眠之地。 　　他坐在那裡跟姚冰說了很多話，等他發覺的時候，早已過了與夏天約定的時間。 　　 　　７７ 　　夏天等在咖啡色咖啡館。 　　這麼多年了，他私心裡想顯擺一次。你們看，我們真的在一起過生日呦！ 　　他們約了十一點在自家咖啡館吃早午餐，吃完之後再出發去看電影。然而夏天等到下 午兩點，韓老闆不見人影。 　　 　　７８ 　　街角的花店妹妹跑來摸魚，跟小布大聲八卦：「早上你們老闆來買了一束百合，他又 要去塔裡看他前男友吧？真是有夠癡情的。可憐我的夏天哥哥，又要一個人躲起來過生日 了……」在小布擠眉弄眼的暗示明示之下，花店妹妹看到了孤單一個坐在落地窗前背對他 們的夏天，她心驚膽跳的拿了咖啡就閃人。 　　其他人也沒人敢靠近。 　　 　　７９ 　　原來啊原來。 　　其實大家早就知道每年七月一日的真相了。 　　就只有夏天一個人在裝。 　　九年了，從十七歲以後的每個生日，都他媽的，爛！透！了！ 　　 　　８０ 　　夏天的手機響起，韓老闆來電，他沒有接。一根手指直接拉劃掉的事。 　　過了一分鐘，櫃台的電話響起，小布接了，說了幾句話後，過來找夏天。 　　「夏哥，老闆摔傷了，問你能不能過去接他？」小布稟告的誠惶誠恐。 　　「甚麼？他在哪裡？」夏天猛然抬頭一臉震驚。 　　「在……慈雲塔。」小布說的有點尷尬，他不自覺的避開夏天的眼神。 　　「哦！」夏天收回驚嚇，慢悠悠端起面前的抹茶冰沙一口氣灌下去，等被冰沙刺激的 一陣頭疼過去之後，他才開口：「嗯，我去接他。」 　　 　　８１ 　　夏天過去接人，原本他想趕快接了人就走的，可是到了慈雲塔，他改變心意。 　　他問了慈雲塔的工作人員，得到了姚冰的塔位編號，他想去看看他。 　　 　　他站在塔位前，透過小木門的玻璃圓窗看見青玉骨罐上鑲著的那個永遠年輕帥氣男人 的相片。那是一張大頭照，姚冰笑的溫柔端正。 　　「姚哥，我叫夏天，我是……」他瞥見骨罐旁邊擺了一個深藍色方形盒子，上面還用 白色緞帶繫了一個小巧又正式的禮花。他猜，裡面裝著戒指吧！ 　　韓智堯今天是來求婚了？他苦笑了一下。 　　「我…什麼也不是。」他垂下頭，對著小圓窗裡微笑的照片心裡發澀。 　　 　　８２ 　　告別了姚冰，他在休息室找到了韓智堯，依韓智堯的指引，將人扶到停車場，扶進副 駕駛座。 　　韓智堯很抱歉的解釋，他在姚冰那裡待太久，沒注意到時間，後來跑下樓梯的時候拐 了腳，從樓梯上滾下來。 　　夏天在車上檢查了一下韓智堯的傷口，慈雲塔的人已經幫忙簡單處理包紮過了，夏天 問韓智堯要不要去醫院，韓智堯說不用，他想回家。 　　夏天點點頭，發動車子，一路沉默的送他回去。他將人扶上公寓的二樓，看韓智堯拿 鑰匙開了門，就要下樓走了。 　　「小天，要不要進來坐？」韓智堯喊住他，第一次開口邀請他進門。 　　夏天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好奇，還是進屋了。 　　 　　８３ 　　屋裡有點亂。 　　不是生活的亂七八糟、髒衣服臭襪子亂丟、碗盤不洗那種亂。 　　而是……該怎麼說？好像要搬家那種亂，有一些東西被裝箱起來，也看得出屋子裡清 出一條過道，好像搬了什麼家具出去。 　　夏天站在客廳環顧四週：「老闆，你要搬家？」 　　「啊？不是，暫時還沒要辦家，租約到明年底。但是我的確開始想慢慢找房子了，畢 竟一直租房子住，不太有歸屬感。」韓智堯自己一顛一跳的避過雜物，慢慢挪到沙發旁坐 下。 　　「可是這裡……是你跟姚哥的家啊？你要搬去哪裡？」夏天迷茫的看著四周，他忽然 有一點緊張。 　　難道韓智堯要離開了？ 　　雖然今天他已經對韓智堯失望的什麼話都不想說，但是想到韓智堯有一天可能要離開 這裡，他還是不免一陣心慌。 　　 　　８４　　 　　韓智堯聽到夏天叫他老闆，又說這裡是他跟姚冰的家，心裡有一點異樣的感覺。酸酸 的。有一點心疼。 　　姚冰走了十年。而眼前的夏天，出現在他的生活裡，卻也已經九年了。 　　十年，可以讓他放下姚冰。 　　九年，也可以讓夏天在他心裡鑿出一個洞，將自己塞進去。 　　 　　 　　８５ 　　「小天，你坐。」韓智堯拍拍身邊的位置，要夏天坐下來。 　　「對不起，你今天的生日被我搞砸了。」韓智堯真心的道歉。 　　夏天坐在另一端的沙發上搖搖頭：「是我強人所難。」他笑起來：「是我的錯。好像 ，從我第一天認識你，就錯了。」 　　人不會什麼都不貪圖。對不起，我貪圖了。 　　 　　８６ 　　韓智堯看著故意跟他隔開一個位置的夏天臉上的勉強笑容，無奈輕嘆一口氣。 　　「是我的錯。這些年，委屈你了。」韓智堯說：「接下來，我不想再繼續這種奇怪的 關係了。」他看著明顯錯愕、開始微微發抖的夏天，認真的把話說完：「我不想要再自欺 欺人。甚麼我只有姚冰一個男朋友，甚麼我們只是炮友，這都是我的自私。對不起。」 　　夏天不想聽韓智堯說對不起，他站起來想走開，卻被快一步的韓智堯拉住。 　　夏天非常生氣。原本他就打算不要了，眼下卻連提出結束都要晚韓智堯一步，搞的他 像被拋棄一樣，實在有夠不甘心。夏天理智線瞬間崩斷，顧不上以後真的要跟韓智堯斷了 ，現在只想先贏一步。 　　「我要終止炮友關係！」夏天大喊。 　　韓智堯正拉住夏天一隻手的手腕，聽到夏天喊，愣了幾秒，隨即也點點頭：「嗯，我 就是要跟你說這個。」夏天氣的眼尾都紅了。 　　韓智堯拉著紅著眼睛的夏天坐下來，他看著夏天說：「我之前說過我只會有姚冰一個 男朋友，是認真的。」 　　夏天翻了一個白眼，重重的哼出一口氣，很不爽的回應：「我知道，你不用一再提醒 我。」他一面說話，一面用力的把手從韓智堯的手裡抽回來。 　　「所以我想問你，」韓智堯鬆開握住夏天手腕的手，有點緊張的問：「我想問你，願 不願意以我未婚夫的身分跟我交往？」 　　韓智堯腿還痛著，他有點困難的滑下沙發，單膝跪在夏天面前，從褲袋子裡掏出一個 黑色絨毛小方盒子，打開在夏天面前。 　　裡面是兩個白金戒指。 　　 　　８７ 　　這時夏天才看見，以往總是戴著戒指的韓智堯的左手無名指上，空空的。 　　 　　８８ 　　夏天目瞪口呆的看著捧著戒指單膝下跪在他面前的韓智堯。他不可置信、拔高聲線的 問：「甚麼？」他以為他出現幻聽。他搖搖頭想甩去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看見夏天搖頭，韓智堯有些失望：「你不願意嗎？我，是不是問的太遲了？」他很認 真又帶點急切的說：「我知道過去是我不好。明明，明明我們已經……我卻沒給過你任何 承諾。我只想著不願意辜負姚冰，卻忽略了我一直在傷害你。你，你能原諒我嗎？」 　　「你，你到底怎麼了？」夏天很遲疑。他對於今天這麼突然的轉折，感到有些莫名其 妙。 　　「其實我，我前一陣子就開始思考我們倆的關係了。特別是那次你車禍，讓我發現我 有可能會失去你，我實在無法忍受。但是我又遲遲下不了決心、開不了口。我承認，我是 懦夫。」韓智堯半仰著頭看著夏天：「我也知道，你因為我的懦弱，受了很多苦，現在我 在你心裡，可能是一個不及格的戀人，但是我會改，我會努力當好你的伴侶，給我機會好 嗎？」 　　伴侶？他說伴侶？？ 　　夏天還是傻傻地看著他，他不敢相信自己能聽到這麼美妙的話，不是在作夢吧？他半 張著嘴呼吸，慢慢的把鼻腔裡的酸氣呼出來，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讓眼淚滴下來，但其 實眼窩根本盛不住那麼多的水氣，韓智堯看見夏天的眼睛淹在水裡，心疼死了。 　　「哎，」韓智堯一直單膝跪著，他拉拉夏天，可憐兮兮地說：「能不能先答應我？我 腿…有點痛。」他看夏天略為鬆動，無恥的使出哀兵政策。 　　夏天一驚，連忙將韓智堯拉起來坐回沙發上，一邊揉著韓智堯的膝蓋，嘴裡還忙著道 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到。我，我，你…」夏天臉有點紅，他低著頭不敢看韓智 堯：「你說…交往…是認真的嗎？我沒有聽錯？」 　　韓智堯雙手覆蓋在夏天放在他膝上的手，溫柔的說：「是真的，你願意嗎？以未婚夫 的身分？現在可以結婚了，我想要行使我的權利。一起？」 　　夏天望著他，眨眨眼睛。韓智堯微笑的臉變的很朦朧。 　　 　　８９ 　　「你，愛我，嗎？」夏天想問的事太多，最後只問了最瓊瑤最腦殘的一句。 　　　　 　　９０　　 　　事後想起來，夏天揉著腰非常後悔。 　　明明那麼多事可以問的，幹嘛那麼蠢問了那一句。讓韓智堯身體力行的愛了他整整一 下午。白日宣淫！無恥！！ 　　 ~~~~~~~~~~~~~~~~~~~~~~~~~~~~~~~~~~~~~~~~~~~~~ 今天是不是有小天使生日? 祝他生日快樂！ 也祝其他人，日日快樂！！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71.218.33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61439662.A.8D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