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我的先生在開車時仍盯著我（2）

原文網址：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cadyg9/my_husband_is_still _driving_but_wont_stop_staring/ 原文標題：My husband is still driving but won't stop staring at me (Part 2) ------------------------------------------------------------------------------ 我原本以為我們會耗盡石油，但是燃油表緩慢地轉了一個圓滑的圈，無限循環地在竭盡前 自動逆時鐘填滿。 自上次醒來面對這場夢魘後，我再也沒有入睡。我沒感覺到疲倦，我也不餓。我甚至不想 上廁所，這對搭乘長途車程的我來說並不尋常。 我還能感受到的只有理查的微笑。他的嘴唇上揚露出牙齒，曲線比我見過的任何笑容還要 誇張。 此時我們一定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我的心理與生理都認知到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的 雙腿感到躁動不安。 從我醒來之後，中控台上的時鐘只是隨機地重複數字，已經不可能從那裡得知時間了。現 在很明顯是白天，但每當我看向窗外卻感受不到一絲陽光。 一個小時以前我嘗試著報警。感覺起來是一個小時之前啦–我手機上的時鐘消失了。我打 開數字鍵撥打了911。手機緊貼著我的右耳，眼睛撇向理查，我屏住呼吸等待電話接通。 過了幾秒的沉默我拿下手機確認螢幕:不斷地顯示撥號中加上省略號。手機打不通。 我掛掉電話再嘗試一遍。依舊沒有事情發生。我檢查了螢幕上方的訊號。沒有出現那些上 升的小方格或4G，或是我的電信公司名稱，取而代之的是沒有訊號再加上一旁的小符號。 我瞇起眼睛，試著看清楚那是什麼。當我發現是一個笑臉符號時，我嘆一口氣把手機扔到 地上。 大概半小時前，我試著搖下車窗來更看清楚車外。我的手指按著讓車窗下降的按鈕，清新 的空氣吹拂我的臉龐。我轉頭看看理查會不會有什麼反應。我越來越習慣他的笑容。令人 不悅的咧嘴笑。 曾經，看著他的臉可以使我的害怕與怒氣消失無蹤。但現在，他睜大的眼睛和張得很開的 笑容讓我陷入恐懼與憤怒。 我把空閒的手伸到窗外，邊調到可以感受到空氣的適當位置。然而車窗卡住了，我注意到 理查的左手沒放在方向盤上。他把電動窗鎖住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明白!」我已經問了這個問題上百次了，每一次都更加深我的憤 恨。 「理查，拜託你回答我!你要永遠持續這樣嗎?你對我有什麼要求?我可以怎麼–啊!」我的 右手感到強烈的疼痛，我的手被上升中的車窗擠壓著。我沒有意識到理查按著他那側車門 的按鈕來控制車窗。我拼命試圖想把我的手指扯開。 「理查，拜託你停下來!打開窗戶!」我瞪著他，淚水從眼中直落，驚恐的張大了嘴巴，那 個我深愛的男人卻以微笑回應了我。那笑容是我在因陣陣抽痛的手臂失去知覺前看到的最 後一件事物。 當我恢復意識，我的手被放開了，但車窗上卻被寫上「不 不 不 不 不」的紅色字跡。 路上還有其他輛車，我慌忙的試圖使他們注意到我。 我在地圖上寫下醒目、藍色的字「救命」。 我用袖子擦拭掉我右方血紅的字跡，把地圖緊貼在玻璃上。我祈求有人會看向我們。我沒 有讓任何人注意到我。 我在腦中數著流逝的時光。五分鐘過去了，我決定我要跳出去。 門是鎖著的，但如果我夠迅速的話，我可以在幾秒內的時間解鎖並且把門打開。我知道在 這麼快的車速下，我能存活的機會很渺茫，但那沒完沒了的笑容灼燒我的眼睛，烙印在我 腦海。我想不到其他逃脫的方法。 這是我最佳的時機。 我直視前方，密切關注我周遭設備的任何變化，雙手放在大腿上。我假裝換個姿勢來轉移 重心，我的左手準備好要解開安全帶。解開扣環時我發出響亮的咳嗽聲來掩飾。發出的哢 嗒聲雖然大聲，但理查動也不動。 我燃起希望，謹慎的看著他，一邊把安全帶縮回緊靠門邊的位置。 他笑著。他盯著。 我可以看見我的臉反射在那對碩大的瞳孔中。 笑著。盯著。 我可以從他那裡看到我眼睛的反射。 我不安的深呼吸。我的右手在他的凝視下找到了門的把手，我抓緊冰冷的金屬，腎上腺素 刺激著我的心臟。我在腦海中倒數。 三。 汗珠從我額頭滑落入眼睛。有點刺痛，我試著眨眼來緩解。 二。 我緊緊抓住門把，繃緊腿部肌肉準備好即將做出的跳躍。 一。 理查的嘴角是不是抽動了一下?我躊躇著。理查還在那嗎?那個藏在擴張瞳孔和虛假微笑背 後的他? 我拉開門把然後把重心移到右邊，細聽呼嘯而過的風聲。我的頭髮四處飛揚。 時間是有限的，我最後一次轉身面向理查。我們目光鎖定，他的表情毫無動搖。他沒有打 算阻止我。我往後傾躺。閉上了眼，落在柏油路時，能保護我的只有身上輕薄的衣裳。無 論結果會如何，我都會逃離。 我就像潛入水裡太久才浮出水面上一樣，大力吸了一口讓空氣填滿我的肺。 我還在車上。 同一輛車子。 同一個理查。 同一張微笑。 同一條道路。 同一面損壞的中控台。 同一場無可避免的瘋狂。 我試過任何我能想到的辦法。我嘗試傳簡訊出去，但失敗了。我撥打了所有存在我手機裡 的號碼。 等等。 有一串號碼除外。我點開通訊錄中我的最愛，拇指按下第一串號碼。它響了。 怎麼可能，我望向放在冷氣出風口前的那台手機，理查的手機。螢幕沒有亮起來，沒有震 動，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拿下手機確定我撥的號碼是正確的。我手機正在聯繫理查的手機。我緩慢地將手機放回 耳旁。鈴聲停止了。 「哈囉，伊芙琳。」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7.246.72.191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562924828.A.8A1.html