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被皇上騷擾，皇叔覺得很苦惱 (中中)

叔叔：可是我不喜歡太小的麻花捲!!!!!!!(噴淚) -------------- 金皇座上，朝廷百官在面前李譽磕頭喊皇帝，那種感覺有點像荒謬的卡通。當看到李譽身 上有著與年紀不合的冷靜與成熟，又會覺得，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陛下已經十三歲，」閨密對我說：「不是個孩子了。」 但我想想，十三歲不就是該翻過學校圍牆去老柑仔店吃冰棒的年紀嗎？ 那時候我還會騎著裝有長筒風火輪的高尾腳踏車，跟三個朋友一路從瑞芳騎到和平島海水 泳池去游泳。我實在是想不起來除了叛逆與汗臭味以外，十三歲到底能幹嘛？ 曹嬌十三歲時已經會寫彈琴評詩繡山水，難不成這就是古今的差別？ 多年以後，我才緩緩地回憶起來， 十三歲的夏天，是我第一次意識到性向的時候。 *** 今天李譽十三歲了。 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卻過於常人的小皇帝李譽，其實沒什麼朋友。 因為職業的關係，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見了他也只能下跪而已。 壽宴沒有想像中的Birthday party，蛋糕氣球都只是我幻想中的浮雲，只有劉老夫人雲勝 公主李芳親自下廚毒死自己的姪孫，啊不是啦，煮了一碗壽麵，平平淡淡的度過。畢竟大 順國打了七年多的仗，半壁江山還在別人手裡實在不太適合慶祝。 曹嬌很老氣的送他一套典籍，我嫌棄得要命，結果沒想到李譽滿心喜悅地收下來還帶著淡 淡的笑意，拎北打從心裡面懷疑這孩子病得不輕。 為了挽救孩子的前途，身為叔叔的我決定給他一個與眾不同的禮物。 可是我被嫌棄了。 「叔叔，」李譽露出不滿的表情說，「你說的賀禮該不會是這個吧？」 泉水流洩，夏天的冬嶺山上滿坑滿谷的螢火蟲，夜涼如水的美景伴隨著鈴蟲嘶鳴，我痛恨 你們這些不滿足的古代人！ 「這很漂亮吧？」我同樣也不滿，嘴硬地說：「明明就很美。」 李譽皺起眉頭，一副少年老成教訓叔叔的樣子說：「找我半夜爬山結果只是看流螢，我還 以為有什麼呢。」 「我看你太瘦！」不甘示弱是我的優點，出絕招用大人的姿態教訓他：「多爬點山讓你身 體健康一點！叔叔用心良苦啊！」 果然咱們李譽小朋友只敢扁扁嘴，不敢反抗無恥的大人。不想想叔叔這幾個月披荊斬棘才 有這條登山小路，連山上的野獸都被我嚇跑了。 赤腳踩著冰涼的泉水，李譽憋了一會兒，後來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他是喜歡的，但偏 偏就是要取笑他叔叔一番。算了吧，李小譽沒朋友已經夠可憐了，還要每天裝大人，是我 都嫌累。 只要他開心就好，我那時候是這樣想，單純的想討好這個孩子。 「叔叔，我累了。」 李譽勾著我的衣角，那雙眼睛投射出屬於孩子的稚氣。 「真拿你沒辦法，起來，」我揹起李譽，讓他摟著脖子靠在我的背上，「回去不要跟戚霖 說我帶你來這兒啊。」 「原來叔叔也怕被罵。」我從李譽的口氣聽見了不屑。 「才不是，」我哼了聲說：「怕他老人家承受不起離經叛道的事情，又拿拐杖打我的時候 出了什麼意外，我才不是怕他呢。」 李譽咯咯笑了出來：「統領瓊州威名赫赫的劉大人真孬啊。」 「胡說，小孩子不懂就別亂說！去去！」 一步一步繞過參天巨樹，我揹著他緩緩下山，到營帳的時候李譽早睡著了。 我讓他一個人在自己的寢室裡睡覺，替他蓋上被子以後自己溜回將軍帳裡。戰事越演越烈 ，不知何時才能停歇。這幾年養成不喝酒就睡不著的壞習慣，每次閉上眼睛，就會夢見什 麼話都不說的李樞，我對反賊張天化的恨意就越強烈。 羊皮上的地圖我不知看過多少次了，上面滿是密密麻麻的符文，全是我從桌遊上面學來的 暗號。無論我跟戚霖討論多少次，就是沒辦法拿下如鬼影出沒的反叛軍，他們有時候假裝 投降偽裝成流民，暗地裡又舉兵造反。 張天化用宗教來胡弄無知的愚民，用恐懼與對希望的的渴望來催眠他們。 然而難就難在人民是無辜的。 這個國家有多窮，人民有多不信任政府，張天化就沒有消滅的一天。 古代並沒有烈酒，我無法像教父馬龍白蘭度一樣瀟灑地喝著威士忌，只好一口氣喝光酒精 濃度大約只有7%的黃酒，把燈吹熄倒頭就睡。 夜夢之中，有人悄悄地進入了我的寢室。 我的精神早就醒了大半，想也知道只有李譽這個混小子會敢這麼做，八成又是做噩夢睡不 著了。我打算繼續裝睡，一動也不動繼續當死豬，心裡面暗搓搓地想著如果等等嚇李譽一 定會很好笑。 李譽輕手輕腳地靠近床沿，冰涼的指尖碰著我的手腕。 「……叔叔。」 微弱聲音像是孩子睡夢中的輕嚅，恍然如夢。李譽細微的呼吸噴在我的頸項上，引起細流 般的戰慄。 青澀的唇瓣在毫無防備的情形下貼了上來，溫熱而柔軟，彷彿醉酒般令人昏眩。 輕輕一碰，隨即抽離。暖被一掀李譽就悄悄地鑽進來，還不忘跨著叔叔的腿一起睡。 我想古代應該沒有愚人節這玩意兒。 拎北被嚇到整晚都睡不著了。 隔日一早天還沒亮，我趁李譽睡得正熟趕緊離開案發現場，因為叔叔我實在是沒有辦法面 對李小朋友！ 因為比平常起得更早，戚霖老將軍還很欣慰地說：「劉大人總算能當皇帝的榜樣了。」 榜樣？你說教他當同志好朋友嗎！腦中一片混亂的我只好打哈哈地說兩句話腳底抹油地跑 了。 趁練兵的時候我整理了一下思緒。 小時候喜歡上同儕或親近的大人是有可能的事情，例如說我十歲就曾經喜歡過鄰居大姐姐 還有隔壁班的小花，因為那種輕而易舉的喜歡很容易被投射為戀愛對象，李譽才十三歲， 十三歲這個年紀對“愛”與“慾望”仍然朦朧，可能還拿不準戀愛對象的雛形，只會一股 腦地認為自己鍾情於身旁對他好的人。 底下的官兵已經快被我操死了，直到雲勝公主拿著消暑茶給我，才終止職場貫老闆操死下 屬的惡行惡狀。 這天晚上我是去找閨密一起睡的。 一個月有幾天的時間，我會重新踏入曹嬌的寢室掩人耳目，不然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跟睡相 奇差的女漢子一起睡覺。 「劉靜臣你煩不煩？」曹嬌臉上的青筋已經快炸裂了，「再嘆一口氣就去睡小榻！」 我翻了個身，又嘆了一口氣。 曹嬌翻起身踹了我一腳：「煩死了！想抱著小皇帝睡覺就滾回將軍帳去！」 真不愧是曹嬌，連講話都能句句要我命。 「閨密我問你，」我翻起身說：「萬一喜歡你的人，你不能要，怎辦？」 「有什麼好怎辦的？」女漢子掏掏耳朵說：「你又不一定非得娶人家。」 「說的真有道理。」我神色凝重地對她說：「可是我很困擾。」 「先說是誰我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八婆，收起你的八卦魂，老子絕對不會跟你說。」 「真小氣！」 「我劉靜臣就是小氣！」 「死無賴。」曹嬌嘖了一聲又背對我繼續睡：「很困擾就代表你根本不喜歡他。」 我無言以對。 「劉靜臣，你啊，凡是當機立斷，眾人馬首是瞻。」曹嬌已經逐步進入夢鄉，打了哈欠說 ：「不喜歡的話，此事於你而言就微不足道。」 曹嬌沒把事情想的太複雜，顯然她沒猜到李譽頭上。 當天晚上我又失眠了。不過是因為曹嬌如雷般的鼾聲，還有踹到我頭上來的那隻玉腿。 自從事發後起的這幾天，我每天都極力地用平常心度過，無論李譽又來討抱抱還是討睡睡 ，本人一概用工作繁忙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事情不能如此下去，幾天之後我就決定跟李譽攤牌。 「李譽，叔叔以後不陪你睡覺了。」 我看見李譽那雙漂亮的眼睛中藏著驚訝，但只是波瀾驚起，又歸於平靜。他歪著頭問我： 「為什麼？」 「你都十三歲了，還跟叔叔睡會被笑的。」 「又沒關係。」 「不行，該長大囉，」我假裝輕鬆地說：「要是你以後娶老婆還要我陪你睡覺，叔叔我可 吃不消啊。」 李譽什麼話都沒說，沒像平常一樣對我撒嬌耍賴，心彷彿築起一道高牆，把我跟戚霖、曹 嬌那些人並列在外。我還是使出大人的絕招，站在高處，讓孩子無法抵抗。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身為大人的自己是如此的卑劣。 本以為拒絕奶狗同睡是一件好方法，但我好像忘記李譽其實是個非常聰慧的孩子。 自從我跟他提起長大這件事情，他就發現撒嬌不是個長久之計，於是他開始跟戚霖討教刀 法、弓術、騎術，整天泡在老將軍身邊學習軍隊規矩與布局對策，決心要跟叔叔並肩站在 一起（？）。 還好我還有曹嬌這張覆蓋在檯面上的最終王牌。 我一直認為，李譽只是一時迷亂，或許長大以後自己就會想清楚。 於是我不再喊他的名諱，改敬稱陛下，改變悄悄地發酵，我雙膝跪在李譽面前，他也只是 稱呼我為劉大人。 這年紀孩子該有什麼樣子？皇帝的枷鎖將他箝制在孤高不勝寒的寂寞裡面，有時候我會想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然而好幾次我忘記了規矩，一如往昔般親暱地觸摸他的臉龐鼓勵他，那一瞬間我只看見那 張面孔從驚慌之中碎裂出真正的自我，他依舊是那個渴望有人陪的孩子。 「啊啊陛下，失禮了。」我收回手，苦笑：「屬下失職。」 「這裡沒有其他人。」李譽愣了一下，蹙起眉頭說：「難道當皇帝就得承受孤獨嗎？」 那一瞬間我知道自己錯了，我趕緊拉著他的手說：「李譽。」 「是我錯了。」我對他說，「叔叔錯了。」 李譽只紅著眼眶，朝我難得地動怒：「太慢了！我本來想找你一起玩西洋棋的！」 我咧嘴一笑，隨口胡弄他幾句：「好吧，不要跟戚老將軍說，否則他又說我帶壞你。」 李譽笑得瞇起眼睛，這樁事情就掩蓋過去。 人都有缺點，我也是。從以前到現在不曾覺得自己優柔寡斷，但如今面對李譽，我只能選 擇站在一個長輩的角度對他好，劃清自己的底線，拒絕探究他的性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 隨著年紀增長，李譽行為舉止自然地流洩出屬於上位者的風範，仁慈與寬容，無私與公正 。戚霖曾經在喝醉酒的時候，站在樓成上高歌，淚流滿面地讚頌明君。 大順國似乎隨著李譽的成長，逐漸撥雲見日。 雖然李譽已經將穩重的氣質內化成自我，可實際上在我面前，他還是像以前一樣難過時就 嘆氣，開心時就大笑不已。 可是在某些時刻，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李譽是皇帝。 「叔叔，」李譽盤腿坐在我的小榻上，捏著黑子思考，「如果我贏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 「先說什麼事情，」沒想到這國度竟然也有圍棋，據說流傳千年以上，「不然你輸了，別 說我欺負小孩子。」 「明明就是你怕輸。」黑子一落，李譽輕輕一笑說，「沒什麼事情，只希望你陪我去冬嶺 山上看流螢。」 「看流螢？」 「你送我的十三歲賀禮，十五歲再送一次應該無妨。」 李譽伸手，冷不防鈎起我耳後的髮絲。 我立即躲開：「放手。」 李譽攤開掌心，是一片碎葉，他笑著說：「叔叔一點都不注意。」 耳廓上還殘留著方才的餘溫，李譽的方式總讓人搞不清楚究竟是何種態度，若即若離，曖 昧不清，不留任何殘跡。他越是成長，就越容易隱藏心思，要不要表示真心全在他的掌握 裡。他還是依然只對我一個人嘆息、歡笑，在表象與自我之間保持一種極為巧妙的平衡， 彷彿我就是他唯一一道出口，讓他在帝王的生涯中得以喘息，得到寧靜。 舉動有時超出了界線，我會刻意避開，他似乎也隱約地察覺。 無論如何，調戲的功夫越來越出神入化倒是真的。 叔叔覺得怕，晚上能不能不要去看流螢？ 但是我輸了，這是我第一次圍棋輸給李譽，還被人電到飛起來。 山上的空氣清新，伴隨著潺潺水流，拎北就是輸不起，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踩在枯葉爛泥的山徑上，我哼哼地說：「小時候不是嫌棄我，現在才想到叔叔的好。」 「叔叔從以前就很好。」 「因為我是李譽的叔叔。」我把話說清楚，「我只有你一個小侄兒，不然疼誰？」 李譽笑出聲，彷彿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還好我有叔叔，否則我這輩子就會是大順國的 禎明皇帝，沒人記得住我是李譽。」 李譽的年號是禎明，象徵眾人期盼的光明吉兆。 「我能給你的就只有這樣。」我說，「李譽，畢竟你是皇帝。」 「叔叔，你教我很多，人皆平等、人生而自由，人皆有相同的權利，可是我在這個位置上 都看不見。」李譽笑了笑，卻是一抹難堪與失望：「有時候我總會想著，如果今天活下來 的是太子殿下，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 「住口。」 「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你？」 我愣住了。 螢光點點，我從李譽的眼中看見了渴望，如溺水者最後的浮木一樣。 「你還小，還不清楚所謂的愛戀。」我對他說，「所以很容易把身旁人當成錯誤的對象。 」 「那你告訴我什麼是真的愛戀？」 「……」 「我從以前到現在喜歡的人就只有一個人。」李譽拉住我的雙腕，強迫我面對他的痛楚： 「我該怎麼辦？你倒是教教我。」 「時間久了……」我張嘴，卻又說不出話，幾番以後只能說：「你自然就會……」 李譽眼眶逐漸泛紅，咬牙切齒地說：「可是我喜歡的是一個男人。」 「那可能是你自己誤會了，李譽，你冷靜點。」 「誤會？可是我對男人的身體有慾望。」李譽的淚奪眶而出，朝我大吼：「我從以前就喜歡一個 男人，無法自拔的喜歡！我早就知道我跟別人不同！我沒辦法像別的男人一樣正常的喜歡 女人！我是不是很奇怪？！你要我怎麼當皇帝！」 我突然想起自己十六歲的那年夏天， 鼓起勇氣對好朋友告白的那場夜雨。 只換來了友情決裂，以及無時無刻恐懼秘密暴露的高中三年。 現在的李譽跟年少的我，一樣無助，一樣害怕。 ----------- 字數已經自我放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哭) 哈哈哈哈哈！！！！！！（崩潰） 好吧，放個預告 當有一天小GAY發現老GAY其實偽裝成老直男騙他， 請問老GAY會受到蝦咪懲罰？ 吃麻花捲吃到飽嗎? 也4可以啦哈斯哈斯哈斯—— 總之下一篇揭曉唷 糾咪<3 -- https://www.plurk.com/LovelyHead 噗浪 https://www.popo.tw/books/637096 主廚的菜單 雪森 Anu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3.240.140.83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57420042.A.4A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